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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莫語塞了。得,這麼重要的一點他給忘了。他們當初被先生喚醒後,原來的身體腐爛嚴重不能用了,全都換了新的身體。現在,他想要證明自己是自己,也沒辦法。
「抱歉,雖然一開始這筆『遺產』是被原主存放在我們這裡的,但將近一百年都沒人來認領的前提下,我們根據官方律法將其轉為『百年託管』。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哪怕那位閣下真的起死回生,想要來拿回這筆財富,也得證明是他自己才行。」
那要怎麼證明?他們家這位長得和過去也不一樣了啊。溫融在心裡自語。
「說那麼多也不能提供更有效直觀的證據,諸位應該並沒有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有利證據。」柯林摸了摸鼻尖,「誰知道你們擁有的信物是不是偷來或搶來的?我看,你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別自取其辱了。」
「可要同時能偷到密碼和信物,不容易吧。」仇魄幫著說了句話,「他們手中能同時擁有這些東西也是值得信任的。」
「仇司長的話說的也有道理。可,我們銀行還是要根據章程辦事。我想想,這種事之前也曾經發生過,不過是很久之前了,當時的處理方法是什麼來著?」衛老先生按住眉心,斂目冥思。
仇魄本人最重規章條例,律法文書。剛剛他能幫著說一句已經不錯了,這位大老闆不緊不慢地反駁回來,他就不好再開口。
現實有時候未免充滿了諷刺與魔幻。有人必須證明自己是自己才能拿回屬於他的東西。然而現場的大部分人都知道他是他,卻也無濟於事。
「對了!還有這種驗證的方法,時間太久遠我差點兒給忘了。」只聽那位冥思了一分多鐘的衛老先生突然想到了什麼,精神為之一振,機關槍似的開口連續說道:「當年,我們的銀行是在末之後重新整頓營業的,有些硬體軟體還沒搭建好,為了能在那種情況下加大我們保險庫的安保程度,我們在原來三道密碼鎖加信物對比的基礎上,還增加了一個隱秘的防護措施,不知道這位先生,您知道是什麼嗎?」
衛老先生這是特意問的闊莫的問題:「您不是說是自己親自來辦理的手續嗎,如果是真的的話,那您應該知道那個隱秘措施是什麼才對。」
闊莫摸著大光頭開始苦想。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只是時間太長,他又沒有時不時地在心裡想一想這件事,現在猛然讓他回想,還真有點兒艱難。
只見其他人都用眼角注視著闊莫。
溫融看到那位柯林,還有『萊比錫』都在第一時間偷偷溜了闊莫一眼,很快就把視線收了回去。
出於直覺,他手指頭碰了碰摩蒔的手肘,提醒他注意。
摩蒔在他的提醒下看到了,腦子裡一些殘破的信息此時不停地旋轉,就像是拼圖一樣開始一塊塊地在他的思維宮殿裡迅速拼湊。
「……我想起來了。」闊莫大喜過望,「那個嘛!當時,你們的人給了我一個密碼箱,說是讓我自己設定一個只有自己知道的『特別密碼』,是不是就是它?」
衛老先生難掩震驚:「你,竟然真的知道?」
「現在全都想起來了。當時我嫌棄你們給的那密碼箱太爛,就自己準備了個密碼箱,我準備的那個密碼箱那可是釧……」闊莫說到這裡,及時醒悟過來,閉上了嘴巴。
他沒說完的話,溫融和摩蒔很清楚。所以,是釧金屬做的密碼箱嗎?那不是比他們這裡的銀行保險庫還要更安全百倍?
等等……溫融腦子裡有火花急速點燃又馬上熄滅。他剛剛,好像突然聯想到了一些線索,一些……很重要的線索。
「這位先生,您的話現在我已經相信七分了,如果您能提供特別密碼,打開那密碼箱,基本上不用提供血統證明就能確定您的身份。能夠同時擁有三道保險庫密碼、信物,還有特別密碼的足以證明您就是當時的儲戶。」衛老先生激動地道,「特別密碼只有那兩年才用過,也只有真正來辦過業務的客戶知道,這是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道安全防護措施。客人不會外傳,去世的客人寧願自己的後代來做血統鑑定也不會將這最後的特別防護泄露。」
「那還不簡單,我去打開就是了。」闊莫大手一揮,痛快地說道。
「額……您不能進到保險庫中,只能您提供密碼我們的工作人員進去驗證。」衛老先生有點兒尷尬地勸說他,「這樣,您把密碼悄悄告訴我,我馬上讓人驗證。」
「這麼麻煩……密碼是……」闊莫話剛說到一半,摩蒔突然出聲打斷他:「闊莫……」
『告訴他們一個錯誤的密碼。』通過意識交流,屬於他們主僕之間的深層溝通悄無聲息地展開。
闊莫自然是能聽到自家主人的心聲的,問題是剛剛他突然被打斷了,這會兒想要自然而然地銜接上報密碼的行為不讓人起疑心,得加戲呀。
「主人,是不是不能說?」闊莫機靈地問了句話,努力想要把他們之間的對話變得更自然。
摩蒔沒想到他還加了戲,有點兒不想理會他。
溫融輕輕扯了下他的胳膊肘,幫著來圓這場戲:「哎~現在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想拿回東西還是先證明我們自己吧。」
看上去,好像是在溫融的『勸說下』摩蒔才勉強『答應』。
如此一來,剛剛摩蒔突然打斷闊莫報密碼的行為,在別人眼裡有了合理解釋。沒有人知道,他們仨剛剛不通過嘴巴就已經當著眾人的面『密謀』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