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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狐疑的看著他,覺得好像沒有什麼毛病,但又好像有哪裡不對。
她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你是個讀書人?」
還不等簡悄回復她,她就說:「那你幫我也取個名字。取得好,我就帶你去東邊的房屋,取得不好,我就帶你去西邊的房屋。」
說這話的時候,那個叫小彘的小丫頭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他,有那麼一瞬間,簡悄以為她的眼睛裡會淌下兩行血淚來。
「風光翻露文,雪華上空碧。」簡悄一本正經的說,「不如你就叫雪碧吧!」
那個小丫頭神色遲疑,明顯是一副不滿意想要翻臉的狀態,簡悄慢悠悠的補了一句:「是唐朝上官儀的。」
「雪碧?勉勉強強吧!」小丫頭冷哼了一聲,勉強算他過關,轉過身又繼續給他帶路了。
簡悄看著她挎在臂彎的小挎包,悄悄的鬆了一口氣,虧得他的記性好,這個挎包的樣式他幾年前在洛陽博物館一個唐代女侍陶俑上看到過,所以簡悄給她取名字也是用的唐朝詩句。
出於直覺,簡悄並不想說出自己的真名,所以他冒險的使用忽悠大法,萬幸的是,他過關了。
那個叫小彘,現在改名為雪碧的小丫頭將他帶到了一片破破爛爛的房屋前。
說是房屋都有點勉強,這個房子是用黃泥砌的牆面,可以看到牆裡摻著的雜草和石塊,大大小小的裂縫布滿了牆上每一塊完好的地方。牆頂上蓋著腐敗發霉的茅草,窗框和木門上的清漆都已經脫落了,露出了木頭本來的顏色,大門上到處都是蟲眼和霉斑,如果有風,估計還能見到大門前後搖晃的景象。
「真是便宜你了!住這麼好的房子!」
他合理的懷疑這個小丫頭在報復他,但看她的神色里的羨慕又不像是在作假。
這還桃花源呢,人均gdp太差了吧!
雪碧將他帶到了這個屋子前,自己轉向另一條小道,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
簡悄推開門,門裡很是昏暗,窗戶里斜斜的灑進來些許光線。
他現在站的位置是屋子裡的正堂,屋裡有一張桌子和幾個凳子。左右兩邊各有一個房間,左邊房間的門關得緊緊的,只有右邊的門虛掩著,裡面黑洞洞的,昏暗到極點。
他聽到呼吸聲了。
除了他自己,這裡還有別的人。
簡悄裝作查看情況的樣子,背對著右邊的門,從腐朽得差不多的凳子上卸了一條凳子腿掂在手裡。
接著,他若無其事地推開了右邊的門。
一張青白的臉和他面對面。
簡悄雙手快過大腦,不由自主地掄起了凳子腿。
空氣中傳來熟悉的慘叫聲。
「你要我說你什麼才好?」簡悄查看著易濤頭上的傷勢,他的頭上腫起了一個大包,臉上也有青紫的痕跡,整個人隨著簡悄的動作疼得齜牙咧嘴,搖頭擺腦,「人是能隨便嚇的嗎?要不是我有點分寸,你現在說不定都瞎了!」
「簡哥你太無情了!我怎麼知道你下手這麼狠?」易濤此時乖乖的坐在一張比較完好的凳子上,「我又不知道是你要來,我聽到有人的聲音,就躲了起來了嘛,後來發現是你,我就打算跟你開個玩笑,誰知道————」
「啊啊啊啊輕點輕點疼死了!」
他真是服了這個二貨了。
「沒什麼大問題,也沒有流血,過兩天就會消腫了。」簡悄問他,「頭暈嗎?」
「不暈,就是有點疼。」
「這不是廢話嘛!」簡悄沒好氣的說,「該讓你長長記性。」
「不是說特優生難度再翻一倍嗎?」易濤疑惑的問,「你怎麼跟我隨機到一個考場裡來了?」
「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就直接進來了呀,還能怎麼進來啊?」易濤一臉懵逼,「我開始就出現在一條彎彎曲曲的路上,然後一個老伯直接叫一個小男孩把我領到這個破屋子裡,再過了一會兒,你就來了,然後你把我暴揍了一頓。」
易濤老老實實的交代完了事情的始末。
「明月和修遠呢?」
「沒看到。」
簡悄沉吟了一會兒:「那個小男孩有沒有問你的名字?」
「問了,然後我告訴了他一個假名字,他就沒有繼續追問了。」
簡悄現在總算知道那個所謂的「特優生權限」增加的難度值給他點在哪兒了。
「在我來之前,還有沒有別的人來過?」
易濤搖了搖頭:「活人沒有,死人估計有一個。」
「出門右轉的樹林裡,有一顆樹下有一大片血跡,如果是一個人的血,看那個出血量應該是活不成了。」
「再去看看?」
「行。」易濤從這個破屋子裡走出去,「簡哥你一向細心,你去看看,說不定能發現更多的線索。」
兩個人走到了右邊的樹林裡,易濤停在第五棵樹下,這棵樹和樹林裡的其他樹並沒有什麼區別,樹下生長著一層不太茂盛的青草,不論是樹幹還是草葉上都是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沒了。」易濤臉色凝重,這時候他也沒什麼開玩笑的心思了,「大概兩個小時前,血跡就在這裡。」
簡悄蹲了下來,捻了捻地上的土:「乾的。」
他從旁邊的樹上折了一根樹枝:「把範圍給我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