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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偷人這麼興奮的,沈修瑾還是第一次見,再多解釋的話在這一刻都化為了沉默。
「話本上這麼做的,大多都不是正經人。」他思索著,想儘量將謝孤懸這種天真稚嫩的想法掰正了。
「裡面正派人都是心意相通、大方坦蕩的,偷……」話語停頓,他在心中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偷人這種事,是成婚後另尋他人,不可亂說。」
「那師兄,偷情呢?」像是求知慾十分強,謝孤懸在他背後問道。
「話本里確有暗中私會,但也不是可以隨便說的。」沈修瑾儘量同他解釋,再次叮囑道:「這兩個詞以後不能亂說。」
「哦,知道了,師兄。」語氣一下子蔫了,不過謝孤懸又反應過來,問他:「那師兄,我們既不是偷情也不是偷人,為何師兄不願我倆被人看見?」
被問的啞口無言,沈修瑾差點就掉入他話語中的圈套,可他說話時天真極了,很容易會以為是他自己沒有想通,被繞了進去,所以才問出來。
心中莫名有些煩悶,沈修瑾撤去周身屏障,風就迎面吹來,向來冷淡的臉上露出困苦之意,就連他自己,都弄不清和謝孤懸之間究竟如何是好。
束起的黑髮隨風飄動,低頭看了眼抱著他的胳膊,後背有溫熱胸膛緊貼著他。
謝孤懸感受到風吹過,見他久久不說話,帶著擔憂問道:「師兄,你怎麼了?」
「謝師弟,你我並非書上所寫那樣,只是同門,這樣摟摟抱抱,確實不成體統。」沈修瑾說完,就抓著他手腕強行拉開了。
在謝孤懸整個人懵了的時候,腳下長劍不再停留,朝著雲嵐宗快速飛去,有沈修瑾護著,即便速度再快他都不會掉下去。
*
宗主峰,兩人還未落在山腰,站在後面的謝孤懸身形一晃,眼看就要從劍上掉下來。
沈修瑾一個轉身就將人接住,嗜血珠這次的動靜更大了,他的封印快壓制不住。
靈力輸進謝孤懸體內,就發現嗜血珠泄出的力量在他體內橫衝直撞,損毀著一切。
「謝師弟?」
「謝師弟這是怎麼了?」
旁邊有好幾人見狀不對,都開口問道。
「我送他上去。」混沌珠的事情不好解釋,沈修瑾說著就將他打橫抱起,兩三步衝上了青石台階,他走得很快,路過他身旁的,只覺一陣風掠過。
一路用自己的靈力護著,以防被人發現嗜血珠的那股力量,這種天地至寶現世,謝孤懸修為這麼低,若是泄露消息,難免會被人惦記上。
抱著人直接進了靈鶴殿,僕役弟子見是他根本不敢攔,看見已經昏迷的謝孤懸更是慌了神。
「去請宗主。」沈修瑾丟下這句話後,人就消失在前殿,直奔後面樓閣。
一腳踢開房門,將人放在床上,手貼在他腹部輸進大量靈力加固封印。
「師兄。」嗜血珠再次被壓制後,謝孤懸緩緩睜眼,就看見他皺起的眉,眼中淚珠滾落,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輕輕抓住沈修瑾還放在他腹部的手,眼淚不停流出來,他說:「師兄……」
哽咽著,後面的話再說不出來。
手被抓著,即便那個力道很輕,可見他如此,是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心軟,沈修瑾眼眸微動,沒有掙脫開。
「懸兒。」宗主趕來的很快,出現在房門外,門沒有關,看到躺在床上的謝孤懸,匆匆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雲嚴清抓起他的手,神識就探了進去。
「回宗主,是混沌珠。」沈修瑾往旁邊退了退,壓低了聲音說道。
很快解釋了事情的始末,這期間何情也趕到了,她本就疼惜謝孤懸,見他這樣痛苦,不免焦急擔憂。
沒有商議多久,謝孤懸的身體是這樣,混沌珠只能取出來,不過再這之前,沈修瑾要將他的封印解除掉,再由雲嚴清重新封印,他倆靈力並非同源,若是處理不好碰撞在一起,只會給謝孤懸造成傷害。
房門緊閉,何情在周圍下了結界。
沈修瑾站在床邊,手虛虛浮在謝孤懸身上,聚氣凝神將神識探入,旁邊雲嚴清也做好了準備。
等他解開封印,想收回那滴心頭血時,卻因為嗜血珠而失敗。
封印剛解開,謝孤懸一雙血瞳就透出陰邪兇狠之意,雲嚴清立刻打入靈力。
沈修瑾見沒有自己的事情,就要往後退給宗主留出位置,然而他剛有退意,手一下子就被抓住了。
床上的人用那雙血瞳死死盯著他,手上力氣越發重,直捏的他隱隱作痛。
「修瑾,你就在這裡陪他,辛苦你了。」何情見狀,只得溫聲勸了勸,她臉上焦急之意不減,心裡也對這兩人重新有了看法。
「夫人客氣了。」沈修瑾立刻回道,他往床頭這邊退了退,給雲嚴清騰了些地方,手依舊被抓著。
當著宗主和夫人的面抓著手,他就是再不願,可這會兒謝孤懸情況不對,也只能這樣了。
而謝孤懸大多時候都是看著他,隨著封印逐漸加固,他眼中血色褪去,也認得人了,可憐巴巴喊了聲師父師娘,眼淚也隨之流出來。
「師兄,你別走,別離開我好不好。」發覺沈修瑾想抽回手,他便哭著說道。
原本想不動聲色收回手,畢竟宗主和夫人都在這裡,可謝孤懸來了這麼一句,沈修瑾被在場三人同時看過來,一下子就僵硬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