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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說話時的語氣格外認真,而且這又事關陵光自己的性命安全,他可不敢馬虎,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紅玉佩入手潤澤,因為是火屬的,還帶著一絲溫熱。光是衝著手感,陵光都想要時刻戴著它。
只不過他並不確定這玩意會不會有什麼危險,所以還是先隨意地收了起來。
在蹇賓看來,陵光的這幅模樣卻像是喜歡又不敢表露出來的彆扭。
這可愛的彆扭蹇賓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禁不住有些懷念。
而這一懷念,就讓他想起了陵雲。
「對了,關於陵雲的死,我忽然有個問題。」蹇賓說道,「是先前陵光問的,既然我們神獸界和魔獸界勢如水火,為何陵雲生前會出現在魔獸界?」
白澤、孟章和執明皆是一怔。
當初因為神魔兩界本就衝突不斷,他們一聽說這個消息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找魔獸界為陵雲報仇,從來沒有思考過為什麼陵雲生前會出現在敵對區。
是陵雲自己去的,還是被魔獸們騙過去的?
但陵雲怎麼說也是神獸界神力最強的,警惕性絕對不低,便是魔獸的領袖也不一定有辦法把他騙到魔獸界。
難道陵雲真的是自己去的?
可是目的又是什麼?
團團的疑惑籠罩在他們之上,什麼都不清楚的陵光看著他們沉默,覺得有些無聊,就走出了院子,打算在附近逛一下。
孟章和執明的院子外種有不少的桃樹,只不過現在還未到桃樹的花期,樹上只有綠油油的一片。
陵光腳尖輕點,借力躍上了樹幹,站在上邊百無聊賴地等著蹇賓出來。
「陵光大人。」
這時,鹿蜀又忽然出現在了陵光身邊。
陵光問:「你不是走了麼?又是想哄我去魔獸界?」
鹿蜀苦笑一聲,道:「陵光大人您誤會了。在下的任務已經失敗了,這一次只是為了還一個東西給您。」
說著,鹿蜀掏出一個褐色的袋子。
陵光嫌棄地道:「這裡面裝的什麼?袋子好醜,不想要。」
鹿蜀自己又瞥了眼這個袋子,靜默了一瞬,繼續道:「雖然是丑了點,不過這裡面裝的是大人您的一縷殘魂,您確定不要?」
「我的殘魂?」陵光挑眉,「不是說神魔不兩立嗎?你們會這麼好心送過來?」
陵光是不清楚這些糾葛,但該有的小心他還是有的。
鹿蜀的表情一時間顯得有些尷尬,回復道:「呃,本來確實沒打算還給您。不過先前因為這殘魂感受到了大人的氣息,就不肯安分待在在下這裡了。在下請示了主上大人,主上大人讓在下還給您。」
「不肯安分?」陵光瞅了眼沒動靜的袋子,說,「可我見他挺安分的。」
鹿蜀道:「那是因為他又感覺到了大人您的氣息。大人您先前頭疼過一陣吧?」
陵光回想起第二次醒來時的那一陣陣疼意,回答:「嗯哼。所以呢?」
鹿蜀繼續說:「頭疼的原因就是您的這縷殘魂死活要衝破縛魂袋的束縛。」
說到這裡,陵光也差不多相信了。他輕哼一聲,說:「成吧,我暫且信你一次。」
接著他伸手去接過鹿蜀所說的縛魂袋。
這一次的任務完成了,鹿蜀也鬆了口氣,囑咐了句:「煩請陵光大人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在下還給您這縷殘魂的這件事情。」
說完,他告了聲辭再次消息在原地。
陵光沒理會他。
在接過縛魂袋時,有一股熟悉的感覺從陵光的指尖竄入他的心臟。他站在樹幹上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把縛魂袋打開。
打開縛魂袋的一瞬間,一縷半透明的白色不明物體「嗖」地逃出來,在陵光的身邊繞了幾圈,然後果斷地鑽進了白澤給的紅玉佩內。
陵光呆愣了片刻,似是沒反應過來。
方才那玩意就是他的殘魂?
看起來好蠢。
陵光掏出那枚紅玉佩,本想再細細端詳一番。怎料原本只是帶有光澤的玉佩陡然發出一陣微弱的紅光。
一個記憶片段也在此時閃現在陵光的腦海中。
在片段的畫面中,是兩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紅衣小少年。
其中一個紅衣小少年身邊,圍繞著許多的同齡獸,他們聚在一起,似乎玩得很開心。
而另一個紅衣小少年,獨自坐在他們附近的一棵大樹的樹幹上,目光放在那一群獸的方向,似乎帶著些落寞。
畫面中那一個被眾人包圍的小少年,應該是他的那位同胞兄長吧?
所以另一個會因為這麼點破事而落寞的蠢貨是他咯?
陵光不是很想承認這個事實。
不過轉念一想,又或許就是長期孤零零的,所以才會有現在他這樣不喜熱鬧的性格。
陵光記得蹇賓說過他和他的那位同胞兄長關係還挺好,如今就這麼一段片段看來,這句話似乎有待考證呢。
他半眯著眼看向院內那個白髮白衣的男子,心底升起一股煩悶。
果然這個傢伙的可信度還是得再觀察一段時間。
這本就存在的懷疑的種子一旦發芽,就很難能夠根除了。
院內,蹇賓似有所感,抬頭與陵光的視線對上。由於距離較遠,蹇賓並未留意到陵光眼神的不對勁,嬉皮笑臉地揮揮手,說:「陵光光你要不要過來?我們在商量出發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