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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象碁,也就是流傳到現在的象棋。
靠近饕餮宴的這一端是紅色的,最中間「帥」位置比另外的棋子都高一點。
這是一個群體合作遊戲。
簡悄退回到饕餮宴內部:「有沒有學生要一起過去的?」
因為好幾個學生由人變樹的關係,不少考生都呆在饕餮宴里,不敢往外走。
「下午還是要上課的,如果我們不通過這個象棋遊戲,那麼呆在這裡,無非是死得早一點和死的晚一點的區別。」簡悄說,「每一局最多十六個人,人數多了沒有位置,人數少了不見得打得贏對方。」
「那位置應該怎麼分配呢?你占最好的位置?」角落裡的一個小胖子抬起頭來,他的眼裡都是恐懼,明顯也看到了饕餮宴後門外那副巨大的棋盤,「象棋想要贏就一定會有犧牲,你這樣說是想挑幾個人先去送死嗎?」
他陰謀論道:「慘勝也是勝利的方式,只要用我們的屍體將局勢推贏,你不就可以輕鬆過關了嗎?」
「你就是在騙我們去死,我可不上當!」
「如果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你可以選擇不合作,或者找新的方法到對面去。」簡悄懶得勸他,能在考場裡堅持到現在的人都不是什麼傻子,他自欺欺人看不清局勢並不代表其他人也一樣,「上課的時間都是固定的,但一局棋要多久誰都說不準,現在已經十二點半了,一般學校都是下午兩點上課,現在還有一個半小時。」
或許是緊迫的時間讓坐在饕餮宴里的考生有些意動,第四排坐著的三個人站起來,臉上還帶著點猶豫:「我們三個跟你去啟動棋局。」
有了帶頭的人,後面陸陸續續又有幾個人站起來,五分鐘之內,一共有十一個人同意和簡悄一起去啟動棋局。
「還差三個人。」
饕餮宴里沒有人再動作。
倒是那些看起來像NPC的學生吃完了飯,將盤子放到回收處,然後用著統一的步子慢慢邁到了饕餮宴後門,從懸崖邊跳了下去。
一個接一個的,完全沒有聲音。
這些學生的臉上都沒有什麼害怕的表情,麻木且平靜,像在完成著某種必經的儀式一樣。
饕餮宴剩下的學生坐在座位上噤若寒蟬。
時間到了十二點四十。
「真的沒有人了嗎?」
除了答應簡悄的十一個人,這時候的教室里大概還剩十來個人。
「我……我也去!」
又有一個人站了起來,他也是被剛才的詭異景象嚇得有點害怕,下意識的覺得跟著大部分人比較保險。
因為他臨時反悔的態度,又有兩個猶豫不決的人選擇了加入。
十五個人加一隻雕,湊夠了象棋的十六枚棋子。
簡悄站到了「帥」的位置上。
空氣中浮現出一行血紅的大字:
【象碁「帥」已登陸,象碁遊戲啟動倒計時。】
另外十四個考生紛紛找了一個合心意的圓形石塊站了上去,雕霸天落到了簡悄右邊「士」的位置。
象碁一般是紅先黑後,因為楚漢相爭,是漢軍先發動進攻,紅色占據了先手,是很不錯的開局。
「炮二平五。」
所有棋子的移動都是根據「帥」棋的命令。
站在「炮」棋上的考生從縱線二平移到縱線五。
對面黑色的「將」棋閃了閃,也走出了一步棋,但棋子上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對弈,開始了。
在開局十分鐘之後,出現了第一個被吃掉的棋子———「卒」。
圓形石塊上的字由紅變灰,棋子瞬間散成了粉塵,站在石塊上的考生猝不及防的掉了下去。
「啊啊啊————」
他的慘叫到一半戛然而止。
雕霸天從「士」棋上飛了下去,抓住了「卒」棋考生的肩膀將他重新帶回了空中,放到「車」棋的旁邊。
因為圓形石塊面積不大的緣故,兩個考生站在「車」棋上只能緊緊地抱在一塊,雖然樣子狼狽了點,但命保住了。
雕霸天落在了簡悄的肩頭。
在它脫離「士」棋的那一刻,「士」棋上的字也變灰了,瞬間化成粉塵。
被吃掉的棋子會失去作用,考生主動脫離棋子也會使棋子報廢。
一箭雙鵰。
如果考生在「帥」棋的指揮下身亡卻沒有得到搭救,別的考生是否還會毫不擔心地供「帥」棋驅使?
如果「帥」棋派人搭救失去作用的棋子,那麼去搭救的那枚棋子也會隨之報廢。
如果有能力搭救的那枚棋子占據的是十分重要的位置,那麼損失還會成倍增加。
十六枚棋子,一次就可以毀掉兩枚。
棋局慢慢進入白熱化,不斷有棋子報廢,雕霸天也是穩准狠地趕在考生掉落之前將他們帶到別的棋子上,到目前為止,除了「帥」棋,幾乎每一枚棋子上都站了兩個人,有一枚「象」棋上甚至站了三個人,第三個人的腳直接踩在了另外兩個人的腳面上。
殘局子少,一車十子寒。
車已經到了底線,兩炮分別到了卒林和三線。
炮七平五,雙炮絕殺。
「將軍。」
對面的「將」被吃掉了。
【象碁遊戲結束,紅方勝利。】
隨著空氣中紅色的大字浮現,霧氣組成的棋盤上黑棋緩緩退開,紅棋載著考生沿著棋盤線慢慢飛往對面,在碰到對面的石壁後,圓形石塊停住,石塊上的考生從上面跳下來,腳踏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