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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華氣惱,下場後恨恨盯了廖靜,她不信這是廖靜的文采,也厭恨廖靜為何偏要選與自己一樣的才藝……
顏飛卿雖詩畫無才,卻寫得一手好字。她將陶雲在第二輪作的那首詩當眾用梅花小篆寫來,同是得了滿堂彩。
常茹菲這些都不擅,她索性從侍衛那兒要了一柄劍,耍起了一套劍法。只見她如雛燕般輕盈,手中劍隨著她手腕的翻轉發出陣陣眼花繚亂的銀光,一襲紅衣的她英氣裡帶著柔美,倒是在一眾女子裡帶來了異樣且迷人眼的美。
這一舞,引了好幾位公子的叫好。榮安也覺甚好,她也想學那樣的好劍法,思量著待會兒要問問常茹菲她劍法是何人教授。
“不虧是名門武將之後!”沈王妃一嘆,亦是想起了當日常家老將軍馳騁沙場的英武來。“上上!”
由於座次的關係,常茹菲之後便輪到了榮安。
“虞二小姐絨花之才咱們已經知曉了。也不知可有些別的才藝?時間緊迫,只怕沒法等著虞小姐做花了。”長公主早已將虞榮安種種打聽了,知道她唯一擅長的也就是絨花。只要不讓她做花,看她還能翻出什麼花頭來!
“你可還有別的擅長?”沈王妃問到。這會兒便看出座次的好壞了。
坐的前,比試先,明顯占了便宜。而越往後,有了珠玉在前,便越難叫人眼前一亮。
“投壺!”
“什麼?”
“投壺!”
“……”皇后尷尬。
長公主鄙夷一笑:“真沒想到虞二小姐還有這一技之長。”她笑得燦爛。頭一回看見有人將遊戲之樂當做比試之長的!
沈王妃則默認沒說話,示意拿箭擺銅壺。這些倒都是現成的,一般宴席怕無趣,這些和骰子酒令一樣,都是常備的樂子。
榮安取了五支箭,站去了二矢半的距離外,擲箭而出。
第一箭,她便中了。
箭頭穩穩進入壺口。
第二箭,又中。
第三箭,還是中。
原本沒當回事的男賓席上也跟著叫起好來。
“虞小姐,試試貫耳!”有男賓起鬨。
貫耳,便是將箭投入壺耳之意。
“虞小姐,試試退幾步!”
榮安後退兩步,拿箭瞄了瞄,最後兩支箭,依舊毫無意外,穩穩噹噹,投進了一左一右兩壺耳。
“全中!”
“竟然全中!”
“技藝非凡,不錯啊!”
男賓里有如炸開了鍋。
若不是礙於對方正在比試,好幾個傢伙都想要下場與她比一比去了……
榮安則只是淡笑之。
對她來說,真不算什麼。
最近天氣熱,不能跑跳折騰,所以她便開始練起暗器來。師傅為了練她的準頭和手感,每日讓她練的就是投壺。天知道她雖每日懶懶躺著在搖椅上,卻都被要求投壺五百次的。
沒幾天的功夫,別說這二矢多距,就是五矢之內,即便做不到百發百中,但九成把握還是有的。
“這技藝當真叫人驚嘆。”皇后剛一開口,準備讓按“上上”標註。
“區區消遣,難登大雅,百發百中又怎樣?算得上才?稱得上巧?”長公主面色一冷。“依本宮看,虞二小姐是態度不對,真把這比試當遊戲了!未免目中無人。如此態度,何來得巧的資格?”
……
第192章 小小一交鋒
全場頓時一靜。
長公主不等皇后和沈王妃開口,搶先又補到:
“當然,或者除了態度,虞小姐成長環境也與咱們其他貴女不同,對才藝的理解也有差了。這不是你的錯,但你這般卻會連累了在場的其他姑娘。這以投壺做比試傳出去,怕又成了笑話,還拉低了整個宮宴和比試的檔次。”
這話一出,從沈王妃到不少姑娘都點起了頭。
長公主這才笑了起來。
“你若執意將投壺作才藝,本宮最多只能給你一個中,你覺得可合理?”
榮安咬咬牙,這長公主是因自己利落處理了謠言又害及了她家親戚這會兒一心打算公報私仇了?
說的話是漂亮,可實際卻刻薄。
說話立場一轉換,效果一下不一樣了,瞬間將自己從姑娘里孤立了開來。自己生長環境成了罪,特立獨行也叫人厭,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自己要麼退步,要麼退出。否則就是犯了眾怒。
而她站了皇室立場,瞬間拉到了沈王妃的支持。
如此,二對一,不管皇后怎麼認定已無所謂。
所以,就連廖文慈和榮華也在齊刷刷示意榮安退一步。
“不合理!”榮安一字一字,發音清晰。“長公主殿下所言極不合理。不是民女態度不對,也不是民女對才藝理解有差,而是長公主的態度和理解有問題!”
“虞二小姐這是要頂撞本宮還是編排本宮?”
“民女不敢。”不就是站立場嗎?她也會!
榮安抬了頭:“民女讀書少,但卻聽聞過投壺是大雅,是才,是禮。”榮安面向的,卻是太子。你不是要示好嗎?你不是喜歡表現嗎?反正你也不懼長公主,你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