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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孫之鼎見康熙對密貴人如此上心,密貴人才不過剛剛為康熙侍寢一次,康熙便如此迫不及待的詢問密貴人的身子是否適合現在孕育龍胎了,孫之鼎自不敢掉以輕心,連忙斟酌著措辭,小心翼翼的回稟道:「啟稟皇上,奴才為密小主診脈的時候,發現密小主的身子一直被調養的很好,即使現在讓密小主為皇上孕育龍胎,密小主的身子也可以承受,倒是無需格外用補藥調養。」
康熙喝了一口茶,沉吟片刻,又問道:「倘若朕欲讓密貴人儘早遇喜,你可有辦法?」
孫之鼎忙道:「回皇上的話,密小主原本身體底子就好,只要奴才再為密小主開一副適合密小主體質的坐胎藥,讓密小主在每次為皇上侍寢之後都服下此藥,便會令密小主更加容易成孕。想來不久之後,皇上便應該能夠得到密小主遇喜的好消息了。」
康熙滿意的點了點頭,吩咐孫之鼎:「你即刻按照密貴人的體質配製一副坐胎藥,切記所配之藥既要藥效顯著,又不可對密貴人的身子有半分損傷。」
孫之鼎連忙躬身應諾,連連向康熙保證道:「奴才必定會盡心盡力,為密小主調養身子,助密小主早日遇喜。」
康熙想了想,又吩咐道:「你想辦法調配一下坐胎藥的味道,不要太苦,令密貴人難以下咽。」
孫之鼎還是第一次聽到康熙有這樣的旨意,除了藥效之外,就連藥味都細心的為密貴人想到了,生怕藥味苦口令密貴人難以下咽。
孫之鼎連忙恭恭敬敬的答應下來,心裡卻暗自感嘆:也不知這位密貴人前世做了多少善事,今生竟有如此大的福氣,才剛剛被皇上冊封為密貴人,便如此受寵。等密貴人將來一舉得男,便可以母憑子貴。到時候,一宮主位的嬪位也不過是密貴人的囊中之物罷了!
孫之鼎退下之後,梁九功一邊為康熙捶著腿,一邊不解的詢問道:「奴才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歷來后妃入宮伺候皇上,都是可以從家中帶一兩位親近的奶母嬤嬤或是近身侍婢入宮的相伴的。既然皇上允許密小主將日常喜歡的東西和寵物帶進皇宮,為何不准密小主將從小伴她長大的乳母和婢女帶進宮去呢?」
康熙想到蜜菀會對除了他以外的人無比親密依戀,心裡便莫名的不大舒服。即使這些人不過是蜜菀的乳母和婢女,康熙也無法容忍。
康熙心裡琢磨著唯有將蜜菀熟悉的人都留在蘇州府,讓她孤身一人隨自己進京。如此一來,他便是蜜菀最熟悉的人了。
等蜜菀到了陌生的皇宮之中,自然便會不自覺的依戀他這個身邊最熟悉的人。因此,且不論其他原因,單憑這一條,康熙也不會允許蜜菀帶乳母和婢女入宮相伴。
然而這個隱秘的心思,康熙自不會對梁九功提及,只對梁九功道:「身為奴才,最大的本分便是為效忠主子,為主子盡忠。可是,並非所有的奴才都能夠做到這一點。朕記得當年仁孝皇后從家中帶入宮的婢女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入宮以後逐漸便心思大了,竟妄圖爬上龍床,作出背主忘本的無恥之事,不僅丟了仁孝皇后的臉面,還令仁孝皇后傷心難過了許久。」
「還是皇上思慮周全,為密小主想得如此周到!」梁九功恍然大悟,連忙笑著恭維道:「奴才看著蜜小主身邊的兩個小丫鬟和密小主似乎感情頗為深厚,只想著若是皇上恩准密小主將她們帶入宮相伴,密小主定會十分開心,更會感謝皇上的恩典,卻沒想到此二人以後也極有可能做出令密小主傷心的事情。都是奴才糊塗,思慮不周,奴才真是該死!」
康熙回想起蜜菀和她身邊兩個小丫鬟有說有笑的親昵模樣,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喃喃道:「菀菀重情,若是日後自幼跟在她身邊的丫鬟背叛了她,豈不是令她傷心難過?倒不如不讓她帶身邊親近的人進宮,倒也省了日後可能發生的許多麻煩。」
「菀菀還小,正是無憂無慮、天真爛漫的年紀。她自然不會知道自古以來,人心是最難以捉摸的東西。為了利益,為了權勢,骨肉至親尚可互相猜忌,何況於主僕?朕不希望菀菀日後被自己信任親近之人所傷,留下一生難以撫平的傷痛。」
梁九功聽康熙私下裡提及密貴人的時候,都一口一個菀菀親切的喚著密貴人的閨名,而非像對待其他後宮妃嬪那樣稱呼她們的位份,便更加體會到康熙待密貴人的不同之處。
梁九功心裡越發覺得這位漢女出身的密貴人只怕是個有大福氣的,遂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恭恭敬敬的對待這位密貴人。
梁九功覺得倘若他一不小心得罪了密貴人,只要密貴人在康熙面前輕輕吹吹枕頭風,就夠他喝一壺了!
黃氏收到了蜜菀寫來報平安的家書,雖然又掉了一回眼淚,心裡卻也放心了許多。
若非王國正攔著,不斷的提醒黃氏蜜菀信上沒有提到的東西不宜送過去,只怕黃氏恨不得將蜜菀用過的所有東西都打包給她送過去了。
最後,王國正和黃氏還不忘將他們從前給蜜菀準備的嫁妝,包括黃氏家傳的幾樣首飾與一些銀票塞到了蜜菀裝衣服的包裹里。
康熙有命,下面的人辦差自然盡心盡力,第二日中午便將蜜菀寫在信中所需的東西裝了滿滿的兩輛馬車,送到了曦園。
蜜菀休息了一天之後,身上已經好了許多。早就已經在床上躺不住的蜜菀一聽素心說御前侍衛已經按照康熙的命令將她要的東西從家裡取來了,更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床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