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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就痛快出手,先打服了再說。
老方本舉著短刃想擋下,卻被一股子根本抵禦不住的大力猛推著出了草亭,人瞬間騰空,倒飛七八丈後摔入江水。
待他好不容易爬到岸邊,才起了個半身,就被飛過來的屬下又懟到江水裡了。
如此連續幾次,老方只得蹲在淺岸不敢站起,他見過小宰出手多次,每次都是聲勢浩大,卻不若這位,動作利落且目的明確,自己五人被先後落水,人家周遭連一片多餘的竹葉都沒驚動。
舉著老竹覺著冠兒不利落,霍七茜手下一抖,一股子暗勁送出,那竹子頭起的枝葉便脫離下來,給她留下一根順溜溜的竹竿子。
水裡掙扎的想上岸,又被她單手舉著竹竿敲到水裡,直到他們不敢掙扎了,都老老實實的蹲在淺岸,霍七茜這才把杆子懟到老方面前一寸處問:「喂!你去過~慶豐城麼?」
老方在冷水裡蹲著,早就嚇的大驚失『色』,他便不是頂級的高手,那也是混了半輩子江湖,憑著手下功夫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生死局,再者,他若沒點本事,小宰他們也不能看的起來呢。
然而這就是一個照面,還沒有動手呢,就被人家拍在水裡了。
而這位對力量的掌控,在他看來已入化境,這難不成是個武聖?
他就覺著『毛』孔子擴開,冷水裡能覺著汗『液』冰涼的往外冒。又聽這位問去過慶豐城麼?便隨即搖頭,無論如何不敢承認。
他不認,那杆子就利落的甩在他到臉上,頓時他覺著半個腦袋都是木的,人就扎在水裡,『迷』『迷』糊糊覺著自己要死了,又被杆子抵住上衣,從水裡挑起掛在半空。
霍七茜挑著人問:「去過慶豐城麼?」
老方有氣無力搖頭,他今日承認也是個死,不承認興許死不了呢。
看他還不認,霍七茜就一抽竹竿,老方撲通又入了水。
自己的孩子被九州域的劫持了,不管是不是安兒淘氣,九州域的就是她霍七茜的仇家。
辛伯出來的時候說,此次出門最好甭『亂』普度眾生,人家九州域真沒看榆樹娘娘的面兒,動了她的地方,不提安兒與她的關係,那也是死仇。
好像辛伯比她還氣呢。
出來這麼久,霍七茜好不容易找到點線索,邪火憋了不知道多少天,她能饒了他們。
如此便把幾個人當成肉片,又把江水當成鍋兒,就反覆挑著人往水裡沾。
可憐這幾人都是有名有姓的江湖好手,如今五對一,竟被人當成剛破殼雞雛般拿捏,根本就反抗不得。
這就太恐怖了。
這種前所未見,想都不敢想的不對等博弈,沒幾下就把他們嚇的膽子都破了。
老方死也不認,他屬下卻扛不住了,便有一個大聲喊到:「前輩饒命!!小人幾個沒有去過慶豐城,但是,但是方,方爺去過,他去過……前輩饒命啊……」
死也!一時間老方萬念俱灰的閉了眼睛。
半注香後,老方如衣裳般被晾在草亭之外,低著頭被雨水淋著。
他的四個屬下就跪在亭子中間,索索發抖的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從老方如何跟著小宰等在燕京劫人,又如何丟了人,老方原本是做什麼的,後來又怎麼入的九州域……
霍七茜就坐在草亭石凳上聽,後又問:「聽爾等意思,去金滇的就你們幾人?」
那人道:「是,那位小貴人手無束雞之力,咱們幾個也足夠了,再說,人家未必入滇,至於小宰他們,早已經往折返燕京各處要道阻截,如今晚輩,不,小人等也不知道他們在哪兒。」
霍七茜又問:「知道怎麼聯絡人麼?」
這人連連搖頭,他身邊人到想起一事後說:「前,前輩,小人想起一事。」
霍七茜將帶著斗笠的腦袋看向他,就聽這人說:「小人,小人聽方爺說過,若實在找不到那狗崽子,就一月後去燕京集結,便是折了『性』命也要救出膳夫,前,前輩若是想找,找正主……不若去燕京?」
崽子?自己的安兒竟被喚做崽子?
「呸!」老方終於抬起頭,這會子倒是有了志氣,就鼻青臉腫威脅到:「你們這幾個忘恩負義的狗日的,就不怕將來,將來九州域問責麼?」
這幾個到底是怕的,不敢看老方,就一起眼巴巴的看向這位索命魔頭。
本來憤怒,又一想他們也不知安兒去向,霍七茜倒是心情好了。
安了心,她便又問:「你們沒去過慶豐城?」
這幾位搖頭如撥浪鼓,又拿祖宗後代詛咒發誓,他們不過是家裡祖上與九州域有過交道,老方憑著信物來尋,想混出點名堂在大梁朝頗難,他們便認老方做了頭兒。
如今老方威脅,這幾人便萬念俱灰,一時間有扛不住的就嚎啕起來,說無論如何都是個死,這該如何是好?
知道要死了,便有了千般後悔,一個個嘴裡又是思念老母親,又打自己大嘴巴說是不孝,又想起幾個孩兒,也是哭的相當真摯。
卻不知世上一切情感,獨濡慕之情能打動霍七茜。
如此霍七茜便問他們,可悔了麼?
這幾個悲泣,若有後悔『藥』,定終身不入江湖,只在家做個孝順兒子好父親足矣,可惜,現在前後不得,真就是悔的腸子都青了,如今膽子也嚇破了,尊嚴更是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