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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沒辦法,七茜兒只得下了軟兜,一人抱著孩子晃悠,發現讓旁人走遠些,他的哭聲就小一度,更遠些,更更遠些……
直到人全從□□道兒退完了,高興才含著眼淚輕輕喘了一口氣,可算解脫了。
七茜兒就愁苦的看著他:「呀~!」
這孩子打出生,每天都是高高興興的,今兒這是怎麼了?沒辦法,又拍著他溫和的問:「你是怎麼了啊,怎麼這般不願意呢?」
可她卻不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後庭盡頭的一處小花房,二十個多個面帶凶神面具,身背武器,身穿軟甲的人正在歃血為誓,帶頭大哥一口乾完血酒恨聲道:「後日我們全家問斬,這唯一一條生路,就是拿這皇帝的小老婆換了。」
他的兄弟喝完酒吸氣:「勝敗在此一舉,拼了!」
又有靠著牆角的四五個滿面凶的抬頭:「咱們玥貢山拿錢辦事,拼什麼拼?不過是一堆花拳繡腿的老爺而已,安心,便是抓不住那皇帝小老婆,外面滿座的超品女眷,隨便揪出幾個,我不信那皇帝老兒敢不答應!」
又一聲磬聲從前面傳過來,有國公府管事打扮的人進來說:「諸位,準備好了!可以去了,郡王府的老太太跟他家奶奶已經離開金梧閣,這一路我都安排好,半個時辰沒有人敢去打攪,那邊不過二十多個女官,下手利落些。」
就這樣,這些人一起合起面具,扶著各色武器,便從花房出來,紛紛縱身上了屋頂,踩著瓦片猶如鬼魅般的就往肅妃娘娘那邊去了。
高興猛的一聲撕心裂肺,七茜兒就抬頭往屋頂看,那股子不遮掩的殺氣?
她感覺到了。
她看看自己臭兒子,這小東西竟然比自己先察覺到了?
左右看看無人,七茜兒一伸手從梯子邊上的柳樹折了一支柳,縱身便上了房。
把自己兒子嚇成這樣,管他是誰,也該死了。
如此,那一群鬼面人四下分開,才有二人蹦到梯子附近,便覺臉上面具破裂,眼上一陣刺疼,兩人當下便看不到了。
他們心中魂飛魄散,不敢言語,就舞刀四下盲目砍殺,剎那周遭一片利風,七茜兒冷笑,縱身蹦到他們背後,對著脊椎骨一腳一個就踢到附近的柳樹枝杈上。
高興眼睛睜的大大的,忽就含淚笑了起來。
他伸出小手手,對著空氣抓了一下說,啊!
七茜兒單手抱著他,歪臉親了一下大腦門笑道:「臭小子,啊什麼啊,等娘給你出這口氣再說,敢嚇唬我兒子……」
如此,宋國公府屋頂,鬼面人的面具不斷被擊碎,眼盲,飛起,掛樹。
下面是鑼鼓喧天,屋頂是抱兒婦人四處蹦躂,手持柳枝一路抽打,如此……凶人還沒道金梧閣……這人便折損完了。
七茜兒本想抱著笑的咯咯的兒子回地面兒,她站的高,卻看到一個管事打扮,背著大包袱的人正在牆根推一個石碾子?
等他一頭汗的徹底推開碾子,一個狗洞便露了出來,這人回頭最後看了一眼宋國公府,面露奸詐詭異的冷笑,翻身就往狗洞裡鑽了起來……
只可惜,他剛露了半個身子,便覺肩膀忽然一墜,牆那邊的石碾子越過高牆,便壓在了他的上半身。
他一動不能動,腦袋想動,卻被人踩住後腦勺。
高興眼睛撐的大大的,留著口水,含著指頭往下滿眼興奮的看。
這掙扎片刻,便厲聲大喊:「好個玥貢山!竟規矩都不講了,不過五百金也看在眼裡了?以後這江湖你們也不要走了,真是一茬不如一茬,秦舍當初便是把你們整山滅了也是活該……呸!」
七茜兒撇撇嘴,又點點頭,哦,又是那倒霉的玥貢山?
嘖嘖嘖……是的,就是他們做的。
她腳下一使勁,嘴角勾勾,這人腦袋便重重往下一磕沒了生息。
七茜兒蹦回院子,走了幾步怕那人掙脫開,一抬手便把身邊的假山石卸下一塊,單身提著到了這人下半身,幾百斤又壓了上去。
恩!穩妥!
又走幾步,忽想起一事。
咳……那邊地下~還有個包袱的,五百金?許是,五百銅?
這街坊里不是也把銅喚做金,可是誰會為五百斤銅去做這樣的大凶事兒?
那要是金子嘞?五百金一二般人決不能背動的,這包袱要放五百斤的金子,也是,不可能吧?
恩,我就看看,肯定沒那麼誇張……
她到底回身走到狗洞邊,用腳尖挑開包袱,嗚呼,嘖嘖嘖嘖嘖,原來是價值五百斤的金珠寶……
珠光寶氣巡查一圈,又何止五百金,這,這就厲害了。
那,那,那宋國公府這麼大的麻煩自己都給解決了,身為老隱,收點供奉理所應當吖。
這,這是規矩呀。
如此,七茜兒彎腰單手揪起包袱,飛身上牆,一路縱身往後面馬廄去了,又尋了半圈,終於找到自己家車馬,她蹦躂到車廂頂部,打開假頂把包袱放了進去。
說是做了一堆事兒,那得看人怎麼做,等再次回到金梧閣通向外的梯子,也不過半注香的功夫。
七茜兒看看掛滿了人的柳樹,最後嘖了一聲,轉身往外去了。
後宅露天院內,紅毯鋪滿,香風繚繞,千嬌百媚,萬種富貴,金碧輝煌間,宋國公府的老祖宗便命人把自己的幾個孫女叫出來給老太太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