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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男子她不是沒見過,多數都是喜歡男子的,可這樣直截了當的去握另一個男子的手,也著實,孟浪了些。畢竟他有一層雲嵐宗宗主徒弟的身份。
「師兄。」
謝孤懸垂下眼眸,語氣悶悶的,失落不已。
不過他很快又抬頭,看著沈修瑾說道:「師兄,你我皆是男子,並無男女之別……」
言下之意,就是不願鬆手了。
沈修瑾沒有去看不吭聲的玉凰,他心中窘迫不已,薄唇微微抿著。
若是沒有人的危急情況,拉著手也就罷了,可現在並無危險,又有人在場,謝孤懸拉著他,成何體統。
同為男子……
可即便是男子之間,也沒有拉著手一同前行的,又不是幼童。
除非,除非是那種關係……
窘迫之下,沈修瑾終是沒忍住,說道:「謝師弟,即便你我同為男子,可這般舉動,著實……」
謝孤懸眼神無辜,他聽完後歪了歪頭,臉上全是天真,反問道:「師兄,著實怎麼?」
他問著,眉頭輕皺起來,似乎是在思考沈修瑾說的話到底是什麼,並且疑惑不已。
張了張嘴,沈修瑾一頓,忽然不知該用什麼措辭,只知道謝孤懸和他拉著手的情況不對勁。
突然就有些頭疼。
沈修瑾閉眼,另一隻手捏了捏眉心。
也是在這個空檔,剛想開口好言相勸謝孤懸,順勢在沈修瑾心中留下好感的玉凰,就被抬眸看向她的謝孤懸看了眼。
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雙眼看著她,即便是一雙多情桃花眼,在這一刻,卻讓她心中湧現出異樣,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總之不妥。」
沈修瑾不欲再糾纏,直接抽回手,依舊是那副清冷模樣。
他看著失望的謝孤懸,停頓過後又開口解釋:「你我都不是稚童,會讓人誤解,以後無論對誰,切記不要隨意做出這般舉動。」
說完,見謝孤懸忍了傷感點頭,說:「師兄,我知道了。」
沈修瑾在心中鬆了口氣,面上並不顯。
崖邊修士散的差不多了,遮擋住峽谷的老藤也緩緩平息,朝兩邊分開。
裡面再聽不到修士慘叫聲,不是已經逃離,就是受傷被送出了小飛仙境。
三人重新上路,沈修瑾邊走邊思索,要如何勸說玉凰去尋找她自己的機緣,而不是跟著他一起走。
謝孤懸就足以讓他時不時頭疼,再來一個根本不熟的女修,性子同樣嬌氣,雖說她是報恩,可他只是順手而為,並非為了所謂恩情而出手。
而且這二人之間對話,一遇到事情,哪怕只是過後完全不用放在心上的危險,他倆往往沒說幾句就哭出來,兩個人對著哭哭啼啼,他實在有些看不下去。
下山的路到了,有幾個和他們同樣離開的修士交談著,從旁邊走過,腳程較快。
對金丹期修士的出現,沈修瑾下意識看了那幾人一眼。
和他們一樣,都是三個人,只不過那三個男修都是金丹期,最中間的那個,一身靈力雄厚混重,顯然是金丹巔峰,氣勢都不同。
那三個修士是他上來後才到的,倒是沒下到谷底。
「師兄,我們要往那邊走?」謝孤懸聲音偏軟。
沈修瑾看了眼就收回視線,夜裡他同樣不打算在外行走,畢竟帶了個謝孤懸,現在又多了玉凰,只能先找個安全的地方,過了今夜再說。
*
太陽落下去的時候,高空中有飛鳥盤旋,叫聲如鷹唳,遠遠傳開。
沈修瑾站在湖水之前,水面映出倒影,聽到唳聲後,他抬頭看了眼。
是只巡查的天青鷹雀,從叫聲和遠望的體型來看,起碼是只三階的靈獸,品級不低。
有人在尋找什麼。
能帶一隻三階天青鷹雀進入小飛仙境的人,身家背景也不會低。
泛著粼粼水光的大湖煙波浩渺,一望無際,風景甚是美好,湖中魚兒跳躍,水草茂密,一派生機。
沈修瑾又低頭,看著腳下水面。
「師兄。」
謝孤懸在不遠處喊道,他挽起褲管衣袖,如同凡間少年一樣,站在水邊摸魚。
修士有修為護身,他捉魚用上法術,遠比凡人要快。
沈修瑾看了過去,見他雙手抱著一條撲騰不已的肥魚,眉眼間全是喜悅。
「不錯。」
詞窮過後,他終於想出誇獎的話來,被那樣晶亮的眼神看著,不好什麼都不說。
「那師兄,我把這條魚烤給你吃。」
謝孤懸鮮少出門,做什麼都是新鮮的,被誇之後一下來了勁,想到自己曾聽門中弟子說過在凡人間的事情,就有些躍躍欲試。
沈修瑾見狀,也不好阻止,再看了眼和他一樣捉了條魚的玉凰。
她提著小竹籃,不像謝孤懸那樣進了水中,只站在水邊用靈力捉魚蝦,秀麗精緻。
見沈修瑾看過來,她盈盈一笑,說道:「恩公稍等,玉凰這就為恩公烹煮魚鮮。」
謝孤懸這兩日過得悽慘他知道,有玉凰在,通天神樹不能拿出來,所以沈修瑾乾脆不管他倆。
等他倆離了湖邊之後,沈修瑾拔出背後長劍,一劍劈向湖面。
湖水翻湧著,朝兩邊分開。
他看著湖底露出的白玉宮殿,飛身便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