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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循要被氣笑了:「好了,換來換去不都是一回事麼,外院的不說,我院子裡的那個都調進房裡了,再換算是什麼事兒。」
皇帝從她的表情中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當即笑道:「那孩子你取了什麼名字,以後有什麼事就差外面的人,讓她不要離你身邊。」
「還說呢,這樣要什麼會什麼,細心貼心、辦事穩當的人才,連個名字都不給人取——她本家似乎是姓柳,現在叫柳心。」
「看來你還算滿意。」皇帝見她沒有反感,心情變得相當不錯:「以後不用顧忌朕,要是用的不順手就打發回來,再挑好的使。」
邵循皺了皺眉,想說什麼,卻突然從窗戶中看到了熟人。
「那是……我二哥和公孫大哥。」
之見一群年輕人從窗下走過,像是要進這間茶樓,其中就有英國公家的二少爺邵輝和公孫楠,幾人說說笑笑,以公孫楠最為活躍,而邵輝多是聽幾個人談話,看上去是個有些沉默的少年。
「你二哥……」皇帝稍一思索:「叫邵輝是吧,今年秋闈中了舉人,名次算是中等偏上。」
邵循有些吃驚:「您連鄉試的事也知道麼?」
要說春闈能讓皇帝偶爾關注一下還算正常……可是鄉試在各省省城舉行,大周那麼多省,那麼多秀才參試,除非遇上舞弊還鬧到上達天聽,要不然對他來說誰誰誰中舉應該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才是,畢竟狀元都每三年就有一個,舉人那更是多不勝數了。
皇帝也沒掩飾,實話實說道:「朕是想看看你那個妹夫有多少本事,這才注意了一下。」
結果沒看到鄭雲喬的名字,倒湊巧看到有舉子與邵循同姓,還是在京城應試的,再一問才知道這竟然正好就是邵循的庶兄。
第47章
要是一般的舉人居然肯定沒那個資格引得皇帝矚目,但是既然是邵循的哥哥,自然跟其他人待遇不同。
眼見著這一群年輕人進了「雲來客」的大門,皇帝收回視線,對邵循說:「朕特地調過他的考卷,你這個哥哥,文采一般,但是觀點樸素務實,雖然年紀輕輕,倒很是老成持重。」
皇帝見微知著,邵循有些佩服:「陛下說的不錯,二哥不是那種聰慧天成之人,但自小就勤奮知上進,先生都說他扎紮實實,一步一個腳印,從來不知走捷徑,雖然乍一看不夠機靈圓滑,但是要想挑他的錯處,卻也很難。」
皇帝年輕的時候意氣風發,更欣賞外向甚至有點張揚的人,但是他近來年紀漸增,就覺得年輕人過於張揚莽撞,嫌棄人家不夠持重了。
邵輝這種雖出身高門,但是沒有驕奢之氣又踏實的人,皇帝倒是容易生出好感,更何況他還是邵循的哥哥,自然更是另眼相看。
皇帝笑道:「既然碰上了,不如叫進來,朕見見他?」
邵循抽了抽嘴角,「我迴避一下?」
你跟人家妹妹私底下見面,現在還要大搖大擺的讓人家看見,未免也太欺負人了吧。
「那便算了,」皇帝只是隨口一說,聽邵循說要迴避便作罷了。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偏要叫這兩人出點狀況。
這間茶樓是邵輝妹妹的產業,他帶著朋友來玩自然有專人服侍,便來了個殷勤的小二帶著上了二樓,找了一件靠里的雅間給他們。
邵輝名義上是這一群公子哥兒里身份最顯赫的一個,但是一來他是庶出,再就是人也沉悶些,跟他們交往時沉默者居多,也從來不是什麼風雲人物,因此這次雖說是在自家的產業,但是他仍是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最邊上。
每間雅間的門口都有珠簾相隔,邵輝偶爾一抬頭,就發現一個眼熟的人正坐在一道珠簾後。
他仔細辨認了一下,確定這似乎就是妹妹邵循的貼身侍女玉壺。
邵輝只以為邵循是帶著丫鬟出來走走,在此處歇腳,雖然也有一點疑惑為什麼玉壺會守在外面,但也沒有想太多,他猶豫了一下,撩開珠簾,「玉壺,阿循是在裡面麼?」
玉壺憂心忡忡的守著門,聽到邵輝的聲音驚的險些跳起來,脫口而出道:「沒、沒有,她不在!」
等看到邵輝臉上起了狐疑之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強自鎮定道:「我是說,大姑娘走累了,現在裡頭歇息。」
他身後的朋友們都聽到了他們的話,邵輝雖然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書生,但是他的妹妹卻很有名,畢竟少年們對相貌姣好的女子總會格外留意,而英國公府的大小姐國色天香,只要見過的都會有很深刻的印象。
這下子平時一個個人模狗樣的公子哥兒們都騷動的起來,你推我我推你的想上前去看看,又怕唐突了小姐,包括公孫楠在內都有些期待。
暗中侍奉皇帝的人提起了精神,但是這些人都是官宦子弟,其中還有一個是邵姑娘的哥哥,他們難免多花了一瞬去斟酌如何動作才得體。
結果這邊邵輝對著玉壺剛張開嘴,就有幾個少年被推搡的失去了平衡一下子撲在了邵輝身上,他猝不及防的在玉壺的驚呼聲中撲進了門內。
即使是親妹妹,也沒有不經通傳就硬闖的道理,邵輝自覺有些失禮,站穩了之後立即就要向邵循道歉,但是他一抬頭卻愣在那裡,再也說不出話來。
雅間裡桌子靠里,門口的人是瞧不見人影的,但是邵輝站的地方卻能勉強看到邵循和皇帝的小半邊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