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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刨了刨頭髮,嘀咕了一句:真精。
隨後他親自上前去敲門,一邊敲還一邊大聲沖裡面喊,「秋蘭、秋蘭!有人找你。」
「誰呀誰呀,不知道這會兒正是人家做生意的時候嗎?」一個妖里妖氣,不男不女的聲音在門內響起。
小木門『嘎吱』一聲打開,門框上一下靠上來個身材纖瘦高挑的年輕人,穿著浴袍狀的衣服,慵慵懶懶地衝著小鬼點了下指頭,「是次郎啊,你個小鬼又來找我了,都說了我這裡不收毛都沒長齊的小鬼做事。如果你想要加入我的土樓,倒是可以現在接受你。」
「做夢!」小鬼頭朝對方扮了個鬼臉,「我才不要加入你們。」
「喏,有人找你!」小鬼朝旁邊站著的溫融努努嘴,隨後直白地將手再次伸在了溫融的面前,「給錢!」
小鬼生怕收不到錢似的,加重了語氣。
溫融將兩個髓幣放到小鬼的手心,對方頭也不回地就跑走了。
「你……找我?我們認識嗎?」靠在門上的秋蘭此時也借著周圍微弱的燈光打量了一下溫融的樣子,「你這種不會是我的客人的。」
「秋蘭……女、先生。」溫融遲疑了一下還是叫了對方一聲『先生』,不管對面那位接不接受這個稱呼,他繼續說道,「我是代表夏蘭女士來的,她托我給您帶封信。」
第61章 為了真愛?呸
乍一聽到夏蘭這個名字,秋蘭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過了一會兒才恢復過來,他讓開了自己斜靠在門框上的身體,不冷不熱地道,「進來吧。」
溫融進到門裡,秋蘭勾手帶上了房門,領著他一路往裡走去。
這棟二層土樓里有好幾個房間,在秋蘭的腳步聲靠近時,兩個房間的門都被打了開來,從裡頭探出了兩張女人的臉來。
「秋蘭,誰找你啊?是不是有優質的客人」其中一位掐著喉嚨矯揉造作地問道。
說話間她看到了跟在秋蘭身後的溫融,一瞬間有些發懵,大驚道,「你、你、你變性了?找女客?」
「變你個大頭鬼啊!」秋蘭對著那張表情驚悚的臉破口大罵,「還不快回去捯飭一下你的臉,我看了都不行,你怎麼會有客人?」
回應他的是對方含怒的碰門聲。
另外一個想說話的見狀識相地把腦袋縮了回去,關上了自己的房門。就在這兩位把腦袋縮回去的同時,樓上樓下傳來了好幾間房門差不多同時關上的動靜。
溫融對於進來後看到的這一些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他從頭到尾沒有和陌生人對上視線。
不過,情況有些和他想像的不一樣。秋蘭嘴上雖然是嘲笑剛剛那位的,可他聽得出這應該是他們這裡的常態,裡面玩笑的口吻居多。
總體來說這裡的氛圍是嬉笑怒罵中詭異的和諧。
溫融被帶到了二樓一間房間裡。
房間挺大還有一個小陽台伸出去,是二樓唯一的陽台。除了床之外,房間裡還有沙發、抱枕、裝飾畫、各種瓶瓶罐罐之類用來當擺件的東西。這間房是溫融到這裡這麼幾天,見到的第一個帶點兒個人審美的房間。
硬要來形容,就是他那個世界ins網紅style吧。
「坐!」秋蘭隨手指了指沙發,自己則坐到了旁邊的墨綠色單人沙發中,還在自己的腿上蓋了件不怎麼新的白色編織物。
溫融坐下來,從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了錢袋。錢大部分他都留在旅館了,現在他身上只裝了幾枚髓幣,剩下的就是信件還有一包唇紙。
將信件拿出來遞給了秋蘭。
秋蘭拆開外面簡陋的白紙,順手丟地上,被溫融給撿了起來。他認出這用來當信封的白紙是那種窗戶紙,這麼一點帶回去也夠當原料呢。
秋蘭飛快地看完了所謂的信,抬起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溫融,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穿的衣服上,「這是幾年前我托人帶給夏蘭的衣服。」
這也是為什麼秋蘭見到溫融後沒懷疑他的緣由之一。他穿著自己送給夏蘭的衣服。
溫融尷尬地笑笑,「我、我沒衣服穿,夏蘭女士借給我的。」
「她還好嗎?」
「還可以吧。」溫融想了想那位的氣勢,是真的還可以。
「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從那裡帶消息給我的人。」秋蘭古怪地笑了,「一度我以為她不會再和我聯繫呢。」
「額……」
「我們是姐弟。」秋蘭突然開始對溫融講起了他們的關係,「不是親的,當初我來這裡的時候還是個小鬼,她已經是頭牌了……我是跟著她長大的。」
溫融暗中點頭,怪不得呢。這人的年紀也就在二十多歲的樣子,夏蘭差不多得近四十了。能想像的出夏蘭女士在這裡風光時身邊綴著這位毒舌跟班的樣子。
看如今他的生活條件,他的能力絕不遜色於夏蘭。
「她一直教我做我們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守住自己的心。」秋蘭神色淒迷,陷入到了自我的回憶當中,眼神也變得哀怨起來,「……好多從她手底下長起來的孩子都做到了,她卻……在三十歲的時候栽了。」
難道是為了情?莫非是古代那種常見的青樓故事?
「三十歲遇到真愛嗎?可能她本來就期待愛情。」溫融覺得自己總算能搭上一句話了。
「你在說什麼?」秋蘭眨了兩下眼皮回過神來,「什麼愛情真愛的?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