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八章 出事了
明珠藏在袖子裡的手已經攥成拳頭，若非她不願意在外惹是生非，尤其鬼澤對這個女人的印象還不錯，她定然要讓這個滿嘴胡說八道的女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聽不懂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明珠沉聲道。
驕陽笑道：「你也不必太過惱怒，我絕非有詛咒的意思。只是，我在樓里這些年，見過的女人不少，見過的孩子說多不多，但說少，也不少。」
明珠安靜地聽著，心中對驕陽的鄙夷更加濃重。
她不明白，驕陽的心裡究竟在想著什麼才能讓她將這種私密的事情光明正大地講出來，毫不避諱，甚至覺著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她甚至想問驕陽：「這種事情難道很值得驕傲嗎？」
但是她不能問。
她出來的時候，辛慕苑特意交代過她，這次找驕陽談話，只是想問一些讓她感覺到好奇的事情。
驕陽是鬼澤的朋友，她們不可隨意介入與破壞。
這種尖銳的話一旦問出去，她們之間的談判必然崩裂，也必然會影響到鬼澤的正常社交，這是辛慕苑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驕陽觀察著明珠的臉色，半猜半推，道：「你定會覺著我下賤又無恥，可我就是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你我都無可奈何。我得忍著，你得受著。坐在這裡的我你只能忍氣吞聲地聽我說著這些在你看來骯髒不堪的東西。」
明珠吸了口氣，頷首道：「驕陽姑娘誤會了，我並未這樣想，我只是在等待您的下文。」
驕陽顯然不信，發出輕蔑的笑聲。
她道：「我想我應該能夠回答你想要知道的東西，但是……我想你也應該明白，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也沒有一顆善良的心。」
這件事顯然是在明珠的預料之內。
她在聽到後，並未表現出驚愕又或是憤怒，只是輕飄飄地道：「當然，您耗費時間陪我解答這種無聊的問題，我自然不能讓您白白付出。我知道，您的心中對阿澤有意，所以，在不影響阿澤正常生活的情況下，我可以回答三條你想要知道的關於阿澤的信息。」
這正是她想要的東西！
驕陽的眉毛猛地一跳。
來自多年好友的關於林澤的消息……這簡直比大涼的稀有珠寶更加珍貴！
不過……
她打量著明珠，猜測條件還有商量的餘地，便試著與她打商量，道：「如果我說出的答案中了你的下懷，讓你感覺到了滿意，那就另外送我兩條關於林公子的消息。」
「沒問題！」明珠回答的很痛快，左右她也不了解鬼澤，知道的事情里也確實沒有驕陽不能知道的事情。
明珠的果斷如同陽光灑入驕陽的心中，剎那間在她的心田開滿鮮花。
她激動地想要蹦起來，但又不願意在明珠的面前太過於丟臉，便立刻收起自己的興奮，換了個方向繼續翹起二郎腿，道：「這個問題其實沒有那麼難回答。具體原因我不清楚，但是我大概能為你總結出來。」
「洗耳恭聽。」明珠擺出認真聽講的姿態。
她沒有想到驕陽竟然真的可以回答，她心中仍舊不抱著太大的希望，但是有線索總比沒有線索要好，萬一她說的靠譜呢？
驕陽瞧著明珠的模樣，心中更加得意。
心道：「我是妓 女如何？你是富家女如何？不還得乖乖地坐在這裡從我這個妓 女這裡學習、聽講？」
得意起來時，她描述起來也變得眉飛色舞。
她道：「雖然我沒有過孩子，但是我仔細觀察過樓中姐妹生下的孩子。如果是活胎，從娘胎里出來必會嚎啕大哭。但若是死胎，只會睜著兩隻大眼睛在地上趴著，軟綿綿的，瞧著就噁心。」
驕陽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小臉驟然皺成了一團，甚至隱隱作嘔。
「你是不知道，那些孩子張嘴的時候，那個味道，咦……甚至還有粘液！」驕陽打了個寒顫，認真地說，「所以，我猜測，孩子會哭，就是因為要排掉那些噁心的東西。」
明珠沒有見過生下來是活得但是很快就會夭折的孩子什麼模樣，也沒見過不會哭的孩子什麼模樣，因而也聽不太懂驕陽究竟在說什麼。
但是她一點一點地比對自己主人的孩子，心裡鬆了口氣，但石頭卻放不下來。
小謝舒出生的時候哭了，聲音非常大，她們站在門外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但那之後，便很少再聽到小謝舒哭泣了。
有時候她分明張著嘴巴像是在說什麼，但是他們什麼也聽不到。他們也想過，小謝舒是不是啞巴，但後來也聽到她發出了清晰的聲音，儘管聲音非常短暫，但明珠敢發誓，她的確聽到了。
另外能夠確認的一點，便是小謝舒的喉嚨里沒有髒東西。她被清理的非常乾淨，看起來也非常健康。身子雖然軟，但那雙眼睛分明就是充滿活力！
明珠這樣想著，但心裡還是充滿了不安，她只能暫且將這個事情放在一旁，繼續聽驕陽往下說，看看她還能說出什麼問題！
驕陽一邊觀察著明珠的表情，一邊繼續往下說：「有死狀的孩子還會呈現出四肢無力，喜歡趴著，食欲不振，甚少啼哭。」
「吧嗒」
明珠的手一抖，茶蓋一晃，杯子裡的茶水灑出來。
她慌忙拿著手絹擦乾淨，將髒掉的手絹扔到垃圾筐里，故作鎮靜道：「胡說八道！才出生的孩子還那么小，四肢無力是正常的事情，怎麼還能被拉入異常？」
驕陽揚眉，唇角勾起，像是在看踏入陷阱的獵物，道：「正常的孩子與有死狀的孩子那麼明顯，又怎麼能看不出來呢？如果這只是正常的現狀，為什麼會有人因為孩子不啼哭又或者是四肢無力的原因便訪名醫呢？」
她的話如同刀子猛地插入明珠的內心，在她顫抖的心湖上掀起駭然巨波，嚇得她瞳孔猛地一縮，脖子上已經爬滿了細汗。
她看著胳膊支在桌子上，食指彎曲擦著下巴，饒有興許看著她的驕陽，眯起了眼睛，嗤笑道：「你算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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