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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平和徐瀚早在康熙御駕親征離開皇宮之前,便得到了康熙的招見。康熙特意叮囑他們要好好照看蜜菀母子,務必保住蜜菀母子三人平安無恙。
要知道後宮之中這麼多位妃嬪娘娘,能夠被康熙如此牽掛的也便只有蜜菀母子了,就連對皇太后康熙都沒有如此用心過。周平和徐瀚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康熙心心念念放在心坎兒上疼寵的妃嬪是哪一位。
如今乍然聽聞惠妃急招他們二人一起前往延禧宮正殿,周平和徐瀚還以為後宮之中有哪位高位妃嬪忽然抱恙,因而才如此著急的傳他們前往延禧宮為這位妃嬪醫治呢,卻沒想到惠妃找他們二人來延禧宮竟然是為了查驗滴血驗親之法是否可靠。周平和徐瀚二人對視一眼,心裡皆有了同樣的打算。
無論惠妃如何搬出不久前剛剛薨逝的太后娘娘和如今臥病在床的貴妃娘娘給他們壓力都好,但他們心裡可清清楚楚的記得皇上御駕親征離開皇宮之前給他們二人密旨呢!
周平和徐瀚二人心裡明鏡兒似的,早就已經想得通透明白了:這太后娘娘和貴妃娘娘再尊貴,還能比萬歲爺更尊貴麼?
既然萬歲爺命他們二人一定要在他離開皇宮這段日子保住密妃娘娘和十一阿哥與十公主平安無恙,那麼,他們二人自然要極盡所能為萬歲爺辦好這件差事才是!
萬歲爺可是早就已經交代過他們了,除了要保住密妃娘娘和十一阿哥、十公主的健康平安以外,更要防備後宮之中有人以陰險歹毒的手段謀害密妃娘娘母子。
說句不中聽的話,即使密妃娘娘果真如皇宮裡的傳言一般與侍衛有染,甚至就連十一阿哥和十公主也並非皇上的子嗣血脈,那也應該由萬歲爺來親自審問密妃娘娘,定密妃娘娘的罪才是!
其他人若是在皇上回宮之前便越俎代庖私自定了密妃娘娘的罪,甚至處置了密妃娘娘,無論是對密妃娘娘動了私刑,還是故意趁此機會要了密妃娘娘的性命,將其置於死地,皇上回宮以後究竟能否饒過此人都是未知之數!
周平和徐瀚實在想不明白這些後宮嬪妃們的心思,只想要盡己所能妥善的完成康熙交給他們的差事,保住自己及其一家老小的性命,因而,兩位院判大人早就已經打定了主意,無論等會兒密妃娘娘所提之驗證方法有多麼不靠譜,他們都要助密妃娘娘一臂之力,至少不能讓密妃娘娘在他們面前被人謀害了去。
惠妃敲打了兩位太醫院院判大人半天,見二人恭順的低垂著頭,自以為他們已經聽明白了她適才的提點,便覺得心裡多了一些底氣。
惠妃得意的望著蜜菀,高高在上的問道:「密妃究竟有何方法可以證明滴血驗親之法並不可靠,還請當眾倒出此法始末。」
蜜菀也不與眾人多說半句廢話,只直言道:「其實,無論任何人的血液滴在一起都有可能相融,此法根本不能作為驗證親屬血圓關係的依據……」
蜜菀尚未說完,敬嬪便嗤笑道:「臣妾聽聞滴血驗親之法由來已久,自三國時期便已有之。史書之中更是曾經記載過運用此法驗證親眷血緣關係的具體事件。
滴血驗親之法自從提出之日起便一直被奉為圭臬,沒有任何人敢懷疑此法。難道僅憑密妃娘娘隨口說上幾句話便否定十一阿哥和十公主與侍衛圖里琛滴血驗親的結果麼?」
蜜菀坦然道:「既然諸位不信本宮所言,大可多找些人來驗證一下,不就可以知道本宮所言是否屬實了麼?」
宜妃眼前一亮,興致勃勃的建議道:「既然要驗證,本宮覺得應該找那些絕對不會有血緣關係的人來驗證才最合適。
這皇宮裡的太監可都是早就斷了子孫根的,必定是不可能有孩子的。現在,只需要找些年紀相仿的小太監,取他們的血滴在一處,看看他們的血能否相融,不就可以知曉密妃所言是否有道理了嗎?」
惠妃此時恨不得立即命人堵上宜妃那張專會生事的嘴巴,可是,當著眾位妃嬪們的面,惠妃又不得不給出身高貴、並且育有兩位阿哥的宜妃幾分薄面,因此便暗中對敬嬪使了一個眼色。
敬嬪頓時明白了惠妃的心意,連忙站起身子主動自薦道:「臣妾願為惠妃娘娘分憂解勞。」
惠妃點了點頭,對敬嬪道:「你這便去在宮裡找二十個年紀相仿的小太監,將他們帶過來,再吩咐宮人們取十個瓷碗,每個碗中盛半碗清水端過來備用。」
敬嬪恭敬的向惠妃行了一禮,而後便連忙退了下去,按照惠妃的吩咐,找了二十個年紀相仿的小太監帶到了延禧宮正殿,又吩咐宮女們另備了盛了清水的瓷碗端到了惠妃面前。
惠妃對周平和徐瀚道:「請兩位院判大人即刻取這些小太監們的血,兩兩滴在一個瓷碗之中,看看他們的血能否如同密妃所說那般可以相融?」
周平和徐瀚當即便按照惠妃的吩咐,分別取了這二十位小太監的血,將每兩個人的血滴在一個碗中,卻驚訝的發現這十個碗中的血皆不能相融!
敬嬪微微勾了勾唇角,冷笑著望著蜜菀,惠妃更是用力的一拍桌子,怒斥道:
「如今滴血驗親的結果已經再明白不過了,這些小太監們由於沒有血緣關係,因此他們的血並不能相融。密妃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事到如今,難道密妃還不肯認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