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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幾乎衝口而出的話又咽了回去,惠妃努力的調整好臉上的表情,淺笑著詢問道:「臣妾見貴妃娘娘的心情似乎很好,不知貴妃娘娘可是知道了什麼值得高興的喜事呢?」
貴妃臉上帶著端方優雅的淺笑,對惠妃感嘆道:「這麼些年來,本宮一直盼望著皇上身邊能有一個既可靠又可心的人伺候著,但皇上一直不大喜歡後宮的這些妃嬪們,無論對著誰都冷冷淡淡的。
幸而密妃入宮之後,皇上對密妃格外寵愛,待她與其他妃嬪大不相同,倒有幾分將其視為紅顏知己的模樣。
此番皇上御駕親征,必定十分辛苦,本宮正愁沒有辦法為皇上分憂解勞,幸而密妃有本事哄得皇上龍顏大悅,令皇上身心舒暢,本宮心中甚感欣慰。」
聽了貴妃的這番話,惠妃險些氣得吐出一口老血,幾乎維持不住臉上得體的表情。
惠妃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貴妃鈕鈷祿瑾瑜竟然會真心覺得皇上專寵密妃是一件喜事!
天下間的女子哪個不想得到自己夫君的疼寵?倘若夫君有一位鍾情的紅顏知己,試問哪位女子不希望這個人是自己呢?
可是,貴妃卻口口聲聲的說她看見皇上得了密妃這位紅顏知己心中十分歡喜,臉上甚至還帶著優雅得體的微笑,惠妃見了這樣的貴妃只覺得她虛偽得令人噁心!
真真是可笑至極!她只不過是一位貴妃而已,正兒八經的連個皇貴妃都沒爭上去呢,竟然如此著急的做起了皇后應該做的事情了!
還說什麼很高興皇上身邊有一個可靠的人伺候著,她以為自己是誰?還真當自己是皇后娘娘,是皇上的正妻麼!
惠妃心中雖然看不上貴妃的做派,但是又沒有資格與貴妃爭辯,因而只能勉強擠出一個違心的笑容,斟酌著措辭詢問道:
「皇上由密妃伺候著,龍心大悅固然是一件好事,可是,皇上寵幸密妃的次數……是不是也有些太過頻繁了些?長此以往,恐怕於皇上的龍體不利……」
貴妃看了看惠妃,淺笑道:「惠妃多慮了。皇上如今春秋正盛,密妃也是年輕貌美,兩人相伴一處,皇上命密妃侍寢得頻繁一些也是人之常情。皇上還不至於多寵幸幾次妃嬪便熬壞了身子。」
惠妃險些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只隨口附和了兩句,便以延禧宮還有宮務需要處理為由離開了永壽宮。
貴妃望著惠妃憋著怒火離去的背影,緩緩收起了臉上的淺笑。
玲瓏一邊為貴妃揉著肩,一邊擔憂的問道:「主子,奴婢覺得惠妃娘娘所言也有些道理。奴婢聽說倘若房事過多,的確會令男子的精血消耗過度,是不利於男子的身體康健的。皇上如此頻繁的寵幸密妃娘娘,恐怕對皇上的龍體有損呀……」
「皇上正值壯年,身強體壯、精力充沛,即使偶有縱情,也不會對龍體有任何影響。」貴妃瞥了玲瓏一眼,淺笑道:「本宮已經問過太醫院院使孫大人了,皇上的龍體十分康健,並無任何問題,你這小丫頭便不要再胡亂擔心了!」
貴妃皺了皺眉,又輕聲嘆息道:「更何況,太皇太后、皇太后接連薨逝,皇上難免悲傷煩悶,此時有密妃這樣一個解語花陪著皇上,哄皇上開心,這也是一件好事。
正如孫大人所言,皇上心情暢快,百病自然消退,對皇上的龍體安康大有裨益。」
玲瓏笑著點頭道:「主子說的是,剛才是奴婢糊塗相差了,還是主子思慮周全。」
貴妃閉上眼睛,享受著玲瓏力道適宜的按摩手法,心裡卻暗自琢磨著如今後宮之中的局勢,臉上浮現出一抹嘲諷的輕笑。
別以為她不知道惠妃等人在背後會如何議論她,想必一定會說她只是一味的懼怕皇上,只知道討好皇上,不敢管束密妃吧?
這些愚蠢的女人直到現在竟然都想不明白,在後宮之中,唯有懂得揣摩皇上心意、順應皇上心意的妃嬪才能活的如魚得水,那些只知道嫉妒爭寵、勾心鬥角謀害其他妃嬪的女子,在皇上眼中不過是一個笑話,不僅無法得到皇上的寵愛,甚至還會被皇上厭惡疏遠。
皇上執掌天下大權,能夠將朝中大臣們收拾得服服帖帖,其心思與手段又豈是後宮之中的女人們可以相比的?而通常心思深沉的男子都不會喜歡滿心算計的女子。
這些愚蠢的女人怎麼就是看不明白一個事實,皇上的恩寵和疼愛又豈是她們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便能爭到的嗎?皇上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絕不會因為一個女子耍些心機手段便可以改變皇上對她的態度。
而她雖然也羨慕容貌美麗、深受皇上寵愛的密妃,但她是一個聰明人,知道什麼事情應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強求。
她現在這樣生活得不是也一樣很好嗎?她不僅貴為後宮之中位份最高的妃嬪,而且還奉皇上之命統御後宮,就連深得皇上寵愛的密妃的位份都比她矮一等,每天還要來永壽宮向她行禮請安。
做人要知足,這樣才會讓自己過得輕鬆快樂。
而她的心思和想法自不需要向其他妃嬪解釋。對於她而言,她倒是希望後宮之中有幾個愚蠢的妃嬪時常鬧出一些事情來,她再及時的出面整治,這樣才可以突顯出她的知情識趣、寬和仁善,才會讓皇上對她有更多的好感與信任,如此一來,她的貴妃娘娘的寶座自然坐得穩穩噹噹,說不定將來哪**上一高興,便將她晉為皇貴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