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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咱少吃兩頓可以,砸鍋就不仁義了吧?當初跟著楊藻打天下的時候,他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溫把頭笑著說話,腳下卻一步一步走到了管四兒附近,眼看到達眼前,雙手交叉就是兩道勁風對著管四兒雙耳襲來。
戰場上最可怕的兵器從不帶刃,而是這種錘型的武器殺傷力最強,一般挨上一下是沒有活口的。
其餘三角早就與他暗地裡演練配合多次,見他出手便上來一起打,聽得幾聲重器磕碰,幾道破風之聲過去,溫把頭驚訝的看著從自己襠下滑出的管四兒,他臉頰抽動,反手將夥伴銅鐧磕出,半天才說出一句:「你,倒是個不要臉的。」
管四兒站起來,持刀的手有些冒汗,就換了一手在褲子上蹭蹭道:「溫把頭你們也都是軍中一等一的前鋒好手,你都不要臉的偷襲了,還好意思說我……」
只他這話還沒有說完,這四人又是合起一次夾擊,管四兒動作飛快的躲避,偶爾還能還擊一下見點血?
這就令溫頭有些不理解了,這可是最弱的七刀,竟然還有躲避的力量?
火花四濺迅速交手之間,他們又掛傷管四兒後背一下,見到血,認為自己早晚能贏,如此雙錘泰山重壓頂的往下一壓,他又憋不住問道:「你這小子……倒是有些本事?」
管四兒就地連續滾動,他閃躲的狼狽,嘴巴卻不吃虧著說:「溫頭兒,不若你放我走,咱們日後好相見呀,反正沒人看到,回頭兄弟必有重謝!」
溫把頭冷笑:「我放你?你想的到美!實話告訴你,這條路本是布置給楊藻那廝的,你便是從我這裡離開又如何?前面埋伏著多少好手,你們七個在一起大家還掂量掂量,偏偏你一個七刀……」
「這樣啊……那就對不住了。」
一片猶如柳葉的短刃出現在管四兒左手手指,交手不過十數回合,每次管四兒都是從人家胯下,腋下狼狽躲避。誰能想到,這廝竟手狠到這樣的程度,又一番老樣子的躲避,因他總是在地上打滾,這幾位就壓低身軀伏擊,動作難免僵硬。
借著又一番的懶驢三打滾,管四兒手指縫裡的那片短刃,對著這幾人用力那條胳膊的腋窩,瞬間就往裡推幾個刀片。
此番大家才知道這刀有多畸形,乃是三角山型,刀尾猶如柳釘平面,一下捶進去,胳膊瞬間就廢了,他這刀片是按照人腋窩下面著骨縫弧度特殊而成,腋窩本就是個死門,乃是極泉通心之穴,胳膊廢只是第一步,那種疼痛卻是抓碎心的痛苦,這幾人瞬間失去反手之力。
高手過招瞬息之間,等溫把頭捂住自己的脖子,難以置信的問出一句話:「怎麼會?你,你好卑鄙……」
管四兒從背後踹了他一腳,順手將自己小柳刀從他脖子上拔出來,手指一抖那刀就隱入臂環不見了。
脖頸沒了支撐血水噴出,溫頭兒嘴巴里嗬嗬嗬的吐血沫子,他吃力的扭臉去看自己的夥伴,卻發現他們早就咽氣了。
管四兒低頭看他:「怎麼會?為什麼不呢?你真是吃的太好了,就忘記本能了?老子也是千軍萬馬里活下來的,也是從姓譚的刻薄鬼手裡鎧甲都沒有的爭出一線生機的人?你怎麼敢小看我?」
他有些生氣的盯著他要散瞳的眼睛罵道:「老子是七刀,那是老子來得晚了!」
溫把頭:「嗬嗬~!」
管四兒有些生氣:「你說你,這才幾年就忘記從前在殺場上那些想法了,那時候咱誰不是想只要能活著回去,從此當牛做馬都可以的,你這是吃的太好豬油入了腦子麼?
老子憑啥不能殺你們?咱也是從左梁關一路到東坦,西坦,到塔爾湖,到太陽宮,滅了貢濟坦王的刺客之一,你們算個球……你們~呃,死了?喂!」
他踹了這溫把頭一腳,看他死不瞑目,便舔了一下嘴唇,有些生氣的對他胸口又踩幾腳,也奇怪,這麼一踩溫頭兒被迫嗬嗬起來,管四兒只當他能聽到,便著急說:「好歹聽我說完這些啊,平日子老大也不讓說,爹娘也不讓說,就憋死老子了,你等一會再死!
哦,老子還是斥候,你懂啥是斥候麼?斥候能要臉,要你姥姥個臉!是不是覺著老子是個七刀就能欺負我?我可去你的吧!他媽的從成了看城門的開始,那幾個混蛋無架可打,老子最小,他們每天六個打我一個,你們四個算個球!老子都挨了七年打了……喂喂……」
血放乾淨了,也嗬嗬不得了。
管四兒有些喪氣的撇嘴,從其餘三個倒霉蛋腋窩裡拔出柳刀,一把一把插入臂環當口,他整理了一下剛才套出的情報,這麼說從正路或岔路去景福宮,若直中取,必然會浪費大量的時間,他不怕死……
所以……管四兒走到偏殿內檐飛角,身體一縱身猶如靈猴一般的就掛了上去,倒掛著攀岩而去了……
不,此刻他不像個猴兒,到像一隻靈貓。
崔二典看著前方又緩慢集結的敵人,這些敵人來自軍隊,走路鏗鏘有力,踏步整齊,大地震動,威勢十足。
他沒有回頭的對武帝楊藻道:「皇爺,我們這幾個吧,要說直中取,隨便誰都能打的小七滿地找牙,可是論戰後效果,那傢伙其實是個不要臉,除了老大能按住他,嗨,他死不了……」
一隊著重甲的軍士從正面提長戈而來,陳大勝輕輕喝了一聲,帶頭過去還未等對方結陣,連續就是幾個穿襠,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他們的反手刀就倒插了這些人的椎弓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