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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本宮這會子巴巴的趕到乾清宮將此事稟告皇上,皇上心裡會怎麼想?本宮可不希望皇上誤以為本宮故意在他面前說密妃的壞話,弄得好像本宮容不下密妃似的,本宮豈不冤枉!」
玲瓏雖然覺得貴妃的話很有道理,可是卻依然想不明白,「可是,倘若那些關於儲秀宮的流言蜚語的確屬實又該如何是好?
倘若果真有來歷不明的男子出入儲秀宮,與密妃娘娘之間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皇上會不會責怪主子沒有立即向他稟告此事?」
貴妃皺著眉頭沉思片刻,搖頭嘆息道:「倘若果真如此,本宮便更不能主動向皇上稟報此事了。本宮可不希望皇上日後想起這件皇室醜聞便想到當初是本宮將這件事情稟告給他知曉的。
更何況,以皇上對密妃的恩寵與看重,儲秀宮發生了這麼大的一件事,皇上想來很快便會知曉這件事情。本宮犯不著在這個時候去皇上面前討這個沒趣兒,還白白的得罪了密妃。
此事究竟如何,還是先看看再說吧。」
就在眾人對儲秀宮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感到萬分好奇的時候,有宮人看見康熙面色陰沉的走進了儲秀宮,不過半個時辰之後便又離開儲秀宮,臉色比剛才看上去還要可怕,徑直回了乾清宮。
當日敬事房的小太監捧著妃嬪們的綠頭牌恭請康熙翻牌子的時候,康熙竟然直接叫去,沒有翻任何一位妃嬪的綠頭牌,反而孤身一人宿在了乾清宮寢殿,夜裡也沒有招任何容貌妍麗的宮女侍寢。
這還是自從皇上御駕親征回宮以後第一次沒有在儲秀宮中與密妃娘娘一起過夜,自然在後宮之中引起了諸多關注和議論。尤其是皇宮之中的確有許多宮人皆看見康熙臉色陰沉得厲害,滿面怒容的模樣兒倒像真的同密妃娘娘生氣了似的。
而密妃卻開始閉門不出,連帶著十一阿哥和十公主也沒有踏出過儲秀宮半步。於是,後宮眾人不禁紛紛猜測密妃娘娘是不是已經被皇上禁足了?
康熙的態度加上蜜菀帶著胤祥和鈺珩閉門不出的事實令那些關於儲秀宮的流言蜚語越傳越是離譜。
明明起初那兩名浣衣局的宮女不過是看見似乎有一個人影從儲秀宮躥了出來,可是也沒有看得十分真切,可是,如今皇宮之中卻在盛傳有一位來歷不明的男子每日皆會在儲秀宮裡出入,顯然與密妃娘娘有著曖昧不清、不可告人的關係。
更加令眾人感到意外的是此次康熙竟然沒有立即懲治在後宮之中傳播流言蜚語、非議密妃的宮人,也沒有下旨阻止眾人議論此事。
康熙的態度令後宮之中關於密妃與神秘男子的流言愈演愈烈,越傳越離譜,也令後宮之中許多妃嬪開始懷疑康熙對蜜菀已經不再像從前那般寵愛了。
貴妃、宜妃、榮妃雖然覺得此事事有蹊蹺,可是,她們同蜜菀的感情也沒有深厚到甘願冒著被康熙遷怒和責罰的危險去儲秀宮看望她;成貴人戴佳凌珊原本已經決定去儲秀宮看望蜜菀,然而,走到一半卻忽然想起康熙當年可以為了查出巫蠱案的幕後主謀之人的真正身份,可以命她在冷宮之中住了數年,成貴人腦海中忽然閃過一抹光亮,皺著眉頭思索片刻,又帶著宮女返回了啟祥宮。
成貴人總覺得皇上如此對待密妃娘娘恐怕另有原因,她還是不要冒然去儲秀宮看密妃娘娘,以免影響皇上的計劃喝安排比較好。
啟祥宮主位安嬪李榕由於身子不大好,逐漸也歇了爭寵的心思。原本已經懶得理會後宮瑣事的安嬪看見成貴人明明打算前往儲秀宮看望密妃娘娘,可是走到一半卻又忽然後了悔,還沒走到儲秀宮便又折返了回來,不禁露出一抹諷刺的神色。
安嬪依在後殿門口,冷笑著對成貴人道:「本宮還以為你對密妃娘娘多麼忠心呢,沒想到也不過如此。明明想要巴結密妃娘娘,卻連戲都懶得做!你覺得就憑你這樣辦事,密妃娘娘可會相信你是真心與她交好嗎?可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成貴人沒有理會安嬪的冷嘲熱諷,只按照宮規向安嬪行禮之後便回自己的西配殿去了。
對於那些從來不曾善待她的人,她也無須費心討好周旋。
安嬪望著成貴人的背影,冷笑著呸了一聲,低聲罵了一句「廢物」,而後也在春纖的攙扶下轉身回了自己的寢殿。
而在那些盼望著蜜菀倒霉的妃嬪之中,對此事目前的發展心情最為複雜之人便要屬常在烏雅氏了。
烏雅氏一直以為一向對蜜菀寵愛有加的康熙絕對不會因為一個莫須有的人影兒便懷疑蜜菀與其他男子有染,更沒想到此次康熙竟然沒有像從前那樣在蜜菀被人陷害之時立即出面為她撐腰做主。
烏雅氏一方面也像定嬪、敬嬪等人一樣盼著蜜菀因為此次的風波而被康熙徹底厭棄,但一想到此次的幕後主謀之人竟然禁憑這個令她暗自嘲笑過無數次的拙劣計策便成功的引起了康熙對蜜菀的懷疑,做到了她費盡心機也未能成功做到的事情,烏雅氏難免心情複雜。
早知如此,她又何必花費那麼多心思布一個如此複雜的局去陷害密妃與侍衛圖里琛有染呢?她只要安排兩個宮女在儲秀宮門口喊幾嗓子,一口咬定親眼看見有個男子的身影從儲秀宮裡跑了出去不就好了嗎?
緋鴛一邊按照烏雅氏的吩咐為她捶著腿,一邊柔聲勸慰道:「小主不必覺得失望,奴婢反而覺得此次皇上之所以僅僅因為一個人影兒便對密妃娘娘存了疑心,必然與小主上次布的局有些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