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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大部分都是一些奇離古怪的各種法術劍法,大多為魔獸界首創。
陵光沒興趣偷學他們的招數,匆匆幾眼便略過去了。
他細如蔥白的指尖在稍有積灰的書脊上一一划過,血紅的雙眸滿是專注,絲毫不在意沾染了灰塵的食指。
就在陵光以為第一層沒有這些的時候,他忽然看到了一本名為《記白虎石》的古籍。
他的目光微閃,抬起左手,以無傷的五指隔著衣料輕輕握住了掛在脖間的白虎石,猶豫了一會兒才抽出那本書查看。
上邊記載的是關於白虎石的來歷與用途,陵光看著其中的某一條,眸底忽然燃起了絲絲希望——讓陵雲活過來的希望。
他將所看的內容記在心中,壓下了稍有雀躍的心,更加堅定地去尋找有關寄魂之書。
書閣第一層的書極多,陵光在看過《記白虎石》後有轉了不下一個時辰,才終於發現一本疑似載有寄魂的書。
他看著那一本破舊的《劍與魂》,深吸了一口氣以後才抬手輕輕地將之取出來。
只是他翻開看了幾眼,剛找到最關鍵的一些敘述時,一縷附著在書中的半透明殘魂忽然竄了出來。
陵光先是一驚,後來才想起他來書閣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尋找殘魂。
這殘魂竟與這本書置於同一個地方,那必定不會是巧合。
應當是瓊祁故意為之。
可是他又怎麼會知道他想找什麼書?
陵光皺眉,又思考起了瓊祁背後的目的。
就在這時,看似安靜浮在空中的殘魂陡然一動,直直鑽進了陵光身體裡。
——它竟然在沒有任何歸魂之法輔助的條件下自行入體了!
「嘶……」
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忽然席捲陵光的腦袋,他手中的《劍與魂》隨之跌落在地。
魂魄自行入體在以往不是沒有先例,只是因為殘魂要強行融入原有魂魄,往往這個時候被入體之人會承受非一般的痛苦。
比如此時的陵光。
他的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一手扶著書架子,忍不住單膝跪在了地上。他緊咬雙唇,壓住總想溢出嘴角的呻.吟,額間卻已經有冷汗滲出。
伴隨殘魂在身體內橫衝直撞的著疼痛一起來的,還有鋪天蓋地的記憶。
從年幼,到年長,所有的記憶在同一時間統統湧入了他的大腦。
他什麼都想起來了,不論是記憶還是情意。
只是這時候可容不得陵光再去梳理這些了,體內像是想把他完全撕開的疼痛不斷折磨著他,他終於還是忍不住雙眼一黑,跌落在地昏睡過去。
恍惚中他仿佛夢到了五百年前的那一場神魔大戰。
——
五百年前,潭影山上。
當四象匆匆趕到時,宮殿內已經死傷一片。
一身黑衣的瓊祁放蕩不羈地坐在主位上,眸底含笑。
「你們終於來了。」
他輕聲說著。
陵光看著周圍不久前還活蹦亂跳的少年們,此時卻毫無生氣地躺倒在血泊當中,鮮紅的眸底划過一絲傷痛。
他藏在紅袖裡的雙手緊握成拳。
「你到底還要殘害我們神獸界到什麼地步!」
陵光大聲地質問著他。
「這個嘛……」瓊祁嘴角微揚,「可不好說哦。」
「你……!」
陵光被他的態度惹惱,上前一步就要動手。
蹇賓連忙扯住他的衣袖,對上他不甘的紅眸後輕輕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
陵光咬唇,片刻後還是拂袖後退。
蹇賓示意孟章和執明看好陵光,這才重新看向主位上的瓊祁,問:「你到底如何才肯收手?」
「收手?」
瓊祁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大笑了幾聲後,突然狠戾地說:「除非你們能打敗我!」
「我」字還沒落下,瓊祁身形一動,竟是瞬間閃到了蹇賓面前。
蹇賓登時瞪大了眼睛,大喊一聲「開始戰鬥」後便迅速側身,躲過瓊祁措不及防的一擊。
陵光、孟章和執明也以極快地速度分散開來。
陵光在宮殿某個角落剛站穩,瓊祁已經對離他不過兩步遠的蹇賓發起了第二次進攻。
陵光眼看著蹇賓因為躲閃不及正面迎受一擊,眸底多了抹戾氣。
他在心底默念咒語,左右手中各自蹭地竄出一個火球。
陵光兩手一合,兩個火球瞬間化為火柱直逼瓊祁。
與此同時,孟章的木藤和執明的水柱也默契的一同襲向他。
瓊祁輕笑一聲,身體周圍冒出一團黑氣,而這團黑氣又在他的手中凝結成一柄短劍。
瓊祁舉起以法術凝聚而成的短劍,竟然一劍斬斷了三方同時涌過來的攻擊。
火柱被強行中斷,陵光喉間一陣腥甜,卻愣是忍著疼痛將之咽了回去——他不允許自己增加哪怕一點的弱勢。
瓊祁的魔力明顯比他們要四個的神力要高上許多,他們沒有任何勝算,但也沒有退路。
陵光抹去唇邊還是溢出來的一絲血跡,雙腳一蹬沖向顯得遊刃有餘的瓊祁。
衝過去的短短几息之間,陵光的右手又燃起一簇火焰。他抬手攻向瓊祁的心臟。
瓊祁露出玩味一笑,側身輕而易舉躲過。
陵光的右手擦著男子的衣角而過,他又猛地躺倒就地一滾,大喝一聲:「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