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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願打掃衛生?」學生會主席的表情有點奇怪,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不自知的恐懼,「你們這種無用的學生,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可以,繼續保持。」他說完這句話後就轉頭打算離開,「對了,你們記得把大禮堂的門關好,不然要扣分的。」
他順手將手裡喝完的飲料瓶往地上一扔,然後揚長而去。
「什麼素質?」塞維爾小聲嘀咕了一句,又開始認真的去找線索了,「簡悄,你站在那兒想什麼呢?」
簡悄站在第二組的位置,從這個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舞台上的一舉一動,這個舞台的建造相當豪華,舞台正上方做了不少的鋼架支撐,被舞台幕布擋著的地方,似乎繫著什麼東西。
「你先在這打掃,我去那邊看看。」
簡悄從舞台的側面爬到了舞台上。
他的手碰到舞台背後紅色幕布的時候,他覺得手裡的絨布有點結塊,借著大禮堂還沒有關掉的燈光,能夠看到巨大到幕布上有不少深色的痕跡。
簡悄拉開了幕布,它背後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高高的鋼構架上垂下來十幾根長短不一的繩子,每根繩子的盡頭有一個活套。
他拉開幕布的動作帶起了一陣風,垂下來的繩子相互碰撞糾纏到一起,在舞台的地上投射出奇形怪狀的影子。
「雕霸天。」簡悄指了指繩子的盡頭,「能上去看看嗎?」
可以!
雕霸天展翅飛到了鋼構架的上面,往兩根鋼骨之間的縫隙里一鑽,不一會兒就不見了。
雕霸天已經上去了,簡悄回頭搓了搓絨布,落了滿手暗紅色的粉塵。
簡悄把幕布拉開,然後自己退遠,從各個角度看那些繩子,等他退到舞台三分之二的位置時,那些繩子的底下,也就是舞台的地板上突然出現了大灘大灘的鮮血。
但他往前邁出一步的時候,這些血跡又突兀地消失了。
在簡悄查看線索的時候,他頭頂上有一片陰影由小放大,簡悄抬頭,是雕霸天飛下來了,它的爪子上還抓著東西。
找到了。
雕霸天放到地上的東西是一件沾滿了血跡的藍白校服,校服白色的部分微微泛黃,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簡悄撿起這件藍白校服抖了抖,又捏了捏校服的兩個荷包,左邊的荷包里好像有一點硬物———是一張小紙條。
「死去的永遠都不可能活過來,但我希望死能夠有意義,而不是毫無原則的犧牲。」
校服內側還有用血跡寫的一行字:
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們都後悔。
那個「悔」字最後一筆拉得很長,仿佛能感覺到寫下這行字的人內心是如何的不甘。
「這是新的線索?」塞維爾和啾啾已經檢查完了剩下的幾組,剛剛來到舞台上就看到這件校服。
我們也找到線索啦!
「第四組第一排第一個座位縫隙里有一張小紙條———卑劣者占據至高無上的地位。」塞維爾說,「第三組第五排第十個座位椅背上刻了一個方形框,一隻手幾乎占據了整個框子,手背上有一張嘴在微笑。」
第五組也有!血和淚鑄成謊言的豐碑。
這些零零散散的句子裡,好像滿是怨恨和眼淚。
「這件衣服怎麼辦?」塞維爾問,「總能不能放在這裡吧?」
「是打掃衛生找出來的垃圾,當然應該丟掉。」
「行吧。」塞維爾用掃帚將這件校服掃到撮箕里,「衛生搞完了,我們應該可以走了吧?」
雕霸天和啾啾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說話。
「走了。」簡悄招呼了一下雕霸天,「該去吃午飯了。」
知道了!
雕霸天應和了一聲,朝大禮堂外飛出去,啾啾重新蹲回了塞維爾的腦袋上。
他們將那件沾滿血跡的藍白校服倒到了垃圾桶里,將撮箕和掃帚歸入儲物間,關上了大禮堂的門。
大禮堂里運行著的攝像頭被關閉。
明明已經離開的禿頭校長此刻正坐在總控室內,臉上帶著滿意的神色。
他看清楚了簡悄說那件藍白校服是垃圾的口型。
「還知道區分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是值得培養的好苗子。」
「這一屆的學生,很不錯啊。」
在他們離開了大禮堂後,塞維爾才說:
「攝像頭是開著的。」
塞維爾爬到舞台正中間的時候,簡悄一直在給他使眼色。
「對。」簡悄點點頭,「有人在監視我們,雕霸天已經把我們找到的線索都告訴啾啾了。」
攝像頭只能拍到畫面,但不能錄製聲音,他們說線索的時候都是背對著攝像頭,只要舉動不出格,就不會被發現問題。
而最重要的線索是由雕霸天和啾啾交流完成的。人的嘴型容易翻譯,鳥的嘴型可不是那麼容易讀懂的。
「那件校服真是可惜了。」
塞維爾嘆了一口氣。
「校服是證據還是線索都不重要。」簡悄說,「重要的是我們在這個學校里所要學習的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不斷出現的穿著黑白校服的學生,到底是在暗示什麼呢?
「下次再討論吧。」塞維爾無奈地看了一下校園卡上的時間,「我們的食堂餐要開始了。」
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