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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如此, 蜜菀才會更加擔心太皇太后此次病情來勢洶洶, 很怕她會撐不下去。
只可惜蜜菀雖然有空間異能與木系異能,但卻沒有異能者中最為罕見的淨化與治癒異能, 她雖然可以利用木系異能使草藥的藥效增強, 可是, 她畢竟不是醫生,對中醫西醫皆一竅不通,自然不敢隨意用異能增強藥效。
蜜菀見御醫們為太皇太后斟酌藥方的時候,對每一味藥的藥量都斟酌思量再三,生怕太皇太后的身子受不住。因此,蜜菀便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
畢竟是藥三分毒,倘若她用異能提高了藥材的藥效,對於太皇太后而言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反而極有可能使整副藥的藥效發生意想不到的變化,對太皇太后的鳳體不利。
雖然蜜菀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幫上什麼忙,但康熙卻因為蜜菀的陪伴而緩解了煩躁不安的情緒,因此,康熙除了吩咐素心與櫻兒用心照顧好蜜菀之外,倒也沒有堅持讓蜜菀留在麗景軒安胎,默許了蜜菀每日都來慈寧宮為太皇太后侍疾。
太皇太后在生病的時候,越發不願見到後宮的妃嬪們在她面前淌眼抹淚、呱噪個不停,因此,除了蜜菀之外,只允許大方得體、行事周全的貴妃鈕鈷祿瑾瑜為她侍疾。
只是貴妃還要掌管後宮事務,宮務繁雜,臨近過年更是忙得不可開交,因此來為太皇太后侍疾的時候比蜜菀少許多。
榮妃馬佳雅淇對太皇太后本就存有心結,認為當年太皇太后故意包庇仁孝皇后赫舍里氏,不願為她枉死的孩子們查明真相,因而,榮妃本就不願意為太皇太后侍疾。
榮妃見太皇太后下了懿旨只命貴妃鈕鈷祿氏與密妃王氏前往慈寧宮侍疾,心裡反而鬆了一口氣,樂得待在自己的鐘粹宮中圖個清靜,遠離那些是是非非。
惠妃為了自己的兒子大阿哥胤禔,倒是盼望著自己可以在太皇太后患病期間多為太皇太后侍幾次疾,給太皇太后和皇上留下一個好印象,無奈太皇太后只允許貴妃與密妃二人前往慈寧宮侍疾,令惠妃非常不滿。
惠妃私下裡在延禧宮後殿沒少與敬嬪王佳語蓉抱怨,「太皇太后也太過偏心了,貴妃娘娘如今是後宮之中位份最高的妃嬪,她命貴妃娘娘為她侍疾無可厚非,其他妃嬪們也說不出什麼來。
可是太皇太后命密妃為她侍疾的次數竟然比貴妃娘娘為她侍疾的次數還要多,這就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難免令後宮其他妃嬪們心生不滿。」
敬嬪也順著惠妃的心思感嘆道:「惠妃娘娘所言極是!密妃娘娘雖然身在妃位,卻是四妃之中最後一位晉升妃位的妃嬪,論起出身更是與惠妃娘娘相距甚遠。
可是,偏偏太皇太后卻對密妃娘娘恩寵有加,就連侍疾都要越過惠妃娘娘、宜妃娘娘和榮妃娘娘,讓密妃娘娘常去身邊服侍,此事就連臣妾都覺得心中憤憤不平,也難怪貴妃娘娘心裏面會覺得不舒服了……」
惠妃冷哼一聲,臉上的神色頗為不滿,晦暗的目光之中閃過一抹狠厲,嗤笑著嘲諷道:「密妃現在越發能耐了,為了爭寵連自己的身子和腹中的龍胎都不顧了,也不怕在為太皇太后侍疾的時候累壞了自己的身子,保不住她腹中的龍胎!」
敬嬪心裡琢磨了一番,忽然想到一件事,臉上頓時顯出了為難之色,欲言又止的望著惠妃,那副明明有話想說卻又不敢說的模樣頓時引起了惠妃的注意與好奇。
惠妃嘆了一口氣,不耐煩的對敬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想到什麼直言便是,在本宮面前你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即使你說錯了話,難道本宮還能將你的話宣揚出去不成?
本宮與你是同坐一條船的人,本宮護你周全,也便是護自己周全。本宮還不至於連這個淺顯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敬嬪連忙恭敬的向惠妃道了謝,感謝惠妃對她的照顧與庇護,而後方才向惠妃解釋道:「臣妾方才忽然想起一件事,但此事事關重大,臣妾怕將此事說出來會給惠妃娘娘惹來麻煩,也怕惠妃娘娘聽了生氣,因此有些猶豫,不知此事當講不當講。」
惠妃知道敬嬪此人心思縝密、心眼兒又多,聽敬嬪這話里的意思,說不定她還真想到了什麼要緊的大事,因此便柔和了臉色,溫和的告訴敬嬪,「你想到了什麼事,但說無妨。無論你說了什麼,本宮都不會生氣,也不會怪罪於你。」
敬嬪得了惠妃的保證以後,這才小心翼翼的斟酌著措辭,將她想到的事情告訴了惠妃。
「臣妾覺得太皇太后因為偏疼密妃娘娘,因此多招密妃娘娘為她侍疾這件事情,對密妃娘娘也未見得便是一件好事。」
惠妃一聽果然來了興致,催促敬嬪繼續說下去。
敬嬪不疾不徐的向惠妃解釋道:「惠妃娘娘想想看,太皇太后可是皇上最敬重的長輩,如今太皇太后病情危重,這個時候在太皇太后身邊伺候的御醫也好、宮人也罷,其實都是將自己的腦袋拴在太皇太后的病情上的,就連為太皇太后侍疾的貴妃娘娘和密妃娘娘,她們二人的榮辱得失也都與太皇太后的病情息息相關。
若是太皇太后撐過了這一關,病情好轉,那麼,這段日子伺候太皇太后的所有人自然都會被皇上論功行賞,得到皇上與太皇太后的看重;可是,太皇太后到底也是有年紀的人了,萬一太皇太后……皇上必定萬分悲痛。倘若再被皇上發現太皇太后的病未能治癒是由於為太皇太后侍疾之人伺候不周所致,皇上又豈能饒過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