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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鴛打量著烏雅氏的臉色,擔憂的詢問道:「小主真的想要與平貴人聯手對付密貴妃嗎?可是,奴婢覺得平貴人已經瘋瘋癲癲幾年了,雖說現在她服了藥,病情開始有所好轉,可是,誰知道她到底康復了沒有?會不會再發瘋?小主和她合作,可別被她給連累了!」
烏雅氏思索片刻,卻道:「當年平貴人也是因為得罪了密貴妃才落得這樣的下場的,想必她心裏面一定對密貴妃恨之入骨。
以平貴人飛揚跋扈的個性,絕對不可能忍耐密貴妃數年,裝瘋賣傻以求自保,因此,我可以斷定平貴人當年一定是真的瘋魔了。
可是,一個人好好的又怎麼會忽然發瘋呢?這其中必定是有一些緣故的。你試著探探曾箬的口風,倘若她願意將當年平貴人發瘋的真相據實相告,那麼,倒還可以說明平貴人的確有些誠意與我合作。
平貴人雖然這些年過的並不好,但她畢竟是赫舍里氏一族的貴女,是仁孝皇后的親妹妹,無論她犯了怎樣的大錯,皇上都會看在赫舍里氏一族的情面上對她網開一面。
我如今人單力薄,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對付密貴妃實在難如登天,倒不如與平貴人合作,利用平貴人和赫舍里氏一族的勢力對付密貴妃,或許還能成功。」
緋鴛見烏雅氏心意已決,也不好再勸,然而心裡卻依然擔心平貴人此人靠不住,將來會出賣她的主子。
烏雅氏雖然未對緋鴛提及,但她心中對平貴人的信任亦非常有限。她一定要好好的謀算一番,如何才能既利用平貴人對付密貴妃,又不會讓平貴人將她推出去替她頂罪?
平貴人從曾箬口中知道了烏雅氏的打算以後,冷笑道:「既然她有興趣知道,你便告訴她吧。當年我便是被密貴妃用妖術攝了心魂,因而才會瘋瘋癲癲數年。
我當年也說了實情,可是根本無人相信。皇上不信我,貴妃也不信我,他們都以為我是真的瘋了。我倒要看看烏雅氏究竟有多少本事,知道了這件事情又會翻出什麼花樣兒來?」
烏雅氏得知平貴人當年發瘋的原因以後,面露驚訝之色,難以置信的感嘆道:「原來平貴人當年竟果真是因為這個原因而發瘋的,倒是與我的經歷頗為相似呢!
當年,在御花園中,若非密貴妃對我施了妖法邪術,我又怎麼會抱不住十一阿哥?又怎麼會被她害得跌落結了冰的池水之中,折騰壞了身子,一輩子都再難遇喜有孕?
密貴妃母子一定有妖法邪術,可是偏偏無人相信本宮的話!倘若密貴妃不是蘇州府知府的女兒,我都懷疑她會不會是那些意圖造反匡復前朝的邪*教妖女故意進宮來謀害皇上了!」
緋鴛愣了愣,遲疑道:「不會吧?密貴妃是蘇州府知府大人的女兒,此事還能有假嗎?
雖說當年密貴妃是被皇上直接在南巡江南時帶進皇宮的,未曾經過正兒八經的選秀,但是,皇上要帶一位女子入宮為妃,又豈會不仔細徹查她的家世背景呢?
想必密貴妃的祖宗八代都會被皇上命人查得一清二楚吧?皇上又怎麼可能會帶一位身分不明的女子入宮,還對她寵愛有加呢?這實在是不合常理呀!」
烏雅氏瞥了緋鴛一眼,卻道:「你這丫頭懂什麼,皇上雖然會命人仔細徹查密貴妃的家世身份,可是誰知道那些亂*黨*邪*教*會使出什麼方法來?
倘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萬一果真被那些人得了手,那皇上豈不是隨時都可能被密貴妃害了去?」
緋鴛還是覺得密貴妃應該不會像烏雅氏所說那般意圖謀害皇上。密貴妃身為女子,還能想要得到什麼呢?無非就是夫君的寵愛、乖巧的兒女罷了。
如今,密貴妃已經嫁給了全天下最有權勢的男子,又得到了皇上的真情專寵,被皇上冊封為尊貴的貴妃娘娘,密貴妃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她好好的守著皇上和十一阿哥、十公主過日子不好嗎?她為什麼要自毀長城、謀害皇上呢?
可是,主子就是主子,哪有奴婢和主子爭辯的理呢?烏雅氏既然如此堅持,緋鴛也便沒有多說什麼話。
或許是她心思愚鈍吧,她身為奴婢,只需要儘自己的本分,好好的伺候好主子也便是了。也有可能主子正是想要以此為藉口,希望可以設法令皇上厭棄密貴妃?
真的如何?假的又怎麼樣?在這深宮之中,唯有皇上相信的事情才是真相!
當緋鴛按照烏雅氏的心思將她的想法透露給曾箬以後,曾箬除了將此事稟告給了平貴人以外,還專程寫了一封密信,將此事告訴了索額圖。
索額圖看了曾箬寫給他的密信之後,心中大喜。這可真是老天爺都在幫他,按照他之前的部署加上平貴人和烏雅常在宮裡的助力,他一定可以令皇上對密貴妃心生疑慮,懷疑密貴妃入宮的真正原因。
此時,他倒是十分慶幸密貴妃有十一阿哥這個兒子了。正因為密貴妃有了十一阿哥這個兒子,這才會助長她的野心,讓她下定決心對皇上下手。而皇上絕不可能容許後宮妃嬪覬覦儲君之位,更不能原諒他寵愛的妃嬪意圖謀害他的性命!
索額圖微微眯起眼睛,一邊捋著鬍鬚,一邊思索他要不要告知太子胤礽此事,倘若有了胤礽的配合,這個計劃一定可以實施得更加順利!
四月的紫禁城春暖花開,處處皆有美景可賞。後宮之中的各位妃嬪和宮人們紛紛換下了厚重的冬衣,穿上了輕薄的春裝,為紫禁城增添了一抹動人的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