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2章 古怪的脈象
看到奚玥臉上的疑惑,小婉聲音悲傷道:「少爺的身體一直都很虛弱,所以雖然他擅長陣法,擅長卜筮,卻很少去做這些事,甚至因為不能勞心耗神,所以只能時常遠離塵囂,隱匿在山野之間。」
「可是這一次天醫谷圍殺戰,少爺不但破解了流光梵海陣,還進行了大量的卜筮……」
「咳咳!」小婉的話還沒有說完,床上的青年卻輕咳著醒過來。
季衛承連忙將他扶起來。
阿青和小婉欣喜道:「少爺,您終於醒了!」
君越澤臉色慘白,身體虛弱地無法自行坐起,但他的神色卻非常平靜。
尤其是那雙眼睛,奚玥都無法想像,一個瀕臨死亡的人,竟然會有如此平靜,無波無瀾的眼神。
莫名的,她對這個人產生了深深的佩服。
不是佩服他的在卜筮和符陣方面的驚才絕艷,而是他面對生死,面對恩怨情仇時那雲淡風輕的心態。
宛如雲在青天水在瓶,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這樣的人,無論前世今生,奚玥還是第一次見到。
「君先生,讓我替你檢查一下身體吧?」奚玥坐到床邊道。
小婉和季衛承連忙退開,緊張地看著奚玥執起君越澤的手,修長如玉的三枚手指輕輕搭在手腕脈搏上。
冰涼麻木的皮膚表面感受到一股柔軟溫暖的觸感,讓君越澤的神情微微恍惚。
他的五感已經消失的越來越厲害。
冷熱、酸甜、疼痛……所有的一切都在一年年離他遠去。
有時候他碰觸著紫心居的竹子,卻已經完全觸摸不出竹子的紋理和溫度。
就如小婉和阿青他們有時候握住他的手,他甚至都察覺不到一樣。
可是唯有這個女孩,每次當她的手碰觸到自己,君越澤就能感受到不一樣的溫度。
仿佛溫暖,又仿佛柔軟,很奇特的,已經被他幾乎遺忘的觸感。
上一次奚玥也簡單查看過君越澤的病,但只是粗粗探查,這一次卻是將生生不息真元完全滲入君越澤體內,一分分一寸寸的檢查。
「咦,奇怪!」奚玥露出詫異的神色,背脊都微微繃直,「怎麼會有如此古怪的脈象?」
「奚玥小姐,少爺的病能治嗎?」阿青忍不住問道。
小婉一把捂住他的嘴,臉色不善道:「閉嘴,別打擾奚玥小姐診斷!」
她也很想知道,卻明白現在還不是問的時候。
奚玥越是檢查,臉上的神色就越是震驚。
平常這樣的診脈對奚玥來說最多不過一刻鐘,可是這一次,她卻整整搭了一個時辰的脈。
連得知消息的雲老夫人都在一旁等了半個小時。
但沒有人敢出聲,房間裡靜悄悄的,生怕打擾了奚玥的心神。
終於,奚玥皺著眉頭,緩緩開口道:「在你幼童時間,我想大約不會超過十歲,是不是曾經遭遇過變故?你的經脈和丹田曾經被徹底斷裂摧毀過?」
聽到奚玥的問話,小婉和阿青都滿臉震驚。
季衛承則是陡然握緊了雙拳,眼中滿是自責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