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 家事還是國事
辛慕苑尷尬地笑笑，不自在地撓撓臉頰，道：「你幹嘛總這樣看著我？整的人怪不好意思的，我夫君還在這裡看著呢。」
杜明月回過神，嘲諷地笑了聲，道：「我看你是你的榮幸，多少人想讓我看我還不看呢！你居然還挑三揀四！」
辛慕苑滿臉的嫌棄，道：「杜明月，我看著段時間皇帝真的是把你寵上了天！你還記得你之前是什麼態度對待我的嗎？」
杜明月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迷茫，立刻明白了辛慕苑指的是什麼時候，哼了聲，道：「我那時只不過是給你些面子，沒想到真讓你把自己當回事了！」
說罷，還衝著辛慕苑做了個鬼臉，氣的辛慕苑差點撲到杜明月的身上抓她的臉。
關於她秘密的這件事，兩個人默契地誰也沒有再提起。
將蕭長亭特意命人為她準備的飯菜交給她之後，辛慕苑說了幾句趕人的話便與謝湛離開了。回去的時候，謝湛提起杜明月說的秘密。
說起杜明月隱藏的事情時，謝湛並沒有在場，所以不明白杜明月提起的是什麼，但他很聰明，憑著三言兩語便猜到杜明月說的事情和辛慕苑被留在皇宮後發生的事情有關。
他看著辛慕苑的側臉，在心裡偷偷嘆了口氣：這兩個看起來沒什麼關係更沒什麼關聯的女人怎麼像是藏著比天還大的秘密？甚至連皇帝都攙和進去了？
「在想什麼？」注意到謝湛盯著自己看的辛慕苑問。
謝湛道：「慕苑，我知道你是個很善良也是個很溫柔的人，但是你得接受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他的話沒說完，但是辛慕苑已經明白了。她有些驚訝謝湛竟然知道這件事，但好像一切又在情理之中，謝湛就應該知道這些事。
辛慕苑想了想，覺著謝湛說的對。不管發生了什麼，這都是杜明月與蕭長亭之間的家事，是私事，她這個外人沒有插手的資格，但是……
「我如果不插手，就真的什麼也沒了……」辛慕苑呢喃。
她有這個預感。
杜明月與蕭長亭之間的感情十分危險，充滿著動搖，但是他們彼此的心中又的的確確擁有著彼此。儘管辛慕苑對這件事情的認知並不全面，但她就是有種「這裡面摻雜著許許多多的誤會」這樣的感覺。
她能清楚地感覺到這裡面有東西不完整，而這塊不完整的地方，就是他們之間的矛盾點。
「或許這件事必須要有人插手。」辛慕苑的語氣逐漸堅定。
謝湛的喉嚨動了動，心中有一抹苦澀緩緩散開，比吃了幾噸的黃連還要苦，酸酸的感覺蔓延他心底的每一個角落。
「慕苑，你……」你為什麼總是要這麼關心蕭長亭？
謝湛思索良久，終究沒有把話說出口。
「恩？」辛慕苑歪歪腦袋，不解地看向他，疑惑他為何將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謝湛笑笑，道：「沒什麼，我只是擔心你夾在陛下與貴妃之間不能全身而退。」
「奧。」辛慕苑點點頭，沒有往其他方面想。
印象里，謝湛總是這樣，總是會擔心一些細節性的小東西。而這些東西看著小，但實際上的影響連辛慕苑也不可預估。
謝湛的提醒總能讓她注意不少事情。
「你今天不和貴妃聊一聊嗎？陛下和你聊了那麼長時間，應該挺重要的。」謝湛酸溜溜地說。
辛慕苑被留下來的半日，是謝湛最焦灼的半日。他在家中坐立不安，不管做什麼都會想到辛慕苑被留在皇宮的事情，忍不住會去想，蕭長亭留辛慕苑下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事？他們不是很好的兄弟嗎？為什麼有事情不能和他這個兄弟說，甚至聽也不能聽，反而辛慕苑可以？
難道，蕭長亭的心中依舊喜歡辛慕苑？
謝湛覺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蕭長亭的心裡本就喜歡辛慕苑，那麼多的感情怎麼會說轉移給另一個人就轉移給另一個人呢？謝湛不相信。
辛慕苑有些煩躁地抓抓頭髮——她本來也不喜歡這種磨磨唧唧的感情事，就連喜歡上謝湛都是一場意外——道：「怎麼聊啊？單槍直入啊？我怕她會把我趕走！我這樣直接找她恐怕會給她造成一種我是陛下說客的印象，她會對我封閉內心的！現在還不太是時候啊……」
「時候？」謝湛的睫毛顫了顫，看向辛慕苑的肚子，唇角勾起，道，「不如你跟她說，你也想懷孕？」
辛慕苑：「？」
辛慕苑的臉肉眼可見地紅起來，舔了舔發乾的唇，就連聲音都有些沙啞。她帶著一點警惕問：「你怎麼突然說這個？」
謝湛別開視線，目視前方，以免讓辛慕苑看到他臉上的不自然。道：「我想，有相同的話題應該更能擁有機會撕開一條口子，說你想說的話。」
辛慕苑的腳步一頓，突然蹦起來抱著謝湛的脖子，在他的臉上印了個口紅印子，笑道：「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還真是多虧了你！」
「咳咳。」謝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拳頭捂著唇，別開視線不敢看辛慕苑。
她知道，辛慕苑對孩子這件事一直有芥蒂，在他們……之後，辛慕苑總會偷偷吃藥。辛慕苑告訴珍珠明珠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讓他知道，但是不知道，這件事，他一直都知道。
辛慕苑回房間換了身輕快的衣服，正準備去找杜明月，出門就看見杜明月在三院徘徊，似是在猶豫是否應該來找她。
辛慕苑高興地沖她擺手，請她進屋子，笑道：「我們兩個還真是默契！我剛要去找你！怎麼了？你找我什麼事？」
杜明月默默地抽回自己的手，尷尬地笑笑，對辛慕苑的熱情無所適從，支支吾吾地問：「沒、沒什麼事啊，就過來看看！怎麼了？你找我什麼事？」
辛慕苑的臉頰通紅，看了眼謝湛，正在收拾東西的謝湛立刻放下手頭的東西往外走。
杜明月凝視著謝湛的後背，眸中流光緩緩轉動。辛慕苑注意到，她的唇角微微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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