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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了要掛斷電話之前,仇魄特意清了清喉嚨,就是不先掛電話。對他這種表現已經習慣了的木清樽主動開口:「你是不是想問我三寶怎麼樣?」
對面再度一陣尷尬的沉默。
「他挺好的,我進去的時候在『巨鯨門』口看到了他,穿了一身軍裝,比你威風多了。」到底是多年的戰友和合作『夥伴』,木清樽清楚他想要知道什麼。
「是嗎?」仇魄的聲音中帶著點兒隱約的笑意。
「他很穩重,又負責任,比我大寶小一歲,看上去比大寶還要老成一些。這一點和你倒是如出一轍。」木清樽和他多說了兩句。三個月前他和羅素都見過了孩子們,而這位政務繁忙,地位已經與『大將軍』平起平坐的大司長,再度因為有事沒能見到。
「呵呵呵……」仇魄由衷發出了笑聲。
「你想他的話可以找很多機會見見他的。」
「還是……不了吧。我現在這樣子和他牽連太多,對他不好。」仇魄總是有自己的顧慮。他從手中掌握的權利越大,身邊聚集的人越多越雜後,就徹底完全地把自己給封了起來,輕易不會讓任何人看穿他的內心和喜好。
這八年來他見三寶總共不超過三面,而這三面從來沒有與三寶靠近過五米以內。這就是這傢伙對自家崽子的另類『關愛』——不牽連他就是愛護他。
因為,連木清樽都清楚仇魄的處境到底有多危險。他還是隨時會最先遭遇死亡危機的那位大長官。事實上,這八年來他還遭遇過很多次不同程度的襲擊,不過被隱瞞了下來,外界不知道罷了。
切掉通訊器,木清樽拉開身後落地窗上厚實的窗簾朝著外面的夜色深處靜靜地眺望了一會兒那遠處的城市邊際線。
仇魄那老傢伙的心態越發顯老了。不光是他,最近幾年他明顯覺得自己也老了,不是外表的問題,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急速老化。
這趟去『尼夏城』,他竟然生出想要退休養老的念頭來,而且想養老的地方竟然還是那個地方。
大寶快十七了,這次他們父子倆有機會待了有史以來最長的一段時間,他心中甚感安慰。看著那孩子在自己的指點下融會貫通,幾天就大有長進,他真的很想留在他身邊好好地培養他,看得出來大寶在醫學上面很有造詣。
自己這輩子好像再沒機會往前進一步,就像很多平凡的家長一樣,他突然覺得自己孩子可能比自己更有前途,不知不覺就生出了這種念頭。雖然他也知道這種念頭對孩子來說不是很公平。
唉!
再撐幾年吧,怎麼也得等到孩子長大成人,選擇好了自己的前程方向後再退。他在這個位置上至少還能對孩子的未來有點兒幫助。
第二天,木清樽忙完『新官邸』的工作後驅車去了『友誼街17號』。
他前腳進17號,後腳他的行蹤就被傳送到了不少近期密切關注他行動的人的手中。
『萊比錫』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傳給上級,『友誼街17號』周圍今天的各類活動都比往常要頻繁。
『友誼街17號』現在依然是『烈火安保』公司旗下的一個辦事點,掛著的招牌都還是三把火焰的標誌。
這條街本來就是繁華地段,臨近新舊官邸,除了繁華還有貴氣。一般大集團公司都以能在這條街上紮根為榮,這可是身份地位的象徵。『烈火安保』在這條街上有這麼一個單獨的辦公室做辦事處,自然也是有身份的表現。
附近其他公司和『新官邸』部分外包業務一般找安保工作也會到17號來談業務——方便就近。
木清樽進了17號後就被請進了秘密辦公室。在裡頭待了足足兩個小時才出來,出來後表情泰然輕鬆,一路驅車回了他自己的研究院,一直待到凌晨才回家。
隔了四天後,這位又一次去了17號,同樣在裡頭待了兩個小時。這一次他在17號里待了兩小時到底在做什麼的相關流言沒有藏住漸漸地有了點消息傳了出來——木長官是通過『烈火安保』的專線與『尼夏城』方面進行學術探討。
當天晚上,木清樽的私人研究院遭賊,所幸沒有丟失什麼貴重物品。『友誼街17號』在這天晚上同樣遭到了歹徒的非法闖入,不過他們辦事處的安保級別高,值班人員武力值又很給力,當場抓住了闖入者。
這兩件事驚動了『榮光城』一干權貴們。這些精明的傢伙們只稍微轉動腦經就猜到了個大概——木長官和『尼夏城』在進行的學術探討成了某一方勢力覬覦的寶貝。
『萊比錫』這邊不斷地給上級傳達監控木清樽得到的相關消息:「上次跟著他進去『幽靈窟』的工作人員也說了,他確實給那個小東西做了治療,一共做了兩次。第二次後那個小東西就能在外面活動了,這件事不光那一個工作人員見到,不少跟他進去的手下當時都見到了。大長老!應該不會有錯的,哪怕我們不相信木清樽有這本事,范迪和摩蒔的能力我們不能不信。范迪的團隊連柯文都能治療。」
柯文都能治療的情況下,能想到辦法解決他們研究了多年還沒研究出來的難題不是更具可信度嗎?
「還有,范迪比森郁達優秀多少,咱們這些年來心裡早該有成算了。那個森郁達,越,來越瘋狂了。上次就是他,他把那四個小東西給放出來的,還給他們灌輸思想,教他們思考和基本的分辨能力。」『萊比錫』對森郁達的惡感是逐年積累下來的。一開始花費大量的金錢從宗政御司手頭買走那傢伙,他們還抱著期待,希望森郁達能給他們的研究帶去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