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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姑冷笑:「那,你老娘就在地獄多呆些時日吧!」
這話惡毒到七茜兒與街坊鄰里都倒吸一口冷氣。
那道姑說完,小道姑們圍上去,都七嘴八舌,這個說惡報那個提惡果,周圍看客臉上一言難盡,紛紛露出厭惡的表情。
七茜兒本就猶豫,又聽那老道姑說到:「不想出,這可由不得你了,咱們這腿兒出了廟門,得不到供奉,老闆,夜裡~你可好眠啊……」
這是打著自己的名義,出來敲詐勒索了?
七茜兒越聽越氣,順手提著身邊的條凳起來,幾步走到客棧門口,將條凳往地當中一放置,便是刺耳一聲響。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七茜兒翻身坐下,掀起下擺翹二郎腿掏耳朵,那老道姑一愣,看臉面生,便試探問:「施主,打哪兒來的?」
七茜兒抬臉笑:「不遠,燕京城外,百泉山下,這地兒~你熟麼?」
老道姑面上一紅又白,就端著臉冷笑道「那~老客是做什麼營生的?」
七茜兒也笑:「也不做什麼營生,就成天四處看看,到處溜溜,偶爾遇上不平……」她對著這三二十道姑握拳伸掌對虛空一砍:「就鏟了。」
說完,她掏出個牌子,對著白英丟過去。
白英迅速低頭喝了碗底,抬手接過牌子轉身就走。
看她離開,那老道姑有些緊張,就問:「這位小哥兒?這是去哪兒呢?」
七茜兒笑笑,彈彈指甲:「你管的這麼寬,你家娘娘能夠,怎麼不問你家娘娘去?」
這附近,就沒人敢對榆樹娘娘說這樣的話。
甭看這離京一百來里地,這群道姑還真就沒有去過那麼遠的地方,當然,人家也知道榆樹娘娘正廟在哪邊,她們內虛躲著不及,怎敢正主面前晃蕩。
這是個拆台的。
這道姑看看對家,她對家能騙出一座娘娘廟來,那也是個能人,就對她打了個眼色。
一晃手,那邊袖下亮出一把匕首。
七茜兒嘴邊勾出一抹笑,是真的怒了。
這老道姑撫掌笑道:「哎呀,老客說什麼外家話,咱是自己人呀,老客竟是從福地來的,那您大福了!您家離我們娘娘家想必也不遠,老客,可知道我們娘娘的本事?
那是正兒八經的好手段,有通天入地的才能,就連今上皇家都不敢怠慢,文武百官更是畢恭畢敬,初一十五都要請我們娘娘講經傳道,受些教誨呢。」
這老道姑越說越接近,最後竟然親昵的過來拍了下七茜兒的肩膀,隨著這一拍,一錠銀落在七茜兒身上,七茜兒厭惡,肩膀一躲避,換了一條腿翹著,那銀子就落在了地面上。
老道姑面兒瞬間下沉,她也是這幾年被著端著恭送來去,這面子掉在地下了,就索性撕開臉道:「嘿!小子,想做過江龍,也要有神遊的本事,我看你年紀不大,火氣倒不小,你是不怕死,真給臉不要臉了!」
說完這話,老道姑倒退一步,指著七茜兒大罵起來:「好惡賊,竟是仇家尋來了,今日必不能放你走了!」
說話間,人家袖下便落一個鐵如意,對著七茜兒的太陽穴忽的一下就去了。
這勁道生猛,竟是要命的路數。
七茜兒正要伸手,一根峨眉刺攔在了身前,白英將這老道姑的攻勢架開,對著七茜兒憤聲道:「小叔,那邊都下衙了,有個看門的對我說,有冤明兒寫狀紙敲鼓去!」
「哈哈哈……」這些道姑一起笑了起來,那老道姑掐腰笑道:「咱還當多大本事呢,卻原來是報官兒去的,真真外鄉憨兒,輕狂的你!你們竟不知道,憑你告到御前,便是皇帝老爺也不管咱們娘娘的事情!區區一個七品縣令,他也敢冒這個頭……」
這話了不得了,七茜兒心裡咯噔一聲,站起身來對著這老道姑左右就是兩巴掌。
她用了一些勁兒,這道姑便吐了幾顆牙齒出來,眾人瞬間息聲。
七茜兒看著自己的手掌,這憋屈勁兒的,前後兩輩子都沒遇到過這樣的冤屈。
她也是拽了,皇帝都不敢管她的閒事兒?
想到這裡,也不等這老道姑掏如意,說來,她也配用如意?
她就挽起袖子有一個算一個,對付這些三腳貓也不必費什麼力道,就三下五除二都一氣打暈。
她什麼身法,什麼手段,也不過眨眼的功夫,地面上就躺了一地。
給客棧老闆嚇的門都關起來,這看熱鬧的街坊也紛紛躲了。
等收拾完最後一個,七茜兒就拍手左右看,嘖~真是滿大街的寂靜無聲。
這心裡得畏懼成什麼樣子。
白英身上零碎多,就找出繩子裁開將她們倒著捆了。
待捆完,她才小心翼翼的問七茜兒:「那個,叔?」
正在想事情的七茜兒一愣,看著她問:「啊?」
白英指著地上問:「這個,怎麼辦?」
七茜兒坐下有些愁的低聲說:「怎麼辦?皇帝老爺都不敢管我,等剿完九州域,就該輪到我了。」
白英一個混江湖的姑娘哪裡知道這背後的道道,聞言就不相信說:「怎麼會,這屁大點兒事情,不值當的。」
不值當?七茜兒自信天下罕有敵手,然而論起心眼子多,她家老公公一個能整死二十個七茜兒,還讓你憋屈的有冤無處申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