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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最初出現在胤礽腦海中的時候, 胤礽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可是, 隨著康熙對胤祥日益寵愛, 胤礽越來越覺得這個想法很有道理。
於是,這個可怕的念頭逐漸在胤礽心裡生了根, 不僅再難拔除,而且還漸漸長成了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
明明他才是皇阿瑪最寵愛的兒子,才是皇阿瑪的驕傲,他絕對不能允許任何一位兄弟取代他在皇阿瑪心中的地位!更不能允許任何一位兄弟取代他成為大清國的儲君!
大阿哥胤禔見太子胤礽神色有異, 希望能夠利用此事令胤礽倒霉之餘, 又不免有些擔憂起胤祥的安危來。
畢竟胤禔現在挺喜歡胤祥這個弟弟的, 雖然他不希望胤祥將來成為與他爭奪儲君之位的對手, 但也不願見到胤祥被胤礽算計而吃了什麼大虧。
胤禔思前想後, 決定暗中對胤礽的動向多留意一些, 只求找到胤礽的把柄便好,一定不能讓胤祥被胤礽算計而吃了大虧。
被貶為常在的烏雅玥凝如今的日子愈加難過了, 不僅周圍伺候她的宮人按照宮裡的規矩被裁減了幾個, 就連寢殿之中的陳設布置也要按照常在的位份重新調整。
內務府的太監們見烏雅氏接連被貶,先是從德妃被貶為了貴人, 如今又被貶成了常在, 所生的阿哥不是病死了,便是被寄養在其他妃嬪的名下,成了別的娘娘的兒子了, 便認定康熙如今已經對烏雅氏厭惡已極,恐怕烏雅氏這輩子都再難有翻身之日了,因此對烏雅氏的態度極為不好。
這些內務府的太監們在辦差之時,可以說連一丁點兒的面子都沒有給烏雅氏留,不僅將那些逾制的東西搬得一乾二淨,而且當著烏雅氏的面便對她冷嘲熱諷,根本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瞧瞧你這幅模樣兒,竟然也敢和年輕美貌的密妃娘娘爭寵,真真是不自量力!」
「誰說不是呢!這可不就自取其辱了麼!設計污衊謀害密妃娘娘不成,反而將自己給搭了進去!」
「前幾年便因為謀害十一阿哥這件事情而被皇上廢了妃位、貶為了貴人,如今又因為再次謀害密妃與十一阿哥而被皇上貶為了常在!這是不是就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呀?」
烏雅氏雖然恨透了這些趨炎附勢的太監們,但她更很帶給她這一切屈辱的密妃母子。
烏雅氏在後宮之中摸爬滾打多年,她的心裡十分清楚跟紅頂白、趨炎附勢向來是皇宮裡不成文的慣例,既然她如今失了勢,沒有了皇上的恩寵,這些內務府的太監們如此對待她也是情有可原。
烏雅氏心裡明白,即使她現在與這些內務府的太監們爭辯不休,她也討不到什麼好處,不僅會自貶身價,而且還會成為後宮之中的笑柄。
烏雅氏見緋鴛臉上氣鼓鼓的模樣,滿臉憤憤不平之色,便故意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愣愣的待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內務府的太監們將東西一一搬走,只咬著嘴唇一言不發,眼睛紅紅的菟絲花模樣兒看起來倒的確有幾分可憐之處。
緋鴛見自己的主子被內務府的太監們如此欺負,自然不幹了,當即便叉著腰與這些太監們爭辯起來,
「你們這些奴才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和烏雅小主說話!就算小主如今的位份只是一位常在,但她也是你們的主子!你們對烏雅小主不敬,便是以下犯上!
誰不知道皇上和貴妃娘娘最是厭惡那些不懂規矩、以下犯上的奴才!倘若我將你們剛才嘲諷小主的那番話稟告給皇上和貴妃娘娘,看你們這些奴才能不能逃過一番好打!」
這幾個太監聽了緋鴛的話,頓時心中一驚,雖然不曾向烏雅氏道歉,倒是逐漸住了口。
這些太監們倒不是因為懼怕烏雅氏和緋鴛才逐漸停了口,不再說那些污衊烏雅氏的話了,而是因為他們懼怕康熙與執掌後宮的貴妃娘娘。
待這些太監們折騰完事大搖大擺的離去之後,被翻砸的寬七八糟的寢殿之中便只剩下了烏雅氏和緋鴛兩個人。
緋鴛心疼的將烏雅氏扶到床榻邊休息,憤憤不平的抱怨道:「這些內務府的奴才們,可真是狗眼看人低!
也就是主子寬宏大量、不與他們計較,否則,若是此事鬧到貴妃娘娘面前,即使不揭了他們幾個的皮,日後也一定沒有她們幾個的好日子過!」
烏雅氏不置可否,卻忽然對緋鴛吩咐道:「之前我吩咐你做的那件事情,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如今皇上這般護著密妃母子,在此時設圈套對付密妃的確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反正她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了,也不在乎再多等一段日子了!總而言之,等她下次再繼續那個尚未完成的計劃的時候,便是密妃母子的死期到了!
「奴婢遵命,一切全憑小主作主。」緋鴛想起近來發生的那些事情,不由得皺眉道:
「說起來實在令人難以置信,密妃的運氣怎的這般好?奴婢原以為有人暗中收買了薩滿法師對付密妃,正好幫了小主的大忙,小主既可借刀殺人又可置身事外,實在是一件極好的事情,可是,沒想到就連薩滿法師斷言她命格不好會克著皇宮裡的貴人,皇上都毫不在意,而且還一味的護著她,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烏雅氏默然半晌,紅著眼睛感嘆道:「密妃自然是一個極有心機和手段的女人,否則,以她漢女如此低微的身份,她如何能夠入宮僅幾年便爬到了妃位,並且為皇上生下了一雙健康的兒女,還令皇上對她如此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