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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此刻的朱永寧完全是一派正直高大,怒其不爭的大義凜然形象,衝著郭品就親自動了手。
朱永霖打不得,這貨他還不敢打嗎?
“成何體統”就是他的理由!
他破口大罵,當著所有人面,暗戳戳用言語給兩人蓋了戳。這下,即便是遠處橋上,湖面和岸上人等,都聽清且聽懂了……
郭品沒地躲,也沒那反應力躲,被船槳迎面就抽了幾下,一張臉頓時腫成了豬頭。
注意到側後邊常茹菲一動,長寧挑挑眉,哼聲到:“活該!爛人,打死活該!”她抱胸,衝著郭品直冷笑。
一頭霧水的常茹菲早就注意到了長寧對郭品的敵意,此刻聽她這麼說,心下更是驚訝。
常茹菲心頭正亂。
郭品在她跟前一直是正人君子形象,為人處事也都正派,即便此刻看似“捉了個正著”,事實常茹菲也並不相信郭品會與朱永霖廝混。她更傾向郭品是被人暗算了。
但原因呢?是有人妒忌他年輕有為?可在場之人,身份或官品哪個不比他高?會暗算他?為了什麼呢?他在翰林的地位?誰稀罕?那麼……難道是朱永霖強迫了他?
可他怎麼沒反抗?是他不願反抗還是喝多了?可常茹菲宴席時看了他好幾次,他分明就沒喝多啊!
常茹菲想不清楚,心亂如麻,雖還不至於懷疑郭品為人,但卻已生出了膩歪。她不由自問,好男風的男人,她可能接受?為了上位願意獻出身子的男人,她可能容忍?
她站在這兒,雙腿如灌了千斤,不知當如何。
直到朱永寧動手,郭品痛喊,她還是生出了不忍,一步上前,剛想要開口說幾句,哪知卻見長寧竟開口狠毒。
長寧這姑娘,善惡分明,不至於啊。
“郡主……”
“咦,你也在這兒!”長寧打斷了有些吞吞吐吐的常茹菲。長寧向常茹菲招手一拉,常茹菲一個大步就到了長寧船上。
長寧壓低聲音:“我可告訴你,這郭品,不是個東西!簡直下作無賴,就是色鬼無疑。”
“……不是吧?”
“你可別被他那張假臉騙了!”長寧從身上荷包里抽了塊汗巾。
常茹菲接過一瞧,男子汗巾,上邊有兩片竹葉。
“這是……”常茹菲剛開口,面色已沉下,她已經嗅到了汗巾上淡淡的竹葉薰香味,這是郭品最愛用的香味。他借來的書本上也都是這種味道,她不會聞錯。
“這是那郭品給我擦手的。”長寧不顧常茹菲垮下的臉色,又拿出了那個被郭品題了詩的帕子。“這是他送我的詩作。”
常茹菲的臉已經黑了。
郭品的字,沒有比她更熟悉的了。
最近她跟郭品借了不少兵書,對方一直在給她注釋。所以她是一眼就看出了這些字跡出自何人之手。
且這詩作確實明顯是寫給長寧的。裡邊藏了“長”字,有“寧”字,詩句表達淺顯,分明是體貼照顧了長寧的欣賞水平。
也是因著這分直白和淺顯,常茹菲輕易就品出了詩中的讚美、欣賞和絲絲流露的仰慕。
憤怒,如一把火,已經在她胸口燒了起來。
賤東西!
竟然腳踏兩條船!
難怪此刻翻了船!
他就不怕永遠再爬不上船!
……
第362章 關他什麼事
朱永寧有意將朱永霖和郭品的難堪進行到底。
於是他又是幾次揮槳,令郭品雖然拿到了斗篷,可就是沒機會裹上身。
只見那郭品既是求又是嚎,還得擔心淹死。一張豬頭臉上掛滿了淚水,哪還有半點氣度可言,成了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長寧將常茹菲的冷然表情看在眼裡,知她已徹底明了被騙,卻依舊猶若不知繼續叨叨:“你是不知他的做派,看著正人君子,進退有度,彬彬有禮,道貌岸然,實則一肚子壞水。我第一次見他就覺他不靠譜。那是葛家門前,一聽我是郡主,就立馬巴巴湊上來……”
叨叨……
“今日半路休整時還故意來偶遇我……”叨叨叨……
“今晚對我獻殷勤,既是給汗巾又是寫詩,那眼裡的意圖都滿出來了。他那個樣子,一看就是油腔滑調的老手,我才不上當,就是不知有多少姑娘栽在他手上……”叨叨叨叨……
“我來得早,過來時候,雖然許公子擋著,可我看得清楚,他……咳咳咳”
長寧故意忽視了同船幾個姑娘一個個睜大眼珠子,分明將她的所有言辭全都不小心全都聽了去,一臉驚呆的表情。
“我來的時候,他正被那位,壓在下邊呢。”這句,長寧只用了一丁點的聲音。周圍眾人都沒聽見。可眾人幾乎能猜到是什麼了。他們還聽到了下一句:“真沒想到,金玉其外,內里原來是只鴨……”
“……”常茹菲只顧著深呼吸。
“常姐姐,你說這貨,該不該打?”
“該!”常茹菲眼中愈見冷意。“該狠狠打!”往死里打。就連她袖中的拳頭,也已緊緊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