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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了。”別管用了什麼方式,反正她沒撒謊。
“華兒身子怎樣?”
“瘦了,但我瞧她底氣不弱,脾氣不小,應該沒有大礙。”
廖文慈略微放心。虞博鴻是忠臣,既然皇上下旨九月初一榮華就要出嫁,他總不會過分為難華兒。
“靜兒,姑母請了個名醫,你看此刻只有你能進到虞家,明日便幫姑母一個忙,帶大夫給華兒瞧瞧……”
“姑母,不行。”
廖靜再次冷臉。“今日我不是幫您查問你清單上那些物件嗎?結果我與虞榮安鬧得不太痛快,她撂下話了,虞家不歡迎我。今日之後,我再進不去虞家了。”
廖文慈剛被廖靜一鬧差點忘了問這事。
她列在清單上的幾件東西全都是精品,每一件價值都在五百兩朝上。
“對,那些東西虞榮安怎麼說?她答應作為華兒陪嫁了嗎?”
“我先與虞榮安去了前院堂屋,並未找到您說的字畫,又去了她家老太太那裡,也沒找到什麼古董。管庫房的婆子也壓根不知您羅列的那些物件。”
“怎麼可能!”
“真沒有!”
廖靜開始一本正經按著榮安所教胡說著:“隨後虞榮安就生氣了。她說她接手家務一共就沒幾日,回府也就半個多月,完全不知您說的那些是什麼。她讓我轉告,您若是要算帳,正好,她這幾日也整理了不少壞帳,是您管家多年卻沒做明白的,她也想與您算算。”
廖文慈氣得直錯牙。虞榮安擺明是要吞了自己所有東西了。
她只要雙手一攤說不知,誰能奈她何?畢竟廖靜又沒能找到那些東西。連府里的奴才都換了大半,連各種帳目都在她手上,自己根本沒法與她清算。
真是……不要臉!
還威脅自己?她手執帳本,輕易就能找到些帳面上的漏洞來滋事吧?
廖靜見廖文慈沒氣,不由暗笑。
“我便直言吧。今後這樣的事可別找我了。今日我將虞家前院後院全跑了一遍,無功而返不說還被虞榮安好一番冷嘲熱諷的數落。榮華對我打罵,回到府里還要受氣,換誰都心累。
虞榮安什麼德行你們也知道的,你們都鬥不過她,也別指望我。最近殿下都在府中,我得陪著。所以若沒什麼大事的話,以後就別再叫我回來了。”
廖靜視線掃過廖文慈。
“畢竟殿下不喜歡我回家。”
廖靜看到老太太也跟著自己掃眼廖文慈,眉宇間略有不滿。廖靜眼角餘光更瞧見老太太遞了個眼神給錦繡,暗問自己所言是否屬實。
錦繡早就得了廖靜示意,乖乖點頭。
廖老夫人這才關心了廖靜幾句,並表示早已讓人準備了上好的燕窩給她帶回,又表示前幾日得了顆不錯的珠子,等鑲了簪子送她……
眾人隱隱覺出早先忽略了一個事實:此刻廖靜一步登天,若榮華不繼,或廖靜才是整個廖家的支柱。她可以支撐家族,也可以甩手不干。
而廖靜心下則再次對榮安佩服得不行。
這有針對和節奏的甩臉效果確實不一般。
她第一次讓廖文慈和廖家如此主動解囊。一場撒野,不但解氣痛快,還好好敲打了廖家上下。從今日起,這幫人總得對娘和弟弟客氣點了。廖家再來煩,她也有藉口拒絕,而廖文慈這個家族名聲的毒瘤則將越來越不招人待見……
廖靜臨走又將榮安給的嫁妝單子扔給了廖文慈,並將榮安讓轉告的話一五一十道了一遍。
廖文慈惱火,而廖老太太看到單子後也是罵,既罵虞榮安無恥,也罵廖文慈無能。總之對榮安罵得越狠,廖文慈被連累挨的罵也越多……
廖文慈身子原本就還沒養好,最近憂心過甚,今日又受了氣,回去後便覺身子不舒坦。而她心憂榮華榮英,又思量著嫁妝之事,一時間,那身子不但沒見好,反而更是虛了幾分……
而回太子府後的廖靜又演了場戲。
她帶血痕的傷口成功引起了朱永昊的注意。
“怎麼?”朱永昊知曉她回了家。
“妾身去了趟虞家。”
“虞榮安欺負你了?”朱永昊注意到她連裙子都髒了。
“不是虞榮安,是……榮華。”廖靜掖淚。“她與太子妃之位失之交臂,心裡委屈,有些怨言!”
“賤人!”朱永昊怒罵。
怨言?
怨誰?
廖靜與她一向關係很好,她想撒野打罵的對象是自己吧?廖靜多半是成了出氣筒,她在向自己宣洩不滿!
什麼東西!
和她娘一樣,卑鄙無恥!
朱永昊一腳踢開跟前機子。他是真的恨虞榮華,不僅僅因顏面,更因自家二舅。廖文慈那賤人,勾搭二舅在先,步步緊逼在後,令他不得已只能殺了二舅,鬧得他與母后之間都差點起了隔閡。
廖文慈連顏家人都敢算計,真真雄心豹子膽!太子妃之位本就是他們算計來的,虞榮華還敢有怨?真有怨真委屈的是自己!天下這麼多好女兒家選不上,反而被她們壞了名聲的母女給牽扯上……
朱永昊瞪眼掖眼角的廖靜:“怎麼,被好姐妹打了還委屈上了?你是不是也怨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