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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足的就是祖上積贊的家業到了他這一代已經不剩什麼了,比起一般世家,要拮据不少,但是這也不算什麼,公主下降,自有金山銀山陪送,夫妻兩人住的是公主府,虧誰也虧不了趙若桐。
皇帝在定下這個女婿之前還特地召見過一次,這小伙子長得很英俊,可能是年紀小些的緣故,顯得有些跳脫張揚,尚且有些稚氣,但是言之有物,也能看上去本性相當純良,雖然聰明心機卻也不深,邵循帶著德妃恭妃在屏風後面看著,都覺得實在挑不出毛病。
這性子剛好和趙若桐的內斂互補,簡直是個比著二附馬模子長得青年才俊。
邵循想到這些,不由得開著玩笑道:「等你以後有了自己的孩子,要是隨了駙馬的性子,恐怕有的磨,到時候哪還有空想著進宮呢。」
趙若桐神情未變,微笑著道:「這誰說的准呢……都要看緣分。」
第148章 …
吉時已經快到了,邵循沒來得及跟趙若桐多聊,外面已經禮樂喧天,提醒著眾人冊封正副使已經要到了。
因為封后跟大婚是不同的,不需要從娘家進宮,而且先一步的儀式都是皇帝和官員們在承恩殿中完成,所以邵循這裡省了不少事。
邵循站在大殿中,等到冊封的官員們將一切準備好了,才有禮儀使引導她跪下宣讀封后的聖旨,各朝代冊封皇后的語言都是能有多好就有多好,從家世到品德到容貌,力求把新後從內到外夸一遍,就算想找都找不出新意,邵循平時聽皇帝親口說的誇讚都聽的麻木了,再聽這種制式的詔書,真是眼也不眨一下。
宣讀完畢後,接過了代表皇后身份的金寶金冊,完成了一系列流程,邵循便被人扶起來,坐上鳳輦,一路被抬至承恩殿,皇帝在那裡,等著和邵循一起拜見先祖。
說是先祖,其實夠資格在裡面供奉的只有歷任帝後,而大周開國以來駕崩的皇帝只有先帝,皇太后如今還在世,自然不算,再往上若干輩的先祖並沒有被追封,另有供奉之處,也不再此列,因此偌大的殿閣中擺放的排位和畫像只有先帝一個。
這次是諸位宗親還有文武百官一起跟著帝後二人一起祭告先帝,意在讓他在九泉之下知道大周立了新皇后。
眾人拜完,再跟著御駕一起移至太極殿,皇帝和新任的皇后升座,接受百官朝拜。
太極殿的陛階很高,至少比邵循去過的麟德殿高得多,坐在上面幾乎讓人有種心驚的感覺。
眾官員肅立於下,等待封后的詔書從甘露殿取出,一路傳至承天門宣讀。
儀式開始時,邵循認出了站在勛貴之首的就是自己的父親英國公,而文官的頭位時首輔賀清源,趙言樞的老師程敬茗在後面一點,而舅舅鄭永明如今是戶部侍郎,位次要再靠後一點,諸如邵揆等人還沒入三品之列,連進入大殿向她行禮的資格都沒有。
一排排官員向帝後行大禮,「賀皇后娘娘千歲」的祝詞從太極殿傳出,於廣場上行禮的人口中傳遞,再是守衛皇城的禁衛,一層一層聲聲不息,直到傳遍整個內外朝野。
這是太極宮迎接整個天下的女主人,包括邵循的親生父親,都叩拜的理所當然。
他們曾是邵循的長輩和親人,現在卻已經是她的臣子,有了君臣之別,真正和她並肩而行,一路走下去的人只有她身邊的皇帝。
不知道是不是坐的太高的原因,明明殿外陽光正好,向她朝賀的聲音也足以使任何一個人熱血沸騰,邵循竟然微微打了個寒顫。
皇帝在這一刻攥住了她的手。
這一次沒有用衣袖遮掩。
從今天起她就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他們夫妻恩愛是天經地義,沒有任何人可以指摘。
他的手很暖,帶著灼人的溫度,包裹著她微涼的手指,卻像是將她整個人嚴嚴密密的環抱了起來一般,讓邵循身上的寒意驅散的一乾二淨。
邵循忍不住用力的回握了起來,直到儀式結束也沒有鬆開。
有了這樣的經歷,邵循回了後宮接收諸命婦和妃嬪的參拜時,就感覺平平常常,不值一提了,即使在人前見到鄭老夫人、繼母等人,也不過多看幾眼,沒覺出有什麼特別的。
當她名義上的子女們向她請安時,邵循倒是覺得有點微妙,畢竟吳王在那個「夢」中,曾是她的丈夫,如今現實中,卻成了她的庶子,自從淑妃死去,她想起那個夢的時候越來越少,她所親身經歷的現實與之天差地別,差距大到似乎那真的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噩夢而已。
但是吳王妃齊氏與吳王之間的感情破裂似乎沒有改變,即使他們的兒子還好好的活著,自藺博去世起就是趙言樞最要好的朋友。
但是夫妻二人已經互不搭理了。
齊氏自從淑妃火燒甘露殿那次差點失去兒子,最該給她依靠的丈夫卻在宮外花天酒地,從此就徹底冷了心,除了自己的院子,旁的一概不管,吳王一開始還耐著性子哄過兩句,但是後來發現人家並不只是置一時之氣,他本來也不是多麼有耐心的人,乾脆也就不再強求了。
這讓本來就比旁人家混亂的吳王府一旦失去女主人約束,那簡直就是人腦子打成狗腦子,每年懷孕的侍妾真是多到數不過來,但是順利生下來且養大了的還是只有二子一女。
德妃為此傷透了腦筋,一開始還想著家醜不可外揚,在邵循等人面前強撐面子,但是後來人盡皆知,差點鬧到御前去,德妃這才繃不住了,提到兒子兒媳就是一通抱怨,並且酸溜溜的讓邵循仔細著些,說看趙言樞長的模樣,就不可能少了女人緣,將來說不準她也會有為了兒子後院愁出皺紋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