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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兒,我可憐的師弟,竟被人面獸心的欺負了。」
一個白髮女子苦著臉,眼淚再也止不住,她將謝孤懸接過來,抱在懷裡一同哭泣,邊哭邊說道:「是師姐沒用。」
「懸兒,你修為低,又這樣傻,被人哄到無人的後山來……」
「是師姐沒用,沒能護得住你,也沒教你,這世上會有壞人,若是被壞人得手……」
想到這裡,避月哭得越發傷心,淒悽慘慘說道:「懸兒,你怎麼這麼命苦,是師姐不好。」
她語氣極為悽苦,又哭成這樣,只說是自己沒用,沒護好謝孤懸,讓他受了欺辱,卻幾乎都是往心上戳刀,讓在場不少人怒火到了頂峰。
「阿彥,嬋兒,隨師姐來。」身著黃衣的女子走出來,劍尖直指蕭元徵。
「二師姐。」
謝孤懸聽見她聲音,哭著叫了聲。
「哭什麼,師姐這就讓他給你跪下賠罪。」江承鈺身後跟著百里彥和雲嬋,根本沒管蕭榮啟還在這裡。
雲嚴清沒有說什麼,對付一個小輩他不好出手,可徒弟就不同了。
「逆子!」
蕭榮啟心中惱恨不已,可留影石畫面一出,這麼多人看著,此事難以善了,他一掌打向蕭元徵,喝罵道:「我竟沒想到,你真做下了此等事!」
蕭元徵被這一掌打的再次噴出一口血,整個人後退幾步,勉強靠著樹木才站穩,他右手還動不了,左手捂著血氣翻騰的胸口,此時終於清醒過來,一下子跪倒在地。
「爹,是我錯了,一時糊塗,求爹,還有宗主責罰。」他又看著謝孤懸說道:「謝師弟,是我不好,幹了糊塗事,看在以前的交情上,還請你原諒,我定不會再犯。」
他神情懇切,認錯卻是一直將事情往糊塗上推脫。
然而雲嚴清沒有說話,謝孤懸也沒有,只顧著和避月抱在一起哭。
「逆子!罰是一定會罰的!」蕭榮啟見江承鈺三人殺意未消,立刻接話道:「去執法堂領三十鞭,閉門思過三年,不得出來,還有,給你謝師弟賠禮。」
「是,爹,我定會補償謝師弟。」
蕭元徵父子兩人自己給自己台階下,倒是十分熟練。
「鈺兒,回來。」
「蕭元徵品行不端,欺凌同門,行徑惡劣,今日到執法堂領完刑罰後便逐出內門,收回靈樂峰,到冰牢去思過吧。」
雲嚴清叫住了江承鈺,沒讓他們在蕭榮啟面前動手,淡淡說完這些,看著蕭榮啟神色依舊冷峻。
眼神幾經變化,兩個渡劫期修士對視著,最終蕭榮啟看向蕭元徵,怒罵道:「孽障,還不領罰?」
「多謝宗主責罰。」蕭元徵見挽救不回,心中恨極,卻也只能低頭。
「若是再犯,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蕭榮啟一巴掌打在蕭元徵臉上,扇的狠極了,隨即又朝雲嚴清拱手:「今日之事,讓謝師侄受罪了,宗主放心,日後我定會管教好。」
末了他又看著謝孤懸說道:「謝師侄莫怕,隨後我讓人送賠禮到靈鶴殿內,至於這個逆子,我這就帶他去執法堂,親自動手打他三十法鞭。」
「蕭長老……」謝孤懸哽咽著,只說了這句話就再也說不出來。
「好了,此事就到這裡,都回去吧。」雲嚴清到底還是給了蕭榮啟一個面子,讓眾人散了。
蕭榮啟見狀,不想再丟人下去,說了句客套話,就帶走了蕭元徵,兩人身影瞬間消失。
沈修瑾見宗主一行人都在這裡,打算跟著人群離開。
「師兄。」謝孤懸見他要走,連忙擦了擦眼淚叫住。
「今日多謝師兄趕來救我。」他走到沈修瑾身前,拉住他衣袖聲音軟糯,眼神卻依舊委屈著。
沈修瑾正想說不必客氣,就被旁邊牧衍拍了拍肩膀。
「修瑾,多謝了。」何情朝他拱手彎腰,他連忙虛虛扶住。
「夫人不必如此。」
而不止是何情,她一彎腰,其餘幾個弟子自然也隨著一起施禮道謝,雲嚴清也朝他點頭,露出個和善笑意。
「師兄。」見道謝道完了,謝孤懸晃了晃他衣袖,軟糯糯喊著,跟撒嬌一樣。
「好了,該回去了。」雲嚴清說道,不過還是多看了眼他倆膩在一起的情形,心中微酸,他小徒弟只有要東西的時候才會跟他撒嬌,平時只會跟他師娘這樣。
「師兄,你送我回去嗎?」
謝孤懸仰起臉,眼巴巴看著他。
沈修瑾神情微頓,他看了看周圍幾個人,不是謝孤懸師父師娘,就是他師兄師姐,自己要是送他回去的話,會不會不好。
原本暗中圍觀的幾人在他看過來後,瞬間就有了事情。
江承鈺大大咧咧摟著雲嬋肩膀說道:「嬋兒,你和阿彥不是說有事,走吧,剛好今日有時間。」
「三師妹,你也一起來?」她又對避月說道。
剛才還哭得一臉苦相的避月神色瞬間就變了,臉上絲毫淚痕都沒有,端莊溫婉點頭,就和背著□□的百里彥一同跟在後面。
「大師兄,我們走了。」
江承鈺朝牧衍揮揮手,眼神示意他也離開。
「嗯,我還有事要辦,先走一步。」牧衍笑著說道,見謝孤懸不哭了,給他一個錦盒,揉了揉小師弟的腦袋就離開了這裡。
雲嚴清和何情也走了,臉上是無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