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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融愣了兩秒,死亡?他以為『沉睡』就是表面意思上的沉睡。
「你應該多少也猜到了吧……我和畢思羅、萊托他們差不多,如果我沒有死過那一次的話,如今年紀也不小了。」
這些,溫融心裡早就有數了卻從沒有主動問過他,在他看來這些並不重要,從前他們倆沒有確定戀愛關係前都不重要,確定了之後就更不重要了。
「很久以前,我們都是戰友、夥伴來著。後來,因為理念不同,利益追求不同,分道揚鑣。」
摩蒔說的輕描淡寫,溫融又不蠢。如果僅僅因為這些而分道揚鑣他怎麼會死,他想到了那個時候他第一次遇到這人時的情景,他說的死過一次是那個時候嗎?他直覺覺得應該就是那個時候。
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來往上捧住了摩蒔的臉,「他們背叛你了?」
「嗯!」再度說起這個,摩蒔已經沒有最開始那麼憤怒,「也是我當時還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才會被他們利用了同情心。」
「他們害你死了一次?」問出這話的時候,溫融的臉色與口氣都變得危險起來。
「選擇『沉睡』是我主動的,卻也是他們安排好的。」他也是『沉睡』之後才知道的這些。
「要報仇嗎?」溫融心裡當下想到的就是這個。雖然不清楚具體的細節,但溫融能共感到他的心情。
昔日戰友、朋友轉頭算計背叛了自己……他一個人躺著『沉睡』的時候,那些人卻好好地活著,還過得那麼瀟灑、自在。如果不是他能力強大,自己又『活』了過來,那該多憋屈啊。
摩蒔眉目鬆了一下:「報仇?」
「嗯!我幫你!」溫融用力收緊了手,「咱們一起報復回去。我不想你受委屈。」
摩蒔愣了兩秒之後,笑意直達眼眸深處,眸光閃閃,化作一片璀璨。
「你就不問我他們算計我的緣由?」
「不需要。」溫融用腦門碰了碰他的下巴,「你曾經說過我們才是一體的。哪怕你真做了壞事,作為伴侶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欺負你。」
更何況他才不相信摩蒔會做什麼壞事。他說過他走心,和他接觸這麼長時間,他比誰都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擁有著幾乎可以掌握整個世界的強悍力量,可他……從不以自己有這樣的力量為傲。他心中有約束自己力量的道德感和責任感。在他心裡,有普通人這條底線,他比那些自詡為了人類未來的某些大人物們更在意和珍惜普通人的生命。
「其實……已經算小小地回報對方了吧。」摩蒔沉浸在他對自己毫無保留的支持中有些迷醉了,「雖然,也不是有意的。」
見溫融沒有明白,摩蒔指了指身後的房子:「咱們家的小崽子啊。他們認我,不認他們。哈哈!」
看他還有點人微微炫耀的架勢,溫融鼻子卻有些發酸,他揚起脖子親了上去。就占了這麼一點點的上風就能讓他那麼開心嗎?
「他們那幫人進來這裡的時候,就做好了和我對峙力量的準備。」摩蒔輕嘆一口氣道:「你不知道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尼夏城』整個都被迅光飛彈瞄準著,如果剛剛萊托死在這兒,這裡所有無辜人都得為他陪葬。畢思羅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只是算計了讓他受傷,沒有真的想要他死在這裡。」畢思羅一輩子都是隱忍克制的。
這倒是溫融不知道的:「他也配有人陪葬?」
「他不配。」摩蒔很堅定地回道:「所以,我不能讓他就這麼簡簡單單地死在這裡,我不是不想報仇,只是不想就這麼便宜他了,而且,目前他確實不適合去世,會對外面的局勢有很大影響。」
溫融聽他這麼說就知道自己沒看錯他。
「我要搶走他們擁有的全部,還要讓他們無能為力地看著。」
「嗯!」溫融在心中許下誓言:他要守護好他!這一次,誰也別想再在自己眼皮底下欺負這個人。
這兩人不知道的是,他們依偎在一起平靜地交談的時候,家裡那幾個小崽子就在二樓的樓梯口一個挨一個地趴著,一直盯著下面靈堂里搖曳的火光,聽著爸爸們的談話。
過了一會兒,小傢伙們悄悄地爬回臥室,一起躺回到了床上,旁邊的沙發上躺著他們的妹妹,小五寶有些不高興,哥哥們出去不帶她。
「壞叔叔讓大爸爸不高興了。」二寶癟癟嘴,「我要幫大爸爸,打壞叔叔!」
「嗯!把他們都趕走。」大寶皺著臉蛋捏緊小拳頭。
「好!」
「趕走~~」
「噢~」
溫家五個小崽兒達成了統一意見。
一整晚從『尼夏城』的城主府里不停地傳出來壓抑著的痛苦叫聲,鬧得整個調查小組的人都跟著沒辦法入睡。
可是沒人敢發出怨言,因為那個正在受苦的是他們的那位將軍。
此刻,剩下的幾位大長官們聚集在萊托的床邊,看著木清樽為他做治療。
從木清樽手心裡釋放出的『治癒分子』只能在接觸到傷口的同時緩解一下疼痛,過不了幾分鐘,效果便會消失,疼痛感會變得比之前更強烈。
萊托剛剛閉眼休息了不到三分鐘就再度被那種獨有的痛苦給喚醒,他磨了磨牙齒:「就沒有麻痹之類的藥物嗎?封住我的手臂的知覺。」
「先生,剛剛就給你注射過了,沒有效果不是麼?要不然這種奇怪的病症也不能被民間成為『惡詛』了。我勸你最好馬上回去整個切掉這半截手臂,換一隻新的,你這樣拖下去,萬一這玩意兒往別處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