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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龍鬼,黑色長藤,多生於魔域或陰域中的山崖縫隙,終年不見天日,吸收陰氣魔氣長成,十年一次開花,花紫黑,散發迷幻香氣,花落之後結出的果實為迷幻解藥。
看到「香氣」二字時,沈修瑾視線停頓,又看了眼飛龍鬼的圖鑑,黑色的藤蔓,和他帶回來的花枝顏色倒是一樣,只是樣子完全不同,而且那股香氣除了刺鼻熏人以外,並沒有致人陷入迷幻之中。
他又看了一遍,眼神落在陰氣魔氣上,那花應屬邪物,只是不知是魔域還是陰域所產。
若是陰域還好,世間陰氣煞氣極重的地方有不少,大多都可稱為陰域,裡面有陰邪之物,凡人畏懼不敢踏足,修士除了有事也不會進去,但如果是從魔域中出來的東西,就完全不同了。
想到這裡,他心中有了思量,只是還沒拿出那個玉盒,背上就多了份重量。
「師兄。」謝孤懸嬌滴滴的聲音在耳旁響起,說話時的呼吸讓他耳朵微癢。
「師兄,你都不理我。」他跪在後面,上身趴在沈修瑾背上,雙手繞到前面來抱著沈修瑾腰身,委委屈屈說道。
他倆進的這個書室不算大,矮桌擺放在乾淨光潔的木質地面上,是特意設的,方便看書久的弟子可坐可躺,不必拘束。
見他靜不下心,沈修瑾無奈,微微側頭看了眼趴在他肩膀上的人,沒想到這一轉頭,側臉和唇角就被親了好幾下。
他稍稍避開接連而至的親吻,連話都說不出來就垂下眼眸,似是要借這樣的表情來逃避被親之後的緊張。
從他答應一起養枳火鳥的時候,就再沒有推拒過謝孤懸的親近。
其實就算沒有師父開導,他或許也會答應,那天在飛霞宮偏殿發生的事情,就算是因為嗜血珠的引誘,讓他和謝孤懸之間不是親吻那樣簡單。
謝孤懸年紀小,可他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被親的雖然是他,但也是他占了謝孤懸的便宜,差點折辱了這個天真嬌氣的師弟。
師父只知謝孤懸不斷找他,卻不知已經發生了這些,無論如何,他也該擔起責任,畢竟已經他倆之間已做了那樣出格的事情。
「師兄。」背上的人又是一聲軟糯呼喊。
沈修瑾聽在耳里,心中便有種無可奈何,便低低嗯了聲。
對這樣重複頻繁的行為沒有絲毫反感厭惡,只是無奈而已,謝孤懸就是喜歡撒嬌的性子,想到這裡,他眼神緩和下來,對背上的人甚至還多了幾分耐心。
只是謝孤懸依舊不安分,他從後面又轉到前面來,直接坐在了沈修瑾懷裡。
被迫抱著懷裡的人,沈修瑾在他意圖親過來時,及時伸手阻攔,開口:「藏書閣重地,不可亂來。」
聽見那個冷冽平靜的嗓音,知他臉皮薄,親也親過了,這裡確實不是地方,謝孤懸便打住了,重新變得乖巧,從他懷裡出來。
「師兄,我和你一起看。」將自己看了一半的書拿過來,謝孤懸規規矩矩坐在他旁邊,矮桌不算太大,一個人尚可,兩個就顯得有些擠。
既然安分下來,沈修瑾沒有多說什麼,拿出了裝著黑色乾花的玉盒。
「師兄?」謝孤懸看他拿出一株花來,眼中有著疑惑。
乾花散發出刺鼻的甜膩香氣,他揮袖將香氣吹散,赤金鳳火就從手上湧出,金紅火苗直接爬上那株黑色乾花。
甜膩中夾雜著一絲惡臭,讓旁邊的謝孤懸眉頭直皺,對這樣的味道十分不喜。
乾枯的花不經燒,很快就成了灰燼,而在成為灰燼的剎那,一縷陰邪黑煙倏地冒出,繼而又消散。
「魔氣?」謝孤懸看到這一幕越發疑惑。
「嗯。」沈修瑾驅散魔氣和室內的味道,之前沒有在這些花上察覺到魔氣的蹤跡,隱藏的很深,也或許是數量太少,還未成氣候。
那隻兔妖又是從何處得來的這些花,按月族人所說,它另一個巢穴中也有,並非偶然。
沈修瑾思索著,或許與那個魔修有關,不然魔花又如何被帶到凡人界。
又想起那條蛇妖的記憶,黑暗不見天日的地方,一雙雙紅色眼睛,還有它心中的恐懼,不知這些是否也和魔族有關。
「再找找看。」他對謝孤懸說道,繼續翻看起書籍,若是能找到有關的東西,或許會有些眉目。
於是他倆就在藏書閣待了整整三天,翻閱了無數本書,沈修瑾還好,修為充沛,三天不眠不休也無大礙,依舊精神奕奕,謝孤懸就不同了,他還需吃辟穀丹,夜裡不是靠著沈修瑾睡覺就是枕在他腿上,總之是黏了三天。
即便是這樣,也沒找到關於這種花的記載,不過倒是找到兩種相似的魔花,一個圖鑑上畫的和黑色乾花不太相似,花朵較大,而另一種只有文字。
這兩種魔花都會散發甜香,而且都因為魔氣過重會導致生活在周圍的妖獸野獸異變,模樣怪異,脾性也更加暴躁無常,比其他同類危險。
帶回來的花乾枯變黑,根部已經爛掉死了,分辨不出原貌如何,或許就是這兩種花的其中一個。
這三天為了讓魔花復原,他還用了一滴佛芝靈露試圖復活一株,但只是無用功,甚至因為靈露的緣故,讓魔花直接腐爛了,靈力和魔氣本就水火不容。
放下最後一本書,沈修瑾掐指算了算外面時辰,深夜了,再過一個時辰天亮,他這邊找不到確切的線索,就只能等宗主那邊的消息了,宗主手下人手眾多,或許會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