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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點生氣自己都做到那個地步了,都那種情景之下了,他居然還能有理智去顧及那些東西?
其實容虞自己知道沈映這樣是不想讓她再受孕育生產的那份苦痛了,但是她知道歸知道,想起昨天晚上那個固執的不行的男人她就覺得很生氣。
但是容虞並沒有忘記她的目的,並且她決定今天晚上繼續試試。
2
在昭昭十歲那年,沈映帶著容虞走出了上京城。
他們打扮成了普通商賈的模樣,帶著護衛,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離開了這個容虞生活了三十年的地方。
她從小就對外面的世界有嚮往,這種嚮往即便到後來經歷那些東西也依舊停在她的心裡,沈映在很久之前這樣答應過容虞,但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被耽擱了,而現在,在一切都穩定下來之後,終於有機會出去了。
容虞靠在沈映身上,雙手抱著沈映的胳膊,她同沈映坐在一起時總是習慣這樣依偎著他,「昭昭雖然嘴上說不同我們一起,但是心裡定然還是想跟我們一起走的。」
沈映道:「他已經長大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也不要擔心,謹歡還有祖父都在宮裡為他兜底呢。」
容虞道:「其實讓他出來跟我們一起走走也好,去見見百姓的生活,否則他學的再多都是紙上談兵。」
沈映摩挲著容虞的小指,道:「再等幾年吧,那時候我們再一起出來。」
馬車走的並不穩當,忽然壓過一塊石頭,容虞身子不穩撞了沈映一下,前頭車夫惶恐的聲音傳來:
「…大人,這路石子還有坑窪太多,驚擾了大人還望大人恕罪。」
沈映道:「無事,走慢一些吧。」
「是,大人。」
沈映道:「我們現在所在的是赭陸山的山腰,過了這片山,就是青宛一帶了。」他頓了一下,又道:「我們在城樓上能看到的那座山,就是這座了。」
容虞嗯了一聲,道:「那我們一會在哪裡休息?」
沈映道:「這片山很快就過去,現在天色還早,晚上就能到固陽,我們可以在那裡歇一晚上。」
他又道:「累了嗎,要不先停一會,下去透透氣在上來?」
容虞搖了搖頭,道:「不了,我就是有點困了。」
沈映笑了起來,他拿過了靠墊放在容虞身後,道:「你睡吧,睡醒了我們就到了。」
容虞抱著沈映的脖子,纏著要和他一起躺下,沈映無奈的笑著,幸而馬車夠大,兩個人一起躺下雖說有點擁擠,但也不至於躺不下。
他側著身子把容虞抱在懷裡,輕聲說:「困了就睡吧。」
他每一次抱著容虞的時候,都覺得這種感覺很奇怪,他懷裡的人兒分明纖細又脆弱,他一手就可以把她攬過來,但是他抱住她時,感受到懷裡的人心跳,就覺得自己擁有了世界。
容虞自從生了沈齊昭之後,睡眠便漸漸好了起來,她再次醒過來時與其說是被吵醒的,倒不如說是自己睡夠了。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沈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起來了,正在很認真的看著一本書。
他可真是喜歡讀書啊,怪不得即便當了帝王身上還是有股書卷氣。
這些年沈映好像沒什麼變化,他現在一身青衣帶把摺扇出去,依舊是人眼中舉世無雙,譽滿天下的溫潤公子,也許在那至高的位置上坐了幾年,他身上沉澱著帝王的威嚴還有殺伐果斷的威勢,但是他待在她身旁時,似乎永遠都是乾淨俊朗的少年。
似是感受到容虞的目光,沈映轉過頭來看向她:「什麼時候醒的?」
「剛剛。」
沈映放下書,道:「我正打算一會喊你呢,你今天睡了兩個時辰,晚上還睡不睡了?」
容虞朝沈映伸出手,沈映把她拉起來,「我都睡醒了你才說這個,你應該一個時辰前就叫我的。」
「我那時覺得你可能還沒有休息好。」
「你不叫叫我怎麼知道我沒注意好?」
沈映好無奈,笑道:「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呢?」
容虞剛剛睡醒,腦子還有點木,她往沈映懷裡蹭蹭,道:「不講理又怎麼啦?」
沈映揉了揉她的頭髮,道:「不怎麼我的小祖宗,是我錯了,我下次已經在合適的時候叫你起來。」
埋在沈映懷裡的容虞聲音有些悶悶的,她道:「想喝水。」
沈映倒了一杯,遞給她,道:「來,喝吧。」
容虞抿了一口就不喝了,她從沈映懷裡坐起來,然後掀開帷裳看了看外面。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夜市已開,街道上的行人來來往往,喧鬧聲中透著濃重的塵世煙火的味道,容虞聞到了前方小販剛出蒸籠包子的香氣,她回頭問沈映:「什麼時候到呀。」
話才剛問出來,馬車就停了下來,沈映拉住容虞的手,道:「已經到了。」
容虞覺得自己有好多年沒有在街道上走過了,她拉著沈映指著不遠處買包子的的攤位,道:「我們去買兩個包子吧。」
沈映本想讓旁邊的小廝去,但是還沒說出來容虞就拉著沈映走到了街道對面去,她停在那個攤位前,說:
「要兩個包子。」
攤主抬起頭來,就叫兩個長的很具視覺美感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他不禁多看了兩眼,然後問:「姑娘要什麼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