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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宗主。」
修為低的外門弟子被那殺意驚出一身冷汗, 在看到來人之後, 紛紛行禮喊道。
一頭白髮的雲嚴清臉色不復平日溫和,他冷著臉, 並未出聲阻止沈修瑾。
「師、師父。」謝孤懸見靠山來了, 哭得更凶,眼淚根本止不住。
「懸兒莫怕, 師父在。」
雲嚴清一手摸著自己小徒弟腦袋安慰, 心中越發對蕭元徵惱火。
那邊沈修瑾還沒停下,直到一拳打在蕭元徵腹部, 見對方吐了血才鬆開手, 不再揪著他衣領。
怒火未消, 可除了宗主, 還有其他人陸續過來, 其中還有三長老那邊的人,他只得停了,朝雲嚴清拱手施禮:「見過宗主。」
「沈修瑾!」蕭元徵被打得現在才回過神,他吐出嘴裡的血,滿臉兇狠,而額頭卻全是冷汗。
垂在身側被折斷的右手無論怎麼運轉靈力,都無法恢復。
沈修瑾的攻擊來得太快,他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拳打在了臉上,剛穩住身形還沒還手,就被壓制著打,最羞辱他的,是沈修瑾連劍都沒用,就讓他毫無還手之力,還被折斷了手腕。
「蕭元徵!」
雲嚴清一聲呵斥,讓在場的人心神為之一顫,識海中嗡鳴不已,他顯然動了怒。
「見過宗主。」
趕到這裡的人越來越多,蕭元徵心中暗惱,卻只能壓下所有情緒,朝雲嚴清拱手。
一個不留神就被謝孤懸發出了求救符,還是宗門的緊急求救符,雲嵐宗任何一個接收到這種求救符的,無論在做什麼都會往事發地點趕去。
越想他心中就越惱火,連帶著對謝孤懸此時也不滿起來,他是真沒想到,對方會將宗門求救符發出去,沒等他攔截沈修瑾就到了,真是失策。
知道雲嚴清看著他的眼神不善,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想到這裡,蕭元徵暗暗咬牙,今日的事情不能認下來,否則雲嚴清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蕭元徵,我問你,欺凌同門,該當如何?」
雲嚴清冷聲問道,他鮮少有這樣動怒的時候,是以在場的人瞬間安靜下來,沒人敢出聲。
「宗主,我沒有。」
頂著渡劫期修士的威壓,蕭元徵勉強穩住心神,就算被看到他壓著謝孤懸,但只要找個合適的藉口,說不定就能推脫掉。
不過下一刻,察覺到自己父親氣息後,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嗚嗚嗚,師父,不怪、不怪蕭師兄……」
人越來越多,謝孤懸抽噎著,邊哭邊斷斷續續說道:「是我不好。」
他這話一出,雲嚴清眉頭緊緊皺起來,沈修瑾也看著他,薄唇微抿,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而只有蕭元徵眼睛一亮,要是謝孤懸自己認了,是他勾引在先,那他說不定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是我,長得像狐媚,天生、天生就是給人……」謝孤懸再也說不下去,哭得眼睛都腫起來,抬手擦眼淚。
而在他抬起手的時候,衣袖滑落下去,露出被捏紅的纖細手腕。
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可任誰想都是折辱人的污言穢語,還有他帶著痕跡的手腕,白皙皮膚上的手指痕跡,一看就是被人捏成這樣的。
雲嚴清怒火中燒,在蕭榮啟剛到時,一掌就將蕭元徵打了出去。
「懸兒,誰這樣說你?」
雲嚴清垂在身後的白髮無風自動,眼神冷厲無比。
「宗主!」蕭榮啟閃身接住蕭元徵,臉上有著怒氣,而雲嚴清並未理會他。
謝孤懸看了眼盯著他的蕭榮啟,還有蕭元徵,嚇得直往後退,連連說道:「不是蕭師兄說的,蕭師兄沒有這樣說我。」
他臉色慘白不已,被那兩人看著,嚇得慌了神,一直往雲嚴清身後退,看都不敢看,自然也不敢指認說是蕭元徵說的。
可他這樣,分明就是因為懼怕對方在撒謊,明明都嚇成這樣了,卻還是不敢說是對方的錯。
明明他才是差點被欺辱的那個。
最先趕到的幾個外門弟子都看不下去了,沈修瑾眉頭緊皺。
「懸兒,別怕,你有何冤屈盡可開口。」雲嚴清將自己小徒弟護在身後,看了眼對面的蕭榮啟二人,說:「今日之事不查清楚了,我看誰敢動你。」
何情飛身落下,謝孤懸看見她眼淚就洶湧而出。
「懸兒乖,師娘在呢。」何情將他摟在懷裡,全是心疼。
平日裡雲嵐宗幾乎上下都知道,宗主夫人對自己的小徒弟疼愛不已,沒想到這麼寶貝,都十六歲了,受了委屈還會抱在懷裡拍後背。
不過在想到平日裡謝孤懸嬌氣柔弱的樣子,倒也沒有多讓人難以接受。
何情哄了幾句後轉而看向蕭元徵,向來溫柔的神色變了,她開口:「懸兒,今日發生了什麼,你一一說出來,有師娘替你做主,別怕。」
「今日就算是開派老祖來此,不查清楚了,也別想從離開這裡。」
何情神色冰冷,讓一眾見慣了她溫柔可親的弟子心中詫異。
不過還沒等謝孤懸開口,雲嚴清朝林中一招手,就有一物飛了出來,落在他手心。
「懸兒,這可是你的?」他看著手裡的留影石問道,上面散發著謝孤懸的靈力波動。
留影石靈力波動很微弱,距離又遠,眾人來到這裡之後,又因發生的這些事情心中思緒紛涌,現在何情一到,雲嚴清便從謝孤懸身上分出心神,沒想到還真的發現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