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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見蜜菀喜歡他送的這個禮物,頓時心情大好,也不急著去南書房批閱奏摺了,就坐在一旁看著焦秉貞為蜜菀畫畫。
只可憐蜜菀一坐就是大半天功夫,坐得腰酸腿疼,幾次都想撂挑子不幹了,但蜜菀看見康熙就坐在一旁微笑著看著她,眼眸中的柔情仿佛四月里溫暖的春風,蜜菀頓時又不忍心讓康熙失望了,連忙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乖乖的坐在那裡讓焦秉貞繼續為她作畫。
好不容易等焦秉貞畫好了畫像,康熙一看果然十分滿意,便吩咐焦秉貞即刻將此幅畫像拿到如意館裝裱起來,然後直接送到南書房去。
焦秉貞領命退下之後,蜜菀仍有些回不過神來。蜜菀思索片刻,忍不住詢問道:「皇上方才不是說要將這幅畫送給菀菀麼?為何皇上要命焦大人將畫裝裱好之後送到南書房而不是送來麗景軒呢?」
康熙攔著蜜菀的纖腰,對蜜菀道:「朕原本的確是想將這幅菀菀的畫像掛在麗景軒中的,可是,朕剛才見了這幅畫像以後,又改變主意了。
朕要將菀菀的這幅畫像掛在南書房中只有朕才能看到的地方,如此一來,朕在南書房批閱奏摺的時候,也可以隨時隨地看到菀菀了。」
蜜菀沒想到康熙竟然說出這樣一番甜言蜜語,頓時被康熙哄得滿心歡喜,心裡湧起一陣陣甜蜜。
等焦秉貞將蜜菀的畫像裝裱好送到南書房以後,康熙果然將這幅畫像掛在了只有他才能夠進入的密室之中,不允許任何人看見蜜菀的這幅畫像。
康熙對蜜菀這幅畫像的態度令時常需要進入密室伺候康熙的梁九功感到十分惶恐。
自從密室之中多了蜜菀這幅畫像,梁九功每次進去伺候康熙的時候都低垂著頭,不敢朝蜜菀畫像的方向看上一眼,生怕看見蜜菀的畫像會惹得康熙不悅。
康熙見梁九功每次進入密室伺候他的時候,總是一副戰戰兢兢、誠惶誠恐的模樣,有一次還差點將茶灑在他的奏摺上,也覺得看著難受,便對梁九功道:「你比密妃年長許多,又久在內廷供奉,因而看亦無妨。」
梁九功依然低垂著頭,恭敬的回答道:「奴才惶恐!奴才不敢!」
梁九功心裡琢磨著儘管皇上如此說,准許他看密妃娘娘的畫像,說看亦無妨,但他可不敢肆無忌憚的去看密妃娘娘的畫像,否則,豈不是拿柴火棍去戳老虎的鼻子眼兒麼?倘若哪天皇上嫌他看密妃娘娘的畫像看得多了,只怕他這雙眼睛可就要保不住了!
蜜菀並不知道康熙將她這幅畫像寶貝成這副模樣,蜜菀一直覺得即使畫像畫得再好看,畫中之人終究也是既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到底比不上親眼看到真人那般親切。
蜜菀心裡隱約覺得她似乎曾經看到過比畫像更好的將一個人的容貌和聲音保存下來的方法,但是,這個方法究竟是什麼,蜜菀一時之間卻有些想不起來了。
歡樂不知時日過,轉眼間胤祥和鈺珩都已經兩個月大了,胤祥和鈺珩在蜜菀的精心照顧下長得很好,不僅身量比滿月的時候又長大了不少,而且一日比一日更加白胖可愛,肉嘟嘟的小臉兒上配上烏黑明亮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似的,就像那年畫上畫的金童玉女的模樣兒一般漂亮可愛。
兩個孩子的小胳膊和小腿都被蜜菀養的像藕節似的,胖乎乎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把;肉嘟嘟的小手上胖出了一個個的小坑,圓潤的小腳像小元寶一樣可愛。
加上胤祥和鈺珩越長大越是愛笑,乖巧可愛的笑容配上精緻漂亮的容貌,簡直能迷住任何一個看見他們的人,讓人情不自禁的喜歡他們,不忍心做任何令他們傷心的事情。
每次蜜菀看見胤祥和鈺珩可愛的模樣,都會情不自禁的露出笑臉,連心情都會跟著飛揚起來,仿佛在兩個孩子身邊,可以暫時忘卻一切煩憂,連開心和幸福都變得如此簡單和純粹。
令蜜菀更加開心的是她之前寫給父母的書信不僅被康熙命人送到了蘇州府,交給了王國正和黃氏,而且還將她父母寫給她的回信帶回了皇宮交給了她。
蜜菀看了王國正和黃氏寫給她的信,得知家中一切如常,父母大人的身體亦一切安好的時候,蜜菀的心情自然很好。
蜜菀心裡琢磨著半個月前她寫給王國正和黃氏的書信,估計此時他們應該已經收到了吧。蜜菀在信中不僅告訴王國正和黃氏她和兩個孩子均已經接種了牛痘,還勸說父母也儘快為自己和王府的僕從接種牛痘。
由於康熙答應蜜菀,當她想要動筆寫家書給父母的時候,她只需要將書信寫好,康熙便會派人將她寫的書信送到蘇州府交給王國正夫婦,因此,蜜菀遂又動筆將胤祥和鈺珩這段日子的變化寫在家書中,還動筆為兩個寶貝畫了小像,夾在書信里,希望父親和娘親看到兩個孩子的小像以後會開心。
與儲秀宮內的溫馨快樂的景象不同,此時的永和宮中已是一片愁雲慘霧。
永和宮東配殿內,先是伺候六阿哥胤祚的一位嬤嬤不知何故染上了天花,儘管德妃烏雅玥凝在發現這位嬤嬤感染天花惡疾之後,已經立即命人將她送出宮去醫治,然而體弱多病的六阿哥依舊不幸染上了天花,在那位嬤嬤被送出宮的當日便已經有了發熱的症狀。
德妃被六阿哥的病嚇得三魂七魄只剩下了一半,無論眾人如何勸阻,德妃依然堅持不顧自己的安危,非要守在六阿哥身邊親自照顧六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