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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舉了杯,幹掉了杯中馬奶酒。
眾人陪喝。
榮華舉杯到唇邊,未嘗一觸便鄙夷輕聲:“蠻地粗鄙之物,也不知干不乾淨。”
“你若有質疑便向皇上說去。”榮安舉杯一口飲下。“味道不錯!”
榮安突然衝著榮華擺起了笑:“沒有怪味,有奶香,姐,真的。您放心喝。”
她的聲音略高了些,坐得近的貴婦小姐全都看了來。
榮華面上一紅,只恨不得一杯酒潑去榮安臉上。不喝就不喝,說出來幹嘛!如此,她再不想喝,為了不引人注目,害怕榮安還會繼續胡說,她只能硬著頭皮舉杯抿了起來。
“姐,你聽過風卷稻場和活鴨拔毛的聲音嗎?”
“沒。”什麼亂七八糟的粗話?煩。
“那你一定聽過鬆了的琴弦被撥動的聲音,哦,不對,不是琴,是二胡。”
“嗯。”榮華只覺榮安與手中馬奶酒一樣討厭和不上檯面。
“風卷稻場留下細細碎碎的沙沙聲,活鴨拔毛是沙啞聒噪的嘎嘎聲,鬆了弦的二胡麼,吱吱嘎嘎的刺耳膈應聲。這三者相加,就是您此刻的聲音,所以勸您,別說話了。我聽的煩!”
榮華一嗆,瞪眼過來。
榮安又是笑問:“不好喝?”
榮華咬牙。原本她今日便覺處處彆扭。她聲音確實嘶啞,可真到難聽的地步了嗎?她突然就不想開口了。
她將視線強行從榮安面上挪開,深吸了一口,優雅喝盡了杯中酒。
“長姐是否覺得這酒不錯?”
“嗯。”
“既如此……”榮安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隨後親手給榮華滿了杯,並將先前桌上的果酒連壺一把抓過,放去了隨伺的宮女手中並讓其撤掉。
“我姐愛喝馬奶酒。我們只喝馬奶酒!姐,我陪您喝。”
那滿口酸中帶辣的古怪味道伴著淡淡腥味直衝喉頭,令得榮華正犯噁心,臨發現果酒被撤已是晚了。
宮女退下,她又不好意思喊其回來,只得沖正泛白光的滿杯奶酒乾瞪眼,一口氣堵上來,更噁心了。
咬著牙,露著笑,捏著拳,後背發寒可胸中那把火卻燒得更凶了……她每一息,都幾乎有種要掐死了虞榮安的衝動。
她決定了,今日,這宴結束後,她要離榮安越遠越好。屆時隨她願意與誰玩,自己一定不找她,不管她,不理她……
而有了皇帝帶頭,氣氛一下熱鬧不少。
歌舞也起來了。
皇帝卻撐頭盯著與一眾皇親觥籌交錯的朱承熠揮了揮手。
“你爹將你託付給了朕,朕總不能看著你成日遊手好閒。所以朕苦惱了好幾日,究竟該給你個何等職務。今日朕倒是有想法了。”
朱承熠聞言立馬緊張跪地。
“還請皇上體恤臣初入京,京中人事皆不熟悉,這事不如暫緩幾日?”
“你個猴兒,少拿藉口來搪塞。你入京時間不長,禍沒少闖。連肋骨都摔壞了。朕若再不給你找些事做,你還不知又得鬧出多少事來。你要朕如何對你爹交代?”
燕安王都這麼慷慨表示了,他這個皇帝若再吊著婚又不賜,連個正經職務也不給,還將人留在京中便說不過去了。
所以,便是今日了。
……
第179章 高官和厚祿
皇帝的眼裡放著精光。
“你放心。朕給你安排的職務,並不需要你熟悉人事,你有絕對的自由!”皇帝捋了捋鬍鬚,有幾分高深意味。
朱承熠聞言眼中有光閃過,似是生出了幾分興趣。
“皇上莫不是誆臣?真有自由?”
“是。”
“怎麼個自由法?”
“只要你能保證完成好差事,隨你幾時上下衙,隨你幾日一休沐。”
“竟有如此好職務?”
“是。”
“臣若如皇上所言那般隨意,臣那頂頭上司能樂意?”
“你就是你那衙門最大的官!無人管束你,你直屬於朕,只需對朕負責。”
“臣……”朱承熠嘿嘿笑。“有些受寵若驚了。總不會……那衙門就臣一人?”
“非也。朕給你至少百名手下。聽你調度,為你辦差。你那部門,你有絕對話語權。”
這話出,滿堂皆是抽氣連連。
就連先前不以為然的太后,皇后及太子等人也都齊刷刷看來。樂平郡主更是緊張到差點翻了杯子,難道是因為自己?因為要給自己賜婚,所以抬舉了那紈絝?
所有人的認知里,朱承熠到底是皇親,皇上既然點了頭,面上自然不會讓其太難看,一官半職總會給。可誰能料想,皇帝這第一把就下這麼大的注。
手下百多人?這是多大的官?是哪個職務?驚呆並好奇了眾人的同時,事實有不少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權大否?”
“大!”
“幾品?”
“正四品。”
正四品?起點就是正四品嗎?
再一次的,不少人掏了掏耳朵。
公子們也開始忍不住交頭接耳,正四品,自由,手下還有百多人的,是什麼職務?想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