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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魄將目光放到了現場剩下的兩位紅圈議員身上,盤算著要不要再下殺手。
「仇司長,你該處理完了吧。處理完了可不可以先撤掉你安排的人手……」『萊比錫』生怕他連最後這兩位都給幹掉了,出聲提醒他:夠了!再動手他也要不顧一切反擊了。
仇魄收回自己的眼神,冷酷地『嗯』一聲:「今天,到此為止了。諸位,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等我後續的進一步解釋。另外,當心你們的身邊。他們隨時可能出現取代你們,左明奇就是這樣無聲無息被取代的,這幾位議員同樣如此。」
他的警告讓在場不少人都心跳加速。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那些頭顱一個個地發生質的改變,他們可能並不會輕易相信仇魄剛剛說的話。現在,他們親眼看到了,經歷了,以他們這種級別、這種地位的閱歷,沒辦法再繼續懷疑。
「那麼,今天的事就先暫時告一段落。大將軍,我們兩個得先談一談這件事。」仇魄示意他的人放鬆戒備,讓其他議員暫時能離開,自己則看向『萊比錫』。
在現場的這些人里有些機靈的似乎是覺察出了什麼,這會兒趕緊先離開。怕再不走,可能走不了,這種情況下還是保命最重要。
部分議員出去之後,開始在網域內搜索有關『囚山人』的信息,網域內查不到的就打電話問一些人文、考古、歷史類的研究學者,從他們那裡要資料。對他們當中的某些派系的成員來說,後怕過後就意味著新的機遇,如果那些『囚山人』能夠滲透到這種地步,是不是能滲透得更深?一個合格的投機者要做好兩手準備,免得稀里糊塗地突然就被別人給推下了原來行駛的車子,成為了別人的墊腳石。
當然,也有相當一部分人對『囚山人』是厭惡反感,一心想要幫助仇魄抓住更多這種傢伙,也在打聽相關信息。
木清樽和羅素兩個跟著其他人一塊兒退場的時候,身邊陸續湊過來不少的同僚,試圖從他們口中探聽些消息。
「木長官,這種事怎麼也得你們五位長官一起商量吧。怎麼,現在仇司長只找萊比錫大將軍商量?是不是這兩位之間將會達成什麼協議……您瞧瞧,今天仇司長這架勢,那可不得了啊。我們『新官邸』的制度不會就此改變吧……」
「卡比拉先生!您幾位都不知道『囚山人』這件事,仇司長這是怎麼知道的?幾位可要當心點兒,仇司長,好像也不太對。」
……
羅素與木清樽面對著身邊不斷發表自己意見,來提醒、勸說他們的同僚們,內心其實是無力而蒼白的。有時候正是因為看得夠清楚,他們才會對某些事情更失望。這會兒這些人來找他們聊的竟然不是怎麼對付突然冒出來的異類,而是,在糾結剛剛仇魄的相關行為。
沒有人感謝仇魄。恐怕日後知道仇魄是為了大局故意暴露自己,將自己變成集中吸引火力的誘餌給主動推上檯面,也沒有多少人會感謝他,想起他。
不值得啊!
可,對他們來說不值得的事,對仇魄來說……全然不在意。他這麼做也並不奢求被感謝,也不追求值不值得。他,只是在儘自己最大的責任執行他心中堅守的正義,這一點,他和那位閣下簡直如出一轍。
此時,在大將軍專屬的會議室里,只剩下仇魄與『萊比錫』雙雙對峙。
「仇司長……是怎麼知道的?」『萊比錫』調整好了心態,和氣地與仇魄交談。既然事情已經發展成了這個樣子,那就放下偽裝先好好談談。
「您覺得呢?這世上最厲害的可不是你們。」仇魄不客氣地回應道。
「哦,是他!」『萊比錫』馬上笑了,「我猜也是他。他這些年來做的那些動作其實已經夠明顯了。反倒是我們,雖然有所懷疑,卻還是大意了。」
「確定是你們大意了,而不是完全沒辦法拿他們怎麼辦?」仇魄失笑道。
『萊比錫』臉色有點兒尷尬。這傢伙……真的挺討人厭的,專門說一些扎心窩子的話,怪不得很多人不喜歡他。
他們確實是拿『尼夏城』沒辦法。尤其當對方拿出來的東西越來越好,能許給別人的利益足夠的多後,他們不管怎麼挑撥,製造矛盾,也達不到預期想要的效果。他們能傷害到的只有『尼夏城』在外面的部分產業,根本傷不到他們的根基。
「在我們千方百計地隱瞞自己的同時,沒想到你們早就針對我們制定了應對的方案,能隱瞞這麼久真不簡單。」『萊比錫』頗有些感慨。因為要對外隱藏自己,他們『囚山人』採取的行動一直都是間接而迂迴的,然而,他們的對手同樣間接而迂迴地在應對他們。這是標準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都是為了生存而已。」仇魄給了他一個簡短卻實際的回答。
「木清樽與羅素事先知道這件事嗎?」『萊比錫』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仇魄不回答,反而望著他笑:「你猜。你覺得他們知不知道?」
『萊比錫』試探著回答:「知道。」
仇魄抿唇點頭,大方承認:「嗯!」
『萊比錫』心中有數了,看來很大可能是不知道的。他們研究這些人得出了不少人類的共通性,通常一個人能做到完美的事,兩個人做會事半功倍,三個人……八成機率會搞砸。更何況,他們三個裡頭,還有一個最擅長左右搖擺的木清樽。那傢伙,與宗政御司沒什麼差別。而且剛剛仇魄回答的也太快了,就像是巴不得他認定那個答案似的。基於此,『萊比錫』判斷另外兩位大長官在此之前大概率並不知道『囚山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