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賞賜
辛慕苑拍了拍謝湛的腦袋。
「她沒有喜歡任何人，陛下是她扶持的人，也是她的上司，許多事情不是她要如何，而是必須如何。」辛慕苑的聲音淡淡的。
謝湛驚愕，嘴巴微張。
她方才……是在和他解釋？
心情好像在一瞬間明媚了。
辛爺做事，從不解釋。可是在自己的面前，這已經是第三次解釋了。
小到，沈凌青。
「辛爺，嫁給我好嗎？」謝湛趴在桌子上，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承載了星河。
璀璨而又迷人。
辛慕苑望著這雙眸子，忽然覺著，就算是答應也沒什麼大不了。
可就在這時，一道尖銳的聲音突然傳來，道：「湛兒，你這是在做什麼！」
辛慕苑抬眸，看到護國公夫人正一臉震驚地望著謝湛。
她將手中的狼牙棒丟給旁邊的婢女，拎著裙擺快速地走到謝湛的身邊，看了看坐在桌子上的辛慕苑，又看了看謝湛，一把揪起謝湛的耳朵，氣惱地壓低聲音訓斥道：
「你這混小子，娘平日裡和你說了多少次，酒這東西少碰！就怕你喝的不省人事，娘特意給你和你爹準備了花釀。你倒好，現在花釀都能喝醉！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面前的人是誰！」
訓斥完，又衝著辛慕苑露出愧疚的笑容，道：「不好意思啊，小兒不懂事，忘辛爺不要怪罪。」
辛慕苑唇角的笑容更大了，道：「這可是護國公府的世子，在下哪裡敢怪罪。只是……」
她俯身，挑起謝湛的下巴，饒有興趣地看向護國公夫人，道：「方才世子說的話，在下也不是不能考慮。」
護國公夫人的臉都白了，默默地撥開辛慕苑的手，拉著謝湛往後退了退，警惕地看著她，道：「湛兒還小，你若實在是喜歡這口，不如考慮下我的丈夫，湛兒的爹。他們兩個可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一定會喜歡的。」
辛慕苑愣了一下，哈哈大笑。
這個護國公夫人，有時候也不是那麼討厭，還有些有趣。
「好了，不逗你們了。」她抱起一壇花釀，立在桌子上，小小的身板像是沒有體重，風一吹仿佛就掉。
謝湛掙脫開護國公夫人的控制，搖搖晃晃地朝著辛慕苑走了過去，展開雙臂，道：「小心，摔。」
清風盪開，如他語氣溫柔。
辛慕苑在護國公夫人驚愕的目光中凝視謝湛，片刻後，忽的一笑，道：「這壇花釀我帶走了，多謝招待。」不過幾個閃身間，身影便消失在了護國公府。
她偷偷地趴在房頂，心臟在「咚咚」亂跳。
護國公府，護國公夫人還以為自己的兒子愛上了男人，又急又氣地訓斥。
辛慕苑抿唇一笑，將花釀裝進自己的小酒葫蘆里，腳步輕快地回秀璃閣。
進門時正巧撞見杜明月，辛慕苑剛想要解釋，便聽見杜明月道：「你溜達回來了？我正好要找你呢！」
「什麼事？」辛慕苑將自己的小酒葫蘆往後面藏了藏。
杜明月的視線一掃而過，裝作沒有看到，道：「陛下送來了天衣坊的布料，我想問問你需不需要做身新衣服？」
辛慕苑想起今日在盤龍居發生的事情，忙忙搖頭，道：「不不不，不必了娘娘，那是陛下賞賜您的，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商賈，用不了這麼好的布料，娘娘您用就是。」
杜明月看了眼辛慕苑身上天衣坊最頂尖的布料，又回想了一下陛下送過來的最上等的布料：「這些是民間布料，我也用不上，不如賞賜給下人們做件衣服吧。」
旁邊跟著的小翠眼睛都發亮了。
陛下賞賜的那些可都是上等的布料啊，二兩銀子一尺呢！做身衣服需要她小一年的薪錢！
辛慕苑看著小翠笑，道：「看來這個主意很不錯。」
小翠覺著，這個主意豈止是不錯，簡直是非常的好。
只是……陛下賞賜的東西不能轉贈給他人，不知道給他人做衣服……算不算是。也不知道陛下會不會生氣。
想什麼來什麼。次日下午陛下就高興地過來問杜明月都做了什麼衣服，送給她的那幾匹布料夠不夠，不夠再向天衣坊的東家預定。
誰知道來的時候正趕上宮女們興高采烈地炫耀杜明月為她們做新衣服的事情，皇上愣住了，不解地看向杜明月，問：「什麼新衣服啊？也是天衣坊的布料？」
杜明月目光躲閃，她沒預料到蕭長亭竟然會對這民間布匹坊這麼在意。但既然已經發現了，她也沒有辦法圓場，如實回答：「陛下，這些是民間布料。妾身已經成為您的妃子，這輩子都是要在皇宮裡度過的。妾身瞧過，這些布料都是上等的好東西，留在妾身這裡蒙灰實在是暴斂天物，可這些宮女不同。」
她看向害怕的發抖的宮女，表情十分溫柔，道：「她們到了年齡就要出嫁了，在宮中待了半輩子，總不能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宮中得到的那些銀錢，要麼是寄回家中補貼家用，要麼是存起來給自己做嫁妝，留給自己享受的真沒多少。」
「她們跟了我時間雖不算長，但也算不上晚。妾身沒有什麼可以送給她們的，一件衣服，代表著陛下您與妾身的祝福，因是陛下您的賞賜，這件衣服上更有陛下您的龍威傍身，夫家不敢輕視她，欺負她。這也算是妾身為她們做的一點事情吧。」
蕭長亭明白杜明月的話中半真半假，但心裡的火氣還是消散了不少：「你說的也是。罷了，是朕欠考慮了，這次天衣坊的布匹，就當是朕賞賜給她們了。」
宮女們大喜，感激地跪謝龍恩。
同時，也對說出這番話的杜明月更加敬重了。
辛慕苑躲在小草窩後面偷偷地看，忍不住感嘆：「好一招借花獻佛！」借著皇帝的恩典，成全宮女對自己的崇敬，從而通過對宮女的賞賜，引來皇帝對她的刮目相看，一個皮球來回踢，實在是幹得漂亮。
「對了，慕苑……朕是說辛老闆，走了嗎？」突然間，辛慕苑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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