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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礙於他旁邊那個冷冰冰的沈修瑾,再衝動的人,也只是在心裡衝動衝動,並沒有真的上前來問。
頗為頭疼卻只能妥協的沈修瑾表情冷冰冰的,用以掩飾被悄悄勾了下手指的僵硬。
對謝孤懸他沒有一句安慰的話,讓好幾個弟子心中都感嘆,這等絕色美人在身旁都不為所動,可見其心性有多堅定。
靈鶴殿前,沈修瑾將衣袖從他手中抽回。
已經將人送回來,本該直接離開的,可他沒有走,猶豫之後低聲問謝孤懸:「為何要這樣?」
垂在身側的手微微動了下,剛才被勾住手指的感受似乎還在,還有那天,他出關時,謝孤懸抱著他說想他。
這一切,其實他都不明白,他和謝孤懸,不過是在小飛仙境裡一同待了幾日。
「師兄,什麼事啊?」可謝孤懸卻不知道他在問什麼,歪了歪腦袋全是疑惑。
薄唇微抿,讓他說也說不來,於是沈修瑾沉默之後,只說沒事,轉身就要離開。
「師兄。」謝孤懸卻忽然叫住了他。
兩人視線對上,沈修瑾聽到他說:「師兄,我喜歡和師兄待在一起,師兄對我好。」
這話在靈鶴殿前傳開,除了他倆,就只有一個匆匆路過的弟子聽到,這次的話沒有任何會讓人想偏的地方。
對他好嗎?
沈修瑾在心中想到,不過對上那個清澈的眼神後,他不再被這些困擾,點點頭示意知道了,依然沒有問出自己最想問的事情,就離開了這裡。
看著那個身影走下青石台階,謝孤懸才進了靈鶴殿內,他剛進來,就察覺到外面的動靜。
「師弟,可讓我好等。」
蕭元徵冷笑了下說道,那日他來看望過謝孤懸後,就再也沒見過人,總是推脫避開他。
「蕭師兄。」謝孤懸表情明顯慌了下,有些怕他。
正想示意靈鶴殿的僕役弟子過來,就聽蕭元徵又是一聲冷笑。
「怎麼,想找你喜歡的沈師兄?」他臉色很不好看,眼裡都是譏諷。
「見他就跑去寒山澗,我來找你,只能吃個閉門羹,謝孤懸,你可真是好樣的。」
蕭元徵倒也不是什麼醋意,只是他這樣拉下臉面,卻盡遭受了冷遇,這對比,著實讓他火大。
「你別忘了,還有七年,宗主之位就到了重新角逐的時候。」
說到這裡,他壓下火氣,背著手神色平緩,甚至都不去看謝孤懸,在靈鶴殿裡悠閒地轉了轉,拿起前殿的金色靈鶴擺飾在手裡邊說邊把玩。
「我爹當初可是在我師祖面前說了好話的,咱們宗主德高望重,若是繼續任宗主一位,對雲嵐宗只有好處。」
撇去平日裡因囂張慣了而常常看不起人的因素,他跟著他爹見過一些事情,倒也沒蠢到什麼地步,起碼在宗主峰,是絕對不能亂說話的,而威脅人對他來說也十分得心應手。
謝孤懸聽完他說的話,原本垂下的眼捷抬起,眼中冷意閃過。
他神色變化極快,像是被威脅了一樣,怯怯說道:「蕭師兄,是我不好,給蕭師兄賠罪了。」
聽到他服軟,蕭元徵放下手裡的東西,這才回身笑了下,並無感情。
「你今日,去找姓沈的幹什麼了?」他盤問道。
「我修煉時遇到了小問題,就找師兄去問了。」謝孤懸一臉無辜和怯意,又想起來什麼,說道:「師兄結嬰出關,近日有空,我才去找他的。」
只有金丹期修為的蕭元徵眉頭一皺,他知道沈修瑾結嬰成功了,可自從上次被壓著打,他就見不得沈修瑾,自然也聽不得他的好事。
「對了蕭師兄。」謝孤懸問他:「師兄已經元嬰期了,蕭師兄是如何做到,明明就在這裡,卻瞞過了師兄?」
眼神天真純淨的美人一臉好奇看他,語氣里都是仰慕。
這讓聽慣了馬屁的蕭元徵一下子從剛才聽到沈修瑾結嬰的不悅中出來,心中不免有了些得意,元嬰期又如何,就算他借用了秘寶,那也是以金丹期修為避開了對方神識。
「近日剛得的暗晶隱霧衣。」
他笑了下,眼神中有著不在意,一件天階法衣而已。
「暗晶隱霧衣?這是什麼?」謝孤懸眼裡都是好奇。
「用來避開耳目罷了,堪堪能擋住化神修士的探查。」蕭元徵依舊是不在意的樣子,眼神頗有高高在上的意味,說道:「不過若是等我到了元嬰期繼續煉製,可擋住渡劫修士神識。」
謝孤懸適時地張了張嘴巴,以示驚訝。
聽到這種好東西,他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卻又極為好奇,小聲問道:「那蕭師兄,能不能讓我看一看,就看一下。」
他小心翼翼的樣子著實讓人心生憐惜,美色一上頭就沖昏了腦袋,蕭元徵大手一揮,說道:「看一下又如何,就是借你幾日穿著玩都無妨。」
好在他剛得了這件法衣,又是一件十分趁手的東西,還不至於徹底昏了頭腦,直接送人。
「蕭師兄,真的嗎?」
謝孤懸似乎是不敢相信,睜大了眼睛問道,語氣依然小心。
「什麼真的假的,我說了借你就是借你。」蕭元徵翻手間,手中就出現一件灰色外衣,看起來極為輕薄。
「多謝蕭師兄。」謝孤懸接過隱霧衣,神色中透著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