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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玉佩中拿出一個玉瓶,沈修瑾淡淡應了聲,謝孤懸嬌生慣養他不是不知道。
鍊氣初期的修為,還未淬體,受傷自愈沒有其他修士更快,又在這裡等了他三天,靈力都放在維持結界上,傷口就無暇顧及,這些他都能想通。
「塗抹在傷處,即刻便好。」
他把玉瓶給了謝孤懸,這傷口都是小傷,地階復元散已算大材小用,恢復的自然也快。
至於手裡的玉佩,其實沈修瑾有點沒明白,這活玉是買給謝孤懸的,他卻雕刻成玉佩給自己。
「多謝師兄。」
接過玉瓶,謝孤懸歡喜道,雖然心中還想讓師兄幫他塗抹,但想了想還是作罷,今日已經抱過了。
鬆開龍骨傘,自己給自己上了藥,水狀的藥起了效用,手上細碎傷口在注視下很快就癒合了。
「師父。」
謝孤懸還看著自己的手,忽然聽到沈修瑾這句話,便抬頭去看。
穿著青衫的病弱女修站在不遠處,她出現的悄無聲息,沒有任何靈力波動。
「天霄師伯。」謝孤懸小聲喊道,露出個靦腆的笑。
天霄看了眼謝孤懸,笑著問他倆:「話說完了?」
她早已察覺沈修瑾出關,只是三天前謝孤懸就跑來這裡等著,那副眼巴巴盼著的模樣,雖說她有些疑惑,可還是給兩個小輩留了說話的時間,沒有立刻過來。
沈修瑾心中窘迫,也不知師父看到了多少。
他倆都沒說話,活像被抓包的兩人,不敢言語。
天霄笑了笑,捲袖便帶著他倆離開了這裡。
下一刻,三人出現在寒山澗的院落里。
眨眼間周圍景象就變了,謝孤懸眨了下眼睛才回過神來。
陌生的院落,這裡應該就是師兄住的地方了,他好奇地打量周圍。
「咳。」天霄掩嘴輕咳幾聲,這才將視線又放在謝孤懸身上。
她神色稍有變化,很快又恢復,沒讓沈修瑾發現。
「小瑾,帶你謝師弟在這裡坐坐,師父先去煉藥了。」天霄說完又咳了幾聲,在謝孤懸乖巧說師伯去忙的時候,轉身進了煉藥房。
師姐不在,應該又下山了。
「師兄,我能去你房間坐坐嗎?」謝孤懸聲音很小,有些不好意思再去拉沈修瑾衣袖。
「可以。」
沈修瑾沒有拒絕,院裡雖說有結界,可到底還是冷,他們師徒三人自身便可抵禦寒冷,但謝孤懸修為太低。
三人住在一個院落,相比謝孤懸自己獨住的靈鶴殿,沈修瑾的房間十分樸素簡潔,一眼就能看完。
而在房間角落裡,一株通體綠色的小樹散發著濃郁木氣,一進來就像是走進了蔥鬱森林中,木靈滋潤著周身。
謝孤懸坐在桌邊椅子上,看著沈修瑾關上窗戶。
室內寒意被擋在外面,沈修瑾又拿出一塊暖玉,房間很快變暖。
「師兄。」謝孤懸眼睛亮晶晶的,知道這是因為他才這麼做的。
「師兄,這是?」
他看著桌上的一個錦盒問道,兩人一進來就看到了這個。
「師父送與我的。」沈修瑾自然知道這是誰放的。
「對了師兄,你怎麼不穿法衣。」
謝孤懸點點頭,知道這是慶祝師兄結嬰的禮物,不過視線落在沈修瑾身上黑衣後,就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惑。
修士常穿煉製的法衣,可用來抵禦攻擊和各種天氣,甚至有的法衣都可以算高階法寶。
「在寒山澗苦修,以修為抵擋周遭變化也是修行的一種,習慣了。」
沈修瑾淡淡開口,一簇火苗在他指尖出現,用赤金鳳火很快燒開一壺水,給他倆都沏了杯茶。
「神樹三月之期已到。」
隨著他的話,角落裡的通天神樹被靈力控制著,輕輕落在桌上。
「師兄,那我可不可以在修煉的時候,遇到不懂的來找你。」
謝孤懸沒有推脫客套,收起神樹的時候問道。
「當然不會一直麻煩師兄的,師兄有空我再找師兄。」他補了一句,帶著笑意的眼睛裡都是期盼。
「可以。」
沈修瑾點頭,離宗門大比還有兩個月,這段時日他都待在門內,不會下山。
「多謝師兄。」
得了準話的謝孤懸笑容更燦爛,直晃人眼。
*
兩天後,正在寒山澗打坐的沈修瑾睜眼。
他手上出現一枚傳音符,是那天謝孤懸離開時給他的,傳音符靈力波動閃過。
「師兄,你今日有沒有空?」軟軟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想起那日答應他的,沈修瑾大概猜到什麼事情,便回了一個字:「有。」
不多時,傳音符再次有了靈力波動。
「那師兄,我來找你。」
「嗯。」又回了一個字,見傳音符沒了動靜,沈修瑾沒有收起,而是朝裡面注入靈力。拿著另一枚傳音符的謝孤懸會跟著符令找到他。
不過他還是起身,離開了這片苦寒之地,朝寒山澗邊緣飛去,這裡謝孤懸受不了。
等到兩人遇見的時候,一聲師兄從謝孤懸嘴中喊出來。
他聲音實在是嬌氣,軟滴滴的,這聲師兄叫的就像是在撒嬌。
沈修瑾思緒一恍惚,好像從出關那日起,謝孤懸就總在他眼前晃悠,嬌滴滴地喊他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