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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發了一筆橫財的燕京百姓就覺著,恩,仿佛是錢都有些不值錢了,就太多了……
武帝帶著眾臣齊齊出來,便看到了這樣的場景,當下窮的要賣兜襠布的文鳳書文大人就直接厥過去了。
他說:「嘎~!」
武帝腳步沉重,牙在發抖,腿也是抖的,他就一步一步走到近前,先是看看望不到邊的發財車,接著才看到最起頭,就整整齊齊站著七位穿誥命服的七個女子。
看到皇帝老爺總算看自己了,霍七茜帶頭跪倒,一人代表大家口稱:「佘門霍氏!余門丁氏,童門張氏,馬門潘氏,胡門宇文氏,崔門柴氏,宮門葛氏,叩見吾皇陛下,陛下萬福。」
夢一樣的場景,這金山銀海懟的大梁君臣有些慌張,半天兒,皇帝才看著霍七茜這張臉道:「霍氏,這是什麼?」
霍七茜抬頭端正答道:「錢那陛下。」
您精窮的,不是最愛這個了麼?
武帝難以置信的從嗓子眼拽出一句話:「錢,你又從何處弄,弄來的這些錢?」
霍七茜眨巴眼睛道:「洪順末年,小婦乾爹就將小婦帶到一處地方,指著這些錢財說,這是小婦的嫁妝了!」
武帝氣怒:「胡說八道。」
他一國皇帝給公主嫁妝都扣扣索索的,你當你爹是財神。
壓抑著澎湃的心情,武帝走到當中一輛,抬手拿起一錠金,翻過來一看,恩,洪順鎮庫之寶。
好的,明白了,這是前朝國庫。
如此,他反手捏著這一錠重的要死的金子走到霍七茜面前,亮著下面的字問:「這是你的嫁妝?」
霍七茜十分冷靜道:「沒錯,小婦乾爹就是這般說的。」
武帝牙齒磕打一下,被撅的……恩,也不是那麼氣悶,就似笑非笑問:「難不成,霍氏你是前朝公主不成?」
霍七茜搖頭:「非也,小婦乾爹乃是前朝內宮掌印,他姓廖,陛下一查便知。」
武帝瞬間便想起一人,便低聲道:「廖織?」
這個叫廖織的太監,曾經是幽帝最信重的近人,後來為培養下一代君主,幽帝便把他派到六皇子身邊。
廖織此人極厲害,除了他那一身鬼神莫測的功夫之外,此人的行事作風在前朝也是留下不少痕跡,甚至可以寫入史書說上一說的。
總而言之,若是此人將財產留給義女,也說得過去,幽帝若是想將國庫轉移,廖織確是首選託付之人。
就怪不得大軍入京卻國庫空空,原來,人家都給義女做嫁妝了。
霍七茜耳力好,聽到便想,哦,那老太監叫廖織啊,明年給他補個靈位。
抬頭看看望不到邊際的車子,武帝臉上似喜似悲,也不知道今兒是怎麼了?難不成是早起了,一出去沐浴了王霸之氣?
要克制呀,然而誰來告訴他怎麼克制?
這這這,這是錢那。
如此,他便看著霍七茜道:「既~如此,你今日來,卻是做什麼的?」
看這幾個婦人依舊跪著,人家帶了這麼多錢,武帝便覺著有些不好意思,就咳嗽一聲道:「恩……霍氏,你先起來說話。」
霍七茜卻未起,依舊跪著道:「回陛下,小婦遠行昨日方歸,歸家才知我那冤孽犯下國法,真真罪無可赦,萬死難辭其咎!然,家中祖母年邁,老父需要奉養,伶仃幼子何其無辜,未成人便成禍國罪人之後,他一人死便死了,可他的兄弟親人又憑什麼與他同罪焚身!」
霍七茜再叩首朗聲道:「小婦愚鈍不知如何是好,今日來御前獻金,也是想遵循國法律令,他有滔天罪,婦有嫁妝金,今特來繳金罰,願贖其罪過,還望吾皇開恩,赦免其罪!」
武帝看著橫財想,便是譚守義給我這麼多錢,朕也~也赦他,天下人連朕在內,就沒有一個人值這般多錢的。
然這婦人卻斷然舍財。
他是真心佩服了。
也不止他,這周圍文武百官,這附近圍觀百姓,竟有一多半暗自想,你個傻子,你有這麼多錢,你買個禍頭子回家你是瘋了。
你有這麼多錢,便是守寡了,天下男子盡俯首啊,哼,甭說天下男子,便是皇帝,你懟他般多錢財,皇后也不是不能做的。
怎麼就這般傻呢?
武帝心情極好,為了維護面子,卻依舊板著臉,嘴角卻忍笑道:「霍氏,你可知陳大勝身犯何罪?」
此言一出天下百姓心中一聲……呸!
霍七茜抬頭,想起父親說的後果,便認真道:「回陛下,區區錢財自然不重,他既闖動搖國本之禍……」
武帝咳嗽一聲,有些尷尬想阻止這憨婦胡說八道,就聽晴天霹靂一句話,這憨婦說:「……小婦還有譚家叛軍賊首六十七獻給陛下,盼能贖其罪過!望陛下開恩!」
「嘎~!」
撲通一聲又有人栽倒,武帝來不及回頭看,就傻了一樣看著霍七茜喃喃道:「你說,你,你有什麼?」
霍七茜抬手端正施禮道:「小婦有賊首六十七,也可做金罰之金。」
啊,這是什麼神仙小婦,朕給你修個廟,再塑個金身吧。
然而這虛偽的皇帝,就忍笑語氣古怪說:「那,頭呢?」
霍七茜回頭喊了一聲:「安兒,將那些賊首呈過來。」
沒多久眾人便見失蹤了的小郡王,還有西城伯趕著一輛大牛車慢吞吞的來到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