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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
伴隨著飄落的雕羽,雕霸天徹底清醒了。
「咯!!」
你這根本就是公報私仇!
好好的一隻雕,頭上禿了一大塊。
「你先別生氣,你看看那邊———」簡悄手向前一指,「看看那是什麼?」
沒有玻璃台階,沒有蝴蝶,沒有水母,也沒有發光的潭水和潭底的光明女神閃蝶。
這個洞穴的最頂上是棵枯樹的樹根,盤虬著占據了整個地下洞穴,然後沿著岩石邊蔓延向遠方,它就是幻覺里的巨大水母。
蝴蝶根本不可能生活在十幾米的地下,更別說全世界的品種在這裡都能看到。
有些蝴蝶生活在水底,不在水底的都停在水母的觸鬚上……這已經不是魔幻,而是荒誕了。
也有可能這個考場就是這樣一幅神奇的景象,但簡悄很清楚得記得,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觸發考試的問題。
按這個考場的規律來看,下午的選修課進入考場之後,是會彈出問題的。
更何況,幻境裡洞穴頂上的水母特徵十分明顯,分明是海洋中的箱水母,它的觸鬚對人來說有劇毒。
雖然這個水母並不會動,但也是一個十分明顯的暗示了。毒分很多種,致死的劇毒或者精神致幻類的神經毒素。
換到課堂里來說,很有可能就是給學生一場幻覺。
屬於潭水的位置,現在只剩下一片霧蒙蒙的灰。
【「玉腰奴」稱呼的出處———】
「《清異錄·花賊》。」
光幕上出現了通過的綠勾勾。
他們現在才真正進入生物課的課堂。
簡悄向前邁出一步,腳下傳來了枯枝敗葉的破碎聲音,在這些腐敗的枝葉之間,似乎還有什麼硬物。
簡悄又向前走了幾步,籠罩在原來潭水位置的那片灰驟然散去,露出了一地的屍骸。
準確點說,是一地的白骨。
白骨的骨齡看起來都不大,大都是十□□歲的樣子。
這都是學生嗎?
雕霸天的視線和一個眼眶黑洞洞的頭骨對上了,它抖了抖羽毛,心裡竟然有點害怕。
「咔嚓——咔嚓——」
簡悄走過一地的白骨,來到了洞穴的岩壁邊,借著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昏暗光線,他能看到岩壁邊上是縱橫交錯的枯樹根,樹根上全都是抓痕和撓痕,斑斑的血跡在上面凝成了暗紅的印記。
簡悄繞著地下洞穴的邊緣走了一圈,在西南的方位,層層樹根之間,泄出來了一線光亮。扒開這些已經脆弱腐爛卻遮擋得嚴實的樹根,它們的後面是一個及腰高的洞穴。
簡悄探出頭去,只看到深不見底的懸崖。
懸崖口一塊尖銳的石頭上還掛著一塊陳舊的布料,看起來和他身上的校服是同一種材質。
石頭上全是血,從洞口一直向下流,即使經過了雨水沖刷,依然是一種深沉的暗紅。
簡悄退了回來,借著洞口明亮的光線,他看到了一些新的東西———那些白骨上都有傷。
他隨便翻了七具,至少有五具身上都帶著斷裂的痕跡。
地下洞穴明顯是可以從上往下走進來的,那這些斷裂的傷痕又出自何處呢?
耳邊是雕霸天撲騰著翅膀的聲音。
它從三米多高的樹根里叼下了一張泛黃的紙。
紙上畫著一隻被殺死的蝴蝶,蝴蝶畫的很精細,翅膀上還用金色描了邊。
這張紙上的金色在他們打開的一瞬間開始流動,從紙面上滴落到地上,又沒入到枯枝敗葉里。
「呼———呼———」
好像有人在吹氣。
地上的白骨發出粼粼的微光,這些微光聚集著,逐漸幻化出了形狀———是蝴蝶。
白骨生蝴蝶。
一隻、兩隻、三隻……
無數隻蝴蝶從白骨上浮現,它們扇動著美麗的翅膀,露出了一張人臉,但身體依然是昆蟲的結構。
簡悄在蝴蝶里看到了兩張熟悉的臉,是昨天一起參與過象碁遊戲的考生,只是他們現在也變成蝴蝶了。
地下洞穴里是蝴蝶嘻嘻的笑聲,他們沒有眼珠的眼眶上全是血,嘴唇白得驚人,在空中越聚越多。
不知道是哪只蝴蝶帶頭唱起了歌,參差不齊的陰冷調子在地下洞穴里迴蕩:「……小蝴蝶,飛不遠,要自由,沒有命……」
像尖銳的物體划過黑板,鐵器划過玻璃,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剜了眼,剝了皮,蝴蝶抓回籠子裡……」
簡悄和雕霸天面前彈出一個窗口,和平時題目的窗口截然不同,字跡是流動的猩紅:【請考生立刻選擇立場:
a.藍白b.黑白】
「……告密的人不要笑,身上會有人面瘡……」
簡悄呡了呡唇,做出了選擇。
在距離他很遠的宿舍衣櫃裡,那套紅黑的西裝馬甲無火自燃,化成了灰燼。
【考生簡悄立場已確定。】
【所屬立場: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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