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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感應,之前隨手布下的防禦陣法有一處明顯不同,薄弱許多。
背後長劍出鞘,雪亮劍身在黑暗中一閃即逝。
刀劍相撞,在黑暗中碰出兵器冷光。
謝孤懸見有人來襲,立刻撐起龍骨傘,這兩日的經歷,已經能讓他迅速反應過來,這種情況下能想到防守,免得拖累沈修瑾。
一旁玉凰也拿出法器,兩人都不敢隨意亂動。
而下一瞬,以他們三個為中心,周圍一圈亮起陣法光芒。
被困在陣法裡,沈修瑾面沉如水,他飛身接了和那把刀纏鬥的長劍,劍氣鼓動肆虐,直接砍飛了那把刀。
對方是個金丹期修士。
落在地面上的沈修瑾不敢鬆懈,注意著周圍的一舉一動,心思轉得極快。
同樣是金丹期,他根本不懼對方,可一個金丹期即便修為再高,也不可能繞開他神識,悄無聲息破開陣法,要麼,是那人有秘寶護身,要麼,就是那人實力在金丹期之上。
無論哪種情況,都是不好對付的。
「走。」
他想到這一點的同時,就對謝孤懸和玉凰說道。
陣法亮光還未停歇,沈修瑾衣袍震盪,束起的墨發在腦後飛揚,帶著身後兩人朝陣法薄弱處攻去。
「別白費力氣了。」
一個陰鷙帶笑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沈修瑾不語,也不理會那個人,澎湃靈力從掌中打出,困住他們的陣法一陣不穩。
「倒是機警,這麼快就發現了。」
另一個人的聲音響起,帶著惡意的笑,同時出手將陣法穩住。
一陣香氣襲來,沈修瑾立即屏息,靈力護持之下,將香氣和空中的粉末全都抵擋在外。
修士到了金丹期,即便閉住呼吸也不會死。
這種香氣和他剛才在火堆跟前聞到的一樣,看來在他進入湖底的時候,那些木柴就被動過手腳了。
「可惜了我這極品銷魂散。」
有三個修士的身影在外圍顯現出來,剛才那個聲音說道。
沈修瑾立刻認出了他們,正是在千眼鬼蓮那裡碰到的三個金丹期修士。
極品銷魂散。
這個名字一出來,沈修瑾心下一沉,烈性春l藥,即便聞一下都會中招。
體內靈力運轉越快,藥性發作也就越快。
指尖在劍刃上抹過,以血為引,以長劍為媒介,在那三個修士來不及阻攔之時,沈修瑾將手中長劍插在地上,築起一個結界。
他向來決然,只要他不死,這個結界就不會破。
盤腿坐在地上,手上掐訣,他閉了眼睛,當下之急,是將體內那絲藥逼出來。
他吸入的銷魂散不多,只是靈力運轉太快,從反應過來到現在,其實也不過短短一瞬,這藥性就已經發作了。
指尖傷口的血不斷往劍身涌去,形成一條細細血線,將他和長劍連接。
整個人如磐石一般坐在那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得像冰。
只是偶爾皺起的眉泄露出一點不平靜。
「師兄。」
謝孤懸呼吸有些亂了,他看著沈修瑾背影,撐著龍骨傘的手在發顫,最終沒有忍住,朝那邊走了過去。
玉凰眼中同樣出現了迷離之色,只是在她想要接近沈修瑾的時候,卻被赤紅著眼睛的謝孤懸看了過來。
火光閃動,謝孤懸祭出了玄火旗。
可他只有鍊氣期修為,玉凰築基期比他高一階。
兩人在結界中打了起來。
然而很快,結界被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
神智昏沉的兩人瞬間清醒,他倆看著結界外靠近的那三個修士。
沈修瑾依然閉著眼睛,這烈藥極為難纏,結界猛然受擊,他口中溢出血來,睜眼看向對面。
中間那個修士修為最高,之前以為是金丹巔峰,所以氣息厚重渾圓,不過現在他確定了,對方是元嬰期修士,應該是用了秘術壓制修為。
這是最壞的情況。
如果對方修為和他相平,就算身懷秘寶倒也能拼上一拼。
「想活命的話,將你身後那個小子交出來,不然……」
個子偏愛又乾瘦的修士說著就笑起來,笑意全是惡意,他看著謝孤懸眼中冒出邪光。
其他兩人也是,上下打量著謝孤懸,甚至不止如此,看完謝孤懸後,也看向了玉凰。
「還有她,交出他倆,你就可以走了。」
中間的元嬰期修士說道。
謝孤懸勉強讓自己清醒,他視線在那三人身上轉動,沒有任何門派標誌。
聽到他們的話後,他心中泛起噁心。
「你,你們知道我師父是誰嗎?」
他打起精神,試圖用身份來壓,只是很快,身體裡的反應如潮一樣湧上來。
那個矮瘦修士怪笑一聲,說:「雲嵐宗宗主愛徒,誰人不知?這折辱雲嵐宗第一美人,能讓整個雲嵐宗顏面掃地,就算死了又如何。」
沈修瑾一直沒說話,他擦掉嘴邊血跡,繼續維持著結界,準備耗下去。
只要他們在小飛仙境,那個元嬰期修士不敢露出真實修為,不然會立即被送出去,所以只要他撐住結界,就算對方攻擊再強,他不死,這結界就不會破。
他們出不去,對面三人進不來,僵持下去暫時對他們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