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男女授受不親
從皇宮出來，辛慕苑與謝湛二人一無所獲。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謝湛問。
他現在有些擔憂麗影生香的狀況：「要不我給你問問吧。」
「你？」辛慕苑幻想了一下謝湛在護國公府大張旗鼓地為麗影生香招傭工的場面，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件事若是被護國公夫人知道了，指不定要怎麼收拾她呢。
「還是算了吧，我那麼年輕，未來那麼長，你別一不小心把我折騰死了。」辛慕苑撇嘴。
「哪兒有那麼嚴重，」謝湛的目光狡黠，道，「這件事情你不用太擔心，交給我來處理就行了。」
「別別別！」辛慕苑擔心謝湛真的插手這件事情，趕忙攔住，道，「這點小事還難不住我。放心吧，我知道怎麼處理。更何況，這件事情你出頭不合適。」
「為何？」謝湛擰眉，心裡有些不悅。
他覺著，自己在辛慕苑的心裡是似有若無的存在，不管有沒有自己，她都可以過得非常好，事情處理地非常成功。
就算是有日自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她也不會因為某件事情而想起自己。
想到這裡，他走路的速度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自己與辛慕苑之間距離逐漸拉大。
她果然沒有注意到自己。
謝湛的心裡揪著疼，酸痛的感覺從心臟蔓延到身體的各個部位，連血液都帶著疼。
「她連我丟了都沒有注意到……」
忽然，眼前正在走路的女人忽然轉過身，神色迷茫地看著他，問：「你在幹嘛呢？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沒什麼！」心中的陰霾在瞬間被撲空，喜悅如同觸電，帶著酥麻的感覺，讓他整個人如同飄在雲端，腳底像是踩了棉花，連步伐都帶著輕快。
他跑到辛慕苑的面前，笑嘻嘻地說：「方才東西掉了，撿了一下。不過你剛才說的，不需要我出手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已經定下了出手的人？」
辛慕苑不瞞著他，如實回答：「不錯。這次商會不惜代價來刁難我，背後必定是有足夠強硬的勢力在支撐，你雖是護國公世子，但權力不見得能大的覆蓋整個商會。」
這番話讓謝湛的心裡有了大概的猜測，語氣有些謹慎，問：「是陛下嗎？」
「是。」辛慕苑的腳步頓下，直視他的目光。
不知為何，辛慕苑的心裡突然起了一絲恐慌。
她找不到這絲恐慌的源頭，所以暫時先將這股情緒壓下，目不轉睛地對視謝湛的隱藏著千絲萬縷情緒的瞳孔。
「為什麼呢？不過是個商會，即便是戶部尚書也能輕而易舉地壓下。」謝湛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但還是不難聽出藏在聲音裡面的顫抖。
辛慕苑耐心和他解釋：「你剛才也說了，戶部尚書只是能將商會的猖獗暫時壓下去，並不能徹底根治。他們花費這麼大的代價來針對我，就斷然不會輕易罷休。」
所以，她要的不是短暫的壓下去，而是徹底的根治。
謝湛抿著唇，他無力地發現，自己除了蕭長亭，竟然真的在想不出第二個人。
「但是皇上拒絕了你的請求，你接下來打算如何做？」
在這種關頭，謝湛打算暫時放下自己的私念和恩怨，全心全意幫助辛慕苑。
辛慕苑眼睛裡的流光轉動，唇角微微勾起，胸有成竹，仿佛把所有可能都計算在內，包括陛下會說什麼話，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馬上就是春席了，先帝祭天是先帶著官員們體驗了一日農民，也不知道這次春席，陛下會帶著大家體驗什麼等級百姓的生活呢？」
「可能也是農吧。」謝湛回答的很認真。
春席之後的祭天為的就是祈求上蒼保佑大涼王朝風調雨順，保佑大涼王朝的子民一生無憂，最能表達自己真誠的就是農家的生活。
辛慕苑翻了個白眼，道：「那憑什麼，農是民，商就不是民？尤其是生活在帝京城裡的百姓，他們雖然生活在繁華地界，但家境依舊貧窮。男人大多出去做些生意，但這不足以養家餬口。為了讓生活更好，就連女人也不得不做些活計用來補貼家用。難道這些人就不需要上天保佑了嗎？」
話已經說得這麼明顯了，謝湛如果還不明白就真的得懷疑帝京第一才子的稱號到底是不是花錢買來的。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笑著點了點辛慕苑的腦門，道：「好啊你，辛慕苑，連陛下都敢套路！」
辛慕苑瞪了他一眼，嚇得謝湛趕忙將手縮了回去。辛慕苑恨不得把白眼翻到天上去，道：「什麼叫套路呀！我這叫做雨露均沾！這商和農都是百姓，寵愛也得輪番來不是？農都三年了，該輪到商了。」
謝湛笑著搖頭：「是是是，我的辛爺，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辛慕苑得意地一甩頭，往麗影生香走。等過兩天，不，就在明天，她就去宮中和蕭長亭商量這件事。
春席將近，林家「送」給她的工廠也得趕快運作起來。她是會的東西多，但也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會。
林家工業製造廠的運作還是得靠與林老闆朝夕相處的鹿心瞳來運作。
回到麗影生香的時候，大夫早就已經離開了，鹿心瞳還在睡覺，手裡緊緊地抓著慕一的袖子，而慕一則繃著身子端正地坐在床邊。
注意到有人靠近，他立刻警惕地握住腰間的軟劍，在聽到那聲熟悉的「噓」聲時，精神頓時放鬆下來，表情為難地望向來人。
「怎麼樣了？」辛慕苑壓低聲音問。
慕一點點頭，想要比出個手勢，可他的衣袖被鹿心瞳攥在手心裡，不好大動，所以像往常一樣拉過辛慕苑的手，打算在她的手心裡寫下大夫留下的囑咐。
只是剛拉過來，還沒來得及寫，就有一隻大手伸過來，覆蓋在辛慕苑的掌心上。慕一的第一筆沒有止住，帶著繭子的手指落在了寬厚的手掌上。
他迷茫地抬起頭，對上了謝湛挑釁的表情，耳邊傳來謝湛挑釁的言語，道：「看什麼看？男女授受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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