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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循有點詫異,到底點了點頭:「是。」
「姐姐跟公主殿下玩的好麼?」邵瓊好奇道。
邵循搖搖頭:「不過幾面之緣,是公主不嫌棄。」
二公主趙若桐是恭妃之女,也不知怎麼回事,她母親是二品妃,自己又是金枝玉葉的公主,卻偏偏養成了一副懦弱膽小的性子,也不愛出門和人交際,邵循和她結識確實是機緣巧合,也並不算熟。
邵瓊小時候身體不好,鄭氏和英國公都寶貝的緊,養得她嬌氣了一些,大一點之後進宮次數也少,平時鄭氏向她耳提面命的宮中大事小情她全都當耳旁風,因此很多事情聽起來就覺得很新鮮。
她眨了眨眼睛:」姐姐的朋友一定很好,我也想跟公主說話,不知道她會不會願意。」
邵循看了她一眼,聽淑妃道:「二公主很溫柔,想來不難相處,你自可與之結交,但是若遇上恪敬公主,一定要記得謹慎些。」
恪敬公主名喚若楨,是皇后唯一的女兒,也是皇帝的第一個孩子。
這是宮裡的習慣,說話不說透,以免落下話柄,淑妃說到這裡其實已經不會有下文了,可是邵瓊好奇得緊,馬上就要追問。
話還沒問出口,邵循就朝她使了個眼色,微微搖了搖頭。
邵瓊倒也不傻,她愣了愣,還是把滿腔的疑惑咽回到了肚子裡。
這次壽席擺在了御花園邊上的依春閣中,四面築有高台,中間可以安排歌舞戲曲供人取樂,一般後宮中若要擺酒設宴,只要不是太正式的場合,一般都會選擇那裡,宴會眼看就要開始了,鄭氏就向淑妃告辭,先往依春閣去。
等出了延嘉宮,邵瓊低聲與邵循咬著耳朵:「姐姐,恪敬公主是怎麼回事啊?」
邵循用確定沒人能聽見的聲音道:「皇后娘娘一直閉門養病,沒幾個人見她出來過,陛下也從不探望,後宮中捧高踩低,對皇后娘娘往往就不那麼敬畏了。
大公主是娘娘和陛下的長女,前年下降於永興伯世子,公主是正宮所出,陛下格外厚待,自然對中宮失寵的事耿耿於懷,她人又傲氣,看其他妃嬪也不甚順眼,咱們是延嘉宮的親戚,能敬而遠之最好了。」
邵瓊聽了一邊害怕,另一邊又更加好奇:「那皇后為什麼失寵啊?」
邵循手指放在嘴邊示意妹妹不要再問:「陛下龍威難測,自有他的道理,我們怎麼能猜的到。」
邵瓊撅了撅嘴,不滿地停下了話頭。
妃子的生日,既不是皇帝的萬壽節也不是皇后的千秋節,辦的自然不是多麼鄭重正式,來的人都是淑妃平日裡相熟的命婦小姐,要不就是三皇子結交的大臣的夫人或是女兒,總共十來個人。
鄭氏帶著她們坐到座位上,與周圍相熟的女眷聊天,妃嬪們也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邵循大都認識。
惠妃是後宮中年紀最大的一個,劉修儀曾生育過公主,可惜沒能養活。宜嬪膝下有陛下的幼子,麗嬪是近年來最得寵的嬪御,可是最近幾年似乎也沒什麼消息了……
還有幾個邵循實在認不得了,人來的不少,即使沒來的如德妃、和妃等人也差人送了壽禮,閣中漸漸熱鬧了起來。
又過了一盞茶,恭妃帶著二公主也進來了,她是來客中身份最尊者,眾人紛紛起身行禮不提。
二公主坐下不久就注意到了邵循,她抬起頭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來,向邵循點頭示意。
邵循自然也回以微笑。
邵瓊在一旁見了,歪著頭道:「姐姐跟二公主這樣要好,過一會兒帶我去引薦一下好不好?」
還沒等邵循說話,就有內監高聲道:「淑妃娘娘到——」
淑妃盛裝入場,待她坐定,眾人齊聲恭賀她壽比南山,芳齡常駐。
淑妃看上去很高興,也沒急著欣賞歌舞,而是找著話頭跟眾人聊了幾句閒話,這自然也不缺人捧場。
「阿循,你到本宮這兒來。」
邵循吃了一驚,平日裡淑妃是待她比較寬厚,但事實上尊卑有別,她與淑妃相處時看似得體,其實總提著那麼一顆心,心裡也知道人家不過是想借她拉進同英國公府的關係,對於自己這個表侄女,疼愛或許是有的,但多親近也不見得,這次怎麼……
邵循心裡不停思慮,面上卻毫無變化,順從的起身走過去,被淑妃拉到了身邊坐下。
淑妃端詳著邵循。
她今日穿的中規中矩,是一套淺紅色的衣裳,上是短襦,下為褶裙,外面罩的圓領半臂比短襦顏色稍淺,與之一同被束進巴掌寬的腰帶中,胸脯起伏,纖腰如束,劉海梳起,露出光潔而飽滿的額頭,低眉順眼,瞧不清眼睛,但睫毛濃密仿若羽扇,肌膚雪白,幾乎要發出旖旎又朦朧的光似的,讓人看一眼就覺得莫名心驚。
淑妃自己都驚了一下,片刻後才回過神來,對旁人道:「你們瞧瞧本宮這侄女,生的得有多標誌,你們誰若能找出個比她還好的,本宮可就服了。」
第7章
其實在座的大多數都認得邵循,畢竟是英國公的嫡長女,若不算皇帝的公主,有些關係稍遠的王室郡主縣主也不一定比她尊貴,只要說到大周朝的貴女,這最頂尖的一個沒人會落下。
但即使之前見過,這些女人們再次定睛向邵循看去時,還是不免被她盛極的容貌所驚艷,都在心裡又妒又羨,心想俗話說女大十八變,這邵大小姐一天一個模樣,真是越變越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