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兩情相悅方是愛情
「不要！！」護國公夫人哭得撕心裂肺。
護國公用力地抱著她，以免她雙.腿發軟坐在地上，臉色鐵青，不去看謝湛。
「謝湛！你鬧夠了沒有！貴少爺愛上小商賈的遊戲你還沒有玩膩嗎！」擦肩而過時，辛慕苑終是沒有忍住，氣惱地叫住他。
謝湛看著她，忽然就笑了：「瞧，你還是沒忍住。」
辛慕苑咬著牙，怒視他。
謝湛抬手，搭在辛慕苑的腦袋上，一如初動心之時：「不管你愛我與否，這聖旨我都不會接。我爹……護國公活了四十年，府中沒有出現過除我娘之外的身邊人。我在他膝下成長二十年，耳濡目染，眼中心裡早就只能容得下一人。」
「慕苑，我已經愛上你了，我膽小、怯弱，離不開了。」
「你不愛我，是你的選擇。可我愛你，是我的抉擇。」謝湛勾唇一笑，揉了揉她的腦袋，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抱歉啊，我的一廂情願成了你的累贅。」
「走吧。」沈公公低聲道。
皇上還在宮中等著他回去復命。
「好。」謝湛再次看了眼護國公夫婦，跟著沈公公頭也不回地離開。
「湛兒！」
護國公夫人用自己全部的力氣去喊謝湛的名字，心懷著最後一絲希望祈禱他能夠回頭。
護國公府的大門像是隔絕兩個世界的擋板，從這裡出去，他們便真的不復相見。
辛慕苑痴痴地望著謝湛離去的方向，眼眶發酸，臉上濕漉漉地難受。
她抹了把臉，這才驚愕地發現，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糊了她一臉。
崩潰的哽咽聲就在身後，辛慕苑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護國公輕輕地拍打夫人，嘴巴里溫柔地說著安慰的話。
突然間，護國公夫人如同發瘋般，突然撲向辛慕苑，揪著她的頭髮打。護國公嚇壞了，趕緊將她拉走，謹慎地望向辛慕苑。
這個女人，很危險。
「辛慕苑，都是你！你究竟為什麼要出現在我們的生活里啊！你將我兒子害得風評皆失，挑撥他與陛下間的關係，現在又害得他被抓去砍頭，你滿意了？」護國公夫人瞪著通紅的眼睛衝著辛慕苑的背影后，長而尖銳的指甲刺入護國公的手臂。
朝堂上下沒有多少人是對辛爺有好感的，便是知道辛慕苑便是辛爺，護國公的態度依舊平平淡淡，冷聲道：「你走吧。」
辛慕苑用餘光掃了他們一眼，舉步離開，沒有半句話語交代。
「辛慕苑！」身後是護國公夫人撕心裂肺的喊聲與怒罵聲，街上看熱鬧的人嗑著瓜子饒有興趣地看傳聞中的貴婦人潑婦的樣子。
「看夠了嗎？」辛慕苑的腳步頓住，冷眸掃視這群吃瓜群眾。
冰冷肅殺的氣息從她的身上散出，四月的天，寒意瀰漫。
圍觀的百姓被嚇到了，無力思考為何一個無權無勢的商賈身上會有如此大的威懾力，四散而逃。
她沒有注意到，茶樓的一處窗戶，有人正凝視這邊。辛慕苑身上方才所爆發出的寒氣與殺意，讓他露出了驚愕與若有所思的表情，唇角微微勾起。
「有趣。」
辛慕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沁心園的。
她的雙.腿如同灌了鉛，步履趑趄，腦子空白。
坐在院子裡略略放空，辛慕苑捋了捋事情的發展，急忙忙起身，道：「傳慕一，隨我進宮！」
剛出門，便瞧見兵部尚書杜大人帶著士兵圍了沁心園。
皇宮。
謝湛沒有被帶去慎刑司的地牢，而是直接被押去了皇宮的天牢。
蕭長妤在得到消息後，立刻趕往天牢。此時，蕭長亭已經在天牢了，面對著謝湛所在的牢房，負手而立。
「謝湛，小妤兒究竟有何不好，讓你寧可抗旨也不願娶她？」
謝湛跪在地上，目光凝在鋪在地面上的稻草：「臣的心中已經有人了，淮安公主這般好，會有更加優秀的人願意娶她，陛下不必在臣身上下這般多的功夫。」
「抗旨是誅九族的錯。」
「護國公英勇，臣不配為兒，已與護國公府斷絕關係。」
蕭長亭怒極而笑：「這旨你是抗定了？」
謝湛不語。
蕭長亭甩袖，怒極而去：「隨你。」
離開時，正撞見站在不遠處的蕭長妤，她目不轉睛地凝視謝湛。
蕭長亭掃了她一眼，與她擦肩而過。
蕭長妤踉踉蹌蹌地走向謝湛，臉上擠出一抹笑，道：「湛表哥，你快別和皇兄置氣了，只要你答應娶我，皇兄會立刻將你放出來的！」
謝湛慵懶地抬眸看了她一眼，躺在床上翻了個身背對著她不語。
怒意湧上心頭，蕭長妤隱忍不發，繼續勸告：「好啦，湛表哥，你不要再賭氣了。你與皇兄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又怎麼捨得殺你？只要你向他道歉，接旨娶我，他會立刻將你放出去的。」
謝湛閉上了眼睛。
「謝湛！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堂堂大涼公主，嫁給你是下嫁！你該榮幸！」蕭長妤抓著天牢欄杆的手指骨節發白，一雙漆黑透徹的眼睛裡充滿憤怒與怨恨。
謝湛的眼睛終於睜開，沒有看她，緩緩道：「兩情相悅才叫愛情，一方欣喜，那是逼迫。」
握著欄杆的手緊了幾分，鐵鏽刺進蕭長妤的白皙細嫩的手掌，血腥味兒刺鼻腥臭。
「那你和辛慕苑呢？她可曾愛過你？你還不是死皮賴臉地糾纏在她左右？湛表哥，你可還記得自己是護國公府的世子？！」
放在身側的拳頭握緊了，謝湛眸中的色彩冰冷暗淡，道：「她不喜歡我，我可以等她，又何曾逼迫過她？」
蕭長妤低低嗤笑，而後笑聲越來越大，道：「湛表哥，你將厚顏無恥說的這般痴情，可追究到底不還是與我一樣？」
「湛表哥，你想想，你呆在辛慕苑的身邊都做了什麼事？」
「你趕走了她的追求者，霸占了她的時間，讓她的身邊只有你，霸道地逼迫她心中只能有你……湛表哥，與我相比，你又能高尚到哪裡？」
謝湛道：「至少我只是落井下石，未曾半路攔截。便是洛清，我也只是將他揍了鼻青臉腫，供慕苑自己選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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