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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田被毀,那個修士也就廢了,他第一件事絕對是給自己用藥,好喘息休養。
再者拖延了這一會兒時間,玉凰想來也應該到了玉家駐地。
他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卻也問心無愧。
身後兩個修士暴怒,尤其那個元嬰期的,當著他的面廢了他的手下,還如此囂張帶走了人,今日不解決了那個姓沈的,決不罷休!
被那兩人追殺,沈修瑾直接將謝孤懸抗在肩上,向遠處疾馳。
在離湖邊不遠的地方,一個年輕男子走來走去,焦心等待著什麼,一手按在腰間佩劍上。
「走,去看看。」
他停下來,月光照在臉上,清楚地映出真容。
蕭元徵帶著兩個手下,趕往了湖邊,不過他撲空後的臉色,旁人就看不到了。
*
兩刻鐘後。
黑暗陰冷的古林里,沈修瑾放下了肩上的人。
謝孤懸被扛了一路,即便有修為護身也不好受。
沈修瑾已到金丹期,可在黑夜中視物,他看著謝孤懸,壓低了聲音問道:「想不想殺了那兩人?」
謝孤懸修為太低,聽到聲音後,他伸手摸索了一下。
沈修瑾避開他的手,沒讓亂摸。
「想不想?」
他再次問道。
「師兄。」謝孤懸聲音發顫,他哪裡經過這樣的事。
「他們三人死不足惜,這樣心術不正的邪修,就算殺不了,也要廢了他們修為。」
沈修瑾聲音冷冰冰的,他這樣狠辣的話語,卻並不惹人生厭。
謝孤懸剛想說話,卻忽然被捂住了嘴。
那兩人追來了,沈修瑾捂著他嘴,於黑暗中警惕地看向古林外面。
作者有話要說:謝孤懸:「師兄,好熱。」
沈修瑾皺眉:熱?凍住就好了。
第19章
天色微亮。
謝孤懸撐著龍骨傘,屏住呼吸站在一個隱蔽山洞中。
他看著山洞外的林地,原本擔憂的神色在沈修瑾離開之後,逐漸平靜下來。
前面的林地異常安靜,鳥兒還未甦醒,就連響了一夜的蟲鳴聲都停了。
眼前除了樹木,再看不到其他。
謝孤懸看著林地里蹦過的一隻綠色螞蚱,他微垂了眼捷,一縷分離出來的神魂悄然附到了那隻蟲子上。
修士常以神識做眼耳,像這樣剝離神魂的手段,鮮少有人會用。
和綠色草地融為一體,這樣微小的東西,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
前半夜裡沈修瑾和那兩人已經打過一架,只是對方又想拿他做威脅,沈修瑾無法,只能立刻帶他離開,逃了這大半夜,終是在這裡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讓他先藏起來。
小小的螞蚱蹦出去很遠,才聽到遠處傳來的刀劍相撞聲。
謝孤懸依舊站在山洞中,他看著外面的樹木,眼神穿透了這一切。
不是沒見過沈修瑾出手,可像現在這樣,挽起衣袖露出白皙緊實的小臂,把長劍當做刀一樣跟人對撞砍殺,還是第一次看到。
劍氣震盪,周圍不時就有樹木轟然倒下。
沈修瑾以一擋二,沒有任何退卻之意。
謝孤懸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所以才讓他藏起來,自己去對付那兩個追殺他們的修士,沒有他在場,沈修瑾才能放開手腳。
螞蚱藏在遠處草叢中一動不動,看著那三人之間的纏鬥,謝孤懸眼神一眨不眨。
同為劍修,一場不遺餘力酣暢淋漓的戰鬥,比什麼都要吸引他注意。
不敢恢復真正實力的元嬰修士節節敗退,而和他一起的金丹修士顯然也不是沈修瑾對手。
天生劍骨,遠比其他劍修天資更高。
看著沈修瑾同等修為下幾乎難逢敵手,謝孤懸握著傘柄的手緊了緊。
靈力運轉,想強行喚醒被廢掉的劍骨,原本,原本他會和那人一樣……
蝕骨痛意讓他臉色發白,不得不停下。
打鬥的那三人逐漸往這邊移來,螞蚱急匆匆遠離了戰場。
那兩人察覺到謝孤懸位置,而沈修瑾出手阻止。
站在山洞裡的謝孤懸沒有絲毫慌亂,面無表情看著,他知道,沈修瑾不會輸。
在這裡對方不敢露出元嬰期修為,就只能被壓著打。
一把黑色重劍出現在沈修瑾手裡,血煞氣息如利刃一般沖天而起。
還未找到謝孤懸在的地方,元嬰期修士不敵,眼看要被這把凶劍所傷,他再也忍不了,直接暴露了元嬰修為。
無形氣浪掃過周圍一切,藏在草叢裡的螞蚱受不住這靈力涌動,蹦躂幾下就沒了生機。
謝孤懸那一縷神魂飄飄蕩蕩,在這樣的動盪下,難以攀附周邊事物,只得疾退。
而暴露修為的元嬰修士在被秘境驅逐之前,肅殺靈力朝沈修瑾襲去。
在場只剩下兩人,沈修瑾手中長劍插在地上,單膝半跪著,藉此穩住身形,來不及躲避,生生挨了那一擊。
一口血噴出來,浸染地面。
雖然受了這一擊,可另一個想逃走的金丹期修士被他用鎖魂鏈鎖住了,無法自傷逃脫。
又是一股混沌氣,在元嬰期修士剛消失的時候,他就吞下了最後一枚天階回元丹,體內靈力無比充盈,傷勢全無。
混沌氣如同有靈識一般,繞著他轉了幾圈,像是摸不著頭腦,找不到目標所在,又很快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