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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蒔有些驚訝,他竟然觀察到了自己的生活習性。
小麥茶嗎?試著喝了一口,雖然比不上他習慣喝的茶葉,卻也有一種別樣的風味。
捧著茶杯,兩人分別在門口兩邊相對坐下,兩個孩子就在他們身邊跑來跑去追著玩耍。
雖然不說話,摩蒔偶爾抬起眼睛看向對方,始終能在對方眼裡看到那種淺淡的笑意。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兩個小崽子身上。
喝完茶,摩蒔告辭離開,臨走前他囑咐溫融:「最近不要讓小崽子離開工廠在外面亂跑。」
走出溫融的家門,四周其他家的門同時被關上。這位先生邊走邊扣著西裝的扣子,穿過這裡的長長小巷,能聽到周圍不少受驚之人加快了的心跳,和求饒的心聲。
直到他離開B區,B區管理員古戈力家中躲藏著的十幾個本區最有名的傢伙們才齊齊地長出一口氣。
大家互相對視一眼:外面那個進到他們這裡的人,究竟是什麼來路?身上帶著好可怕的力量。
摩蒔來了之後直接去的溫融家,此時他閒庭信步地向著A區走去。
快走到A區進口,一道熟悉的身影早早地等在了那個地方。
木清樽有些疑惑,身形不太對,個頭也不太對,要不是此刻他能感受到對方釋放出來的壓力,他真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剛剛感應錯誤了。眼看著那道高大的聲音向自己逼近,在快要到自己面前時,他的膝蓋承受不住,自行軟了軟想要對著他臣服膜拜。
木清樽強行控制住自己的本能,堅強地站立著,咬緊牙關,笑著面對來者……
摩蒔從木清樽面前直接穿行而過,沒有給他一個眼神的關注。
木清樽強忍著身上那沉重的壓力,在他走過自己身邊後開口叫了聲:「閣下!」
摩蒔沒有搭理他。閣下是誰?
「先生!」木清樽換了個稱呼,並試圖伸手去碰觸對方。
他的手剛伸出去,脖子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給卡住了似的,瞪大了眼睛無法呼吸,三四秒的功夫他脖子以上的部位,臉上原本平滑細緻的皮膚漸漸地出現了歲月的印痕來。
木清樽完全無法反抗這種力量,這是血統等級上的絕對壓制。這位先生未出現之前,他對自己的實力擁有著絕對的自信,過去這麼多年也是如此。
然而,再度相見只是打了一個照面他就意識到自己的虛弱。他竟然也褪化到這種地步了。
曾經的他怎麼也是『特霸級』的水準,然而現在他卻淪落到只有『霸級』上下,但對外的等級記錄里,他依然被定為『特霸級』。
木清樽自我嘲諷起來:他們這幫老傢伙們自欺欺人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了啊!
摩蒔輕蔑地將木清樽的身體給拋了出去。
這麼弱,不配他親自動手。
烏鴉無聲無息地從黑暗中現出一個腦袋來,怯生生地看向木清樽,「木隊!」
「好好教導教導他,什麼叫力量吧,烏鴉!」摩蒔開口了。
烏鴉神情一變,變成另外一種模樣,嘴角抑制不住地抖動好幾下,「我,我可以和木隊交手?」
「他如今不一定比得過你。」摩蒔從頭到尾沒有回頭看一眼木清樽,「和一個廢物交手,你難道還忌憚?」
「我從前的心愿之一就是和木隊交手,看看到底是我的破壞分子強悍,還是他的修補力量迅速!」烏鴉咧開嘴笑了起來,氣勢與之前那種唯唯諾諾的模樣截然不同。
「廢話真多!」摩蒔不耐煩地擺了擺腦袋,往A區裡頭走去。
烏鴉縱身躍起,撲騰得空氣發出一陣歡快的嗡鳴聲,這傢伙朝著外面的木清樽衝擊過去……
畢思羅鎮長佝僂著身體出現在了自家別院的門口,對於看到的這一切,他老人家一言不發,只在摩蒔走過來時,恭敬地垂下了腦袋。
「您來的……可真快啊。」
到底為什麼會來這麼快呢?畢思羅心裡有個念頭,怕是……因為有人欺負了他的情人吧。
主人也開始懂得羅曼蒂克了。
溫融正在自己家裡給兩個孩子擦身,突然聽到外面的天空上響雷一般的動靜。
他停下動作抬起頭來豎起了耳朵。
好奇怪!大晚上的放爆竹?
大寶二寶對這動靜比較感興趣,沒擦好就光溜溜往門口跑,兄弟倆興致勃勃地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二寶做了個深呼吸,「哥哥,好好聞的味道。我們去看看吧?」
大寶嚴肅地點頭,「是很強悍的味道,咱們還小,不要過去湊熱鬧。」
溫融站到他們身後伸長脖子往A區那個方向看去,「有錢人就是不一樣,晚上還放鞭炮。」
他一手掐一個把兩個小崽子抱回去,「快點兒洗洗睡覺了。」
小孩子早睡早起,才能健康茁壯地長身體。
同一時間,B區不少住戶家裡的人都躲在牆角瑟瑟發抖。有些人搞不懂自己幹嘛會這樣的,還以為自己身體出了毛病,而像杜展他們這幫大概了解自己『與眾不同』的人,則一臉害怕加嚮往地探頭看向A區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是一種源自於血液深處最原始的躁動,基因裡頭自帶著的亢奮和嘶吼。這些無疑是在告訴他們,那個地方,有等級高深力量強悍的人,正在交手。
過了半個小時,烏鴉帶著一臉紅腫和破成一縷一縷的碎衣服,有點狼狽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