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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康熙加強了皇宮的守衛,因而索額圖不得不重新調整了計劃,犧牲了兩個死士的性命才將洛明成功的送入皇宮。
而索額圖不知道的是本應該藏身於冷宮之中的洛明剛一解決掉監視他的兩個跟屁蟲,便輕車熟路的向乾清宮行去。由於洛明的速度快如閃電、迅捷如風,因而這一路上竟然未曾被人發現。
當正在南書房批閱奏章的康熙忽然看見洛明出現在他前面的時候,當即便沉下了臉色。
見洛明竟然可以在皇宮之中來去自如,而且還可以隨心所欲的進出他的南書房,甚至如入無人之境,康熙琢磨著他是否應該立即換一批新的御前侍衛,還是乾脆將這些失職的侍衛全部拖下去砍了?
康熙冷哼一聲,冷冷的望著洛明,挑眉道:「朕的南書房可不是你想來就來的地方,你是不是太過放肆了一些?」
「請皇上明鑑,這可不是微臣自己要來的,而是您的奴才費盡心思將微臣送進來的!」洛明攤著雙手,無奈的聳了聳肩,臉上雖然帶著一抹清淺的笑容,只可惜那笑容卻並未直達眼底。
「皇上可知您的奴才費盡心機的將微臣送入皇宮,其目的是想讓微臣去矇騙蜜菀,讓她相信自己是大明皇室的後裔,相信皇上便是殺害她家人的仇敵。」
洛明說罷,便從身上取出了一塊刻有桃花花紋的玉佩,以及一封看起來年代久遠的書信呈到了康熙面前。
康熙只看了那塊玉佩一眼,當即便變了臉色,而後康熙又迅速的將書信展開,一目十行的往下讀,然而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據信中所言,蜜菀乃是大明皇室後裔,是朱三太子多年前遺失的愛女。信中還說蜜菀身上之所以會有一個如此特別的胎記,乃是由於用了一種特殊的藥水,將一朵粉紅色的重瓣桃花繪在了胸口。而此朵桃花並不會時時顯現,只會在特殊的時候才會顯現出來。
當年,蜜菀的親生母親之所以會在蜜菀的胸口繪上此朵桃花,便是擔心在未來居無定所、顛沛流離的逃亡之中會與女兒失散,以至於將來無法相認,又怕直接畫上一朵時刻都會顯現的桃花會暴露了女兒的身份,因此才會想出了這個辦法。
這封信中不僅講述了蜜菀的身世,而且還特意詳細描述了她的親生母親先被清兵輪女干,最後慘死於清兵手中的經過。而她的親生父親朱三太子為了躲避清兵的追殺,只能在一群忠心耿耿的下屬的保護下,整日過著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的逃亡生活。
雖然這封信里並未提及復仇二字,卻字字血淚、觸目驚心,字裡行間滿是控訴,字字句句都在催促著蜜菀為親生母親報仇雪恨!
康熙看了這封信後,頓時怒不可遏,險些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怒火而直接將這封書信撕成碎片。
「這塊玉佩和這封書信究竟是何人交給你的?」康熙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格外低沉,雖然沒有高聲怒罵,但銳利的目光與冷若冰霜的語氣卻令人不寒而慄,膽顫心驚。
洛明微微一笑,反問康熙道:「皇上應該想想,究竟何人會如此憎恨蜜菀母子,恨不得讓他們立刻被皇上厭惡?不僅讓蜜菀在後宮之中再無立足之地,而且還要讓十一阿哥和十公主背負著前明餘孽的身世,再也沒有機會得到皇上的歡心與恩寵?」
康熙心裡十分清楚,由於他這些年來專寵蜜菀,後宮妃嬪們吃蜜菀的醋也是正常之事。可是,此番幕後主使之人竟然連十一阿哥和十公主都不放過!他將洛明也牽扯其中,為的便是讓胤祥和鈺珩也成為與反賊相互勾結的前明餘孽。
康熙既聰慧又多疑,當即便想到了儲位之爭這件事情上。康熙揉了揉漲痛的額角,當即便問道:「此人可是索額圖麼?」
洛明淺笑著誇讚道:「皇上聖明,果然一下子便猜中了!由此看來,皇上對自己手下的奴才倒是了解得緊!」說到此處,洛明忽然好心的提醒康熙道:「皇上只了解自己手下的奴才哪裡夠呢?有些奴才也該好生管教管教才是……」
康熙瞥了洛明一眼,深邃的鳳眸之中顯出鄙夷之色,「你不會以為憑藉你和你手上的這些東西便能有足夠的證據的搬倒索額圖吧?」
「這是自然。」洛明越發笑的雲淡風輕,「微臣雖然愚鈍些,但還不至於如此天真的以為僅憑這幾樣兒證據便可以治索額圖的罪。
索額圖很是謹慎,他後面有什麼計劃,並未告知微臣。想來他是擔心微臣無用,壞了他的好事吧!」
康熙的眼中極快的閃過一抹憎恨與殺意,沉聲對洛明吩咐道:「既然如此,你索性便順水推舟,繼續陪著索額圖演完這場戲吧。朕也很想知道索額圖究竟布下了一個什麼局來謀害朕的愛妃與孩子?
為了避免蜜菀受到驚嚇,康熙當日便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她。蜜菀的反應遠比康熙預期之中鎮定許多,蜜菀不僅將那塊玉佩拿在手中仔細觀察了半天,而且還將那封書信從頭至尾看了好幾遍。
雖然蜜菀在瀏覽這封書信的時候神色極為平靜,甚至看不出喜怒,康熙卻被她陌生的神色攪得心慌意亂。
雖然明知道蜜菀的身世並不像書信中所描述的那樣,但康熙卻幾度沒來由的有些不安,生怕蜜菀相信了信中寫的那些胡言亂語。將他當成仇人對待。
「菀菀應該知道這封信中所述之事都是假的吧?」康熙憂心忡忡的望著蜜菀,將她的手拉過來放到自己的胸口,「菀菀要相信朕,朕絕對不是你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