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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手並沒有亂動,只是禁錮在她的後頸與纖腰處,但是源自於唇舌的酥麻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邵循纖細如削蔥一般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掐進了他的肩背中,若是她是一隻貓,此刻恐怕全身的毛都要炸開了。
似乎眨眼間,又似乎過了許久,皇帝漸漸放輕了動作,溫柔的安撫了她片刻,這才退了出來。
邵循愣愣的看著對方沉不見底的眼睛,喘著氣一時間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被輕柔的托著放在地上,腳踩實了才漸漸回過神來。
方才皇帝有意給她教訓,完全沒有留力,放手施為之下給她帶來的感覺,在某種程度上甚至比平時稍克制一些的床事更加強烈。
理智一旦回到了腦子裡,邵循反應過來,方才這個人是故意的,讓她幾乎要……
那股子羞惱的勁兒也上來了,她掐著皇帝的肩膀卻半天掐不動,登時更惱了:「你、你……」
皇帝呼吸也明顯比平時要沉許多,但是嘴上卻若無其事道:「你先來招惹朕的。」
居然還惡人先告狀!
邵循四處一看,果然跟來的那一幫人都不知道躲在哪裡去了:「那你也不能……這青天白日的……」
只是親一下她也就認了,可是皇帝方才分明是有意用上了技巧手段,讓她、讓她……
邵循不自覺的歪在皇帝身上,皇帝的嘴角上翹了一下,隨即又硬是平了下來,似是帶著關切的問道:「怎麼了,是不舒服?」
這可真是明知故問,邵循這下子是真有些後悔剛才故意逗他,現在腿腳都是軟的。
她現在都開始懷疑這男人是有意報復她這段時間的冷淡了。
皇帝憋了一會兒卻到底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捏了捏邵循的臉,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溺愛與笑意:「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不曉得,還非要招惹別人,下次長長記性。」
邵循的臉鼓了一下:「我看夠了,要回去了!」
皇帝扶著她,開玩笑般道:「要不要朕抱著你?」
要換了以前邵循肯定捨不得他辛苦,但是她現在乾脆的點頭:「你轉過去!」
方才單手托舉著她都不費吹灰之力,她幹嘛還要愛惜他那點力氣!
皇帝一點不為難,當即轉過身去彎下腰,邵循有意用力壓在他背上,可惜她再用力,本身的重量也只有那麼一點,皇帝壓根沒感覺出什麼不同,直起身子托著她的腿根將她放的高些,穩穩噹噹的往回走。
隨行的若干人連忙不遠不近的跟上,力求能看得見兩人,卻又不至於讓臉皮薄的貴妃羞惱。
觀景台離金光寺不算遠,但到底有些距離,皇帝背著邵循走了大半,粗氣都沒喘一下,反而是邵循越來越不安,她在他耳邊別彆扭扭的問:「累不累?」
皇帝一本正經的答道:「有點……若是朕抱著你可能要省力些。」
邵循不知道是不是被剛才的事弄懵了腦子,竟然真的下意識順著他的話思考了一瞬間是不是真的要讓他抱著……
接著又馬上意識到皇帝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當下又咬了咬牙,結結實實的趴在他背上:「累?那正好!」
皇帝也不在意,一路背著她到了金光寺門口才將她放下。
「怎麼,不下山嗎?」邵循問道。
這時封閉的寺門從裡面打開,皇帝見了便道:「我們去見見慧源大師。」
說曹操曹操到,寺門大開,主持慧源和尚果然帶著他親近的幾位弟子出來:「貴客來訪,老衲有失遠迎,實在是失禮。
皇帝帶著邵循往裡走,隨意擺擺手道:「原也是朕吩咐的,一切從簡好了。」
他轉頭對邵循輕聲道:「他的醫術不一定比張老高到哪裡去,但是見多識廣,畢竟有獨到之處,既然到了門前,就讓他給你瞧瞧。」
邵循的腳步一頓,惹得皇帝轉頭:「怎麼?」
邵循看了看他:「嗯……倒是也可以。」
慧源將兩個人引到了幾年之前邵循曾到過的房間。
這僧人也有意思,他自己這般年長,但是似乎從邵循小時候見他就是這個樣子,幾年前還是這個樣子,到了現在,仍然分毫不變,連胸前的長須都沒有任何區別。
現在他會客的屋子裡,布置陳設一如既往,讓人進來之後有種幾年的時光根本就沒在這個人、這間房中流淌過一般。
確實,善於養生也是慧源的看家本領,皇帝的那一套說歪不歪,管的邵循吃都不能盡興的理論就是出自他之口。
進門邵循就感覺被房內的檀香味沖了一下,慧源察言觀色,連忙讓小僧彌將香料熄滅,打開了幾扇窗戶通風。
「陛下與貴妃娘娘大駕至此,老衲實在惶恐。」
他面帶慈悲,說著客套話都比旁人中聽一些。
皇帝帶著邵循坐在蒲團上:「大師,閒話也不多聊了,朕今天主要是想請你來給貴妃瞧瞧,看她身子調養的可還好?」
慧源大師對這一對印象深刻,當初還私底下猜測過這姑娘到底是皇帝的媳婦還是兒媳婦,等英國公家的女孩子被冊為貴妃時才確定下來。
這也沒什麼好驚訝的,兩人當初相處就自有一種親密曖昧的感覺,這要是兒媳婦……嘖嘖嘖。
幸好他看到的不是什麼皇室秘辛。
慧源微笑時簡直比皇帝還有迷惑性,這麼多年還從沒人猜到過他被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人找上門時腦子裡噴涌而出的都是些什麼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